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真的结束了,那该有多好......
沈肇从轻城出来的时候,是上午初晨渐盛的时候。
赵杨从一旁走向他,忽略他嘴角似有似无的血迹,道:“董事长,您让去找的人,已经找到了。”
沈肇从衣袋里拿出手帕,擦拭着唇角的鲜血,皱着眉淡声道:“带我过去。”
赵杨应了下来,没有犹豫。
沈肇找人调查的,是桓桓口中的那个“奶奶”。
依照赵杨交给沈肇的调查结果显示,老人现在正住在s市郊区的养老院。养老院远离人迹,算是很偏僻了。
沈肇到达养老院的时候,天空中正在下小雨。
赵杨替他撑了一把伞,两个人停了车,从一旁幽静的小道走进去。
病房里坐着的,是一个八旬的老人。
她坐在摇椅上,一头白发,面容苍老。只是她的神态慈祥安宁,看起来便是一个面善慈爱的。
她身上穿着一件很素净的长袖,是复古的款式。
老人看见沈肇的时候,并不意外,缓缓从摇椅上站了起来,道:“你就是沈肇吧?来,过来这里坐。”
老人拍了拍一旁窄小的床位。
沈肇依言,坐了过去。
老人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小小的钥匙,打开了床头柜最底下的一层,她弯着腰,翻了许久,才翻出了一个小小的盒子,递给了沈肇。
“这是桓桓的妈妈托我给你的,你看完了以后,就知道前因后果了。”
沈肇接过盒子,同老人道了谢。
老人摇了摇头,说:“不必谢我,都是我该做的。”
沈肇闻言,没有再说什么,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面是一把长命锁和一个小小的日记本。
沈肇在翻开日记本的那一刻,指尖有一些发抖。
那是,盛音然的日记。
20xx年12月12日。
晨起的时候有一些不舒服,去医院检查,医生说孩子快要出生了。
我很紧张,也很期待,这是我的第一个孩子,大概率也会是最后一个。
我给他起名叫桓桓,桓桓,缓缓。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20xx年1月9日。
我的孩子出生了,在异国他乡的冬天,很大的雪天。
我给沈肇打了电话,那个时候,沈肇正陪着郑轻轻。
他和我说:“盛音然,不要把孩子生下来。”
我想和他说:“我当然没有生下来,沈肇,我又不是傻子,傻子才会替不爱自己的人生孩子。”
但是沈肇没有回答我,因为郑轻轻哭了。
我不知道郑轻轻是为什么哭的,大约也是和我一样,在等一个永远都等不到的人吧。
沈肇挂断了电话,没有来再打过来。
我算了算身上的钱,打算带桓桓出院。
20xx年2月1日
新年前夕,桓桓生病了。
我把桓桓交给了我楼上的一个华侨奶奶照顾。
我没有钱,我必须要去找沈肇。
我去了他住的地方,看见他站在雪地里,像是一个傻子一样,陪着郑轻轻玩雪。
或者说,是我和郑轻轻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沈肇一个人自娱自乐。
我发现,郑轻轻已经有些不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