常青炀见过宠妻的,可是像陆郗城这样没有下限的宠,他也是第一次见。因此,哪怕已经体验过许多次了,每每狗粮如同现在这样扑面而来的时候,常青炀还是会觉得唏嘘。
自己的父母,怎么就没把自己生成一个女孩子!
他内心活动丰富,表面却是不动声色地说:“好的。”
这一等,就是整整一个半小时。
郑轻轻醒来的时候,便看见陆郗城坐在自己的身侧。他双腿随意交叠着,正在翻阅一份晨报。
郑轻轻愣了愣,许久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哪里。
她开口,喊陆郗城的名字。
对方闻言将报纸叠好,随意放在一边,柔声道:“你睡醒了?那我们就去开会吧。”
郑轻轻连忙坐了起来,有些不安地问:“我睡了多久?”
“也没有多久,”他揉了揉她温热的脸,好耐心地说:“就一个半小时,他们等得起。”
郑轻轻先是诧异,之后便忍不住笑了。
她微微侧着脸看着他,笑意斐然:“郗城是生气了?”
他墨色的眉眼之间有很深的暗涌,一瞬涌动,才哑声说:“他们以前欺负了你,我生气。”
郑轻轻虽然已经猜到了,但是听见他说出来,还是觉得温暖。这种被人在意的感觉,太美好了。
郑轻轻记得,曾经沈肇将她带离郑家,后来接受了郑氏集团。他事事理性,也从来不会因此私事牵扯情绪。每一件事,他都是公事公办的。
郑轻轻虽然没有希望沈肇会替自己出头教训郑家的那些人,可是内心却是有些盼望,会有人替自己的撑腰的。
而如今,这个叫陆郗城的人握着自己的手,眸色认真地说:“他们以前欺负了你,我生气。”
郑轻轻自认庸俗,哪怕她知道他做得不妥当,可还是好开心。
她笑弯了眉眼,怕被旁人听见,低声道:“所以你故意把他们晾在那里?”
陆郗城看着她孩子气的笑容,亲了亲她的侧脸,很正经地说:“你要是心里还有气,我们就直接回去。”
郑轻轻用力摇了摇头,她说:“是生气的,但是我想把这些事处理好。”
陆郗城从一旁替她拿过了外套,认真细致地替她穿好了,才说:“好,我都听你的。”
郑轻轻不知道旁人的22岁是什么样的,郑轻轻22岁这一年的冬天,被陆郗城妥善地珍藏着,免她苦,免她累,免她无枝可依。
会议室里,人群已经暗暗地涌动了。
陆郗城揽着郑轻轻的肩膀走进来的那一刻,骤然安静。
郑轻轻看着眼前小心翼翼的众人,第一次觉得,她在面对他们的时候,是有底气的。
陆郗城替郑轻轻拉开了首位的座椅,郑轻轻坐下以后,他边站在她的身侧,笑意温淡地看向众人。
“大家有什么诉求,可以直说。”他说完这句话,拿起了桌上的茶盏。
里面是上好的毛尖,不过已经凉了。
陆郗城皱着眉,在众人犹疑不决之际,淡淡地开口:“这茶是谁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