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宁喝到后面,觉得很恶心,她从包厢里出来,踉踉跄跄地去了一旁的洗手间,手扶着案面呕吐不止。
只是等到她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已经和同伴走散了。
她被几个男人拉进了一旁的包厢。
那个时候,顾安宁还不知道,是她所谓的朋友,告诉那几个男人,她是这里“新来的”。
灯光昏暗,连人脸都看不清,只有她软玉温香的身子,刺激着男人们的触觉和欲念。
她说:“我是顾家小姐,我是顾安宁。”
没有人相信她,他们都在哄笑,声音尖厉得可以掀翻屋顶:“顾家小姐?顾宴怎么可能会让他的妹妹来这种地方,你骗谁呢?”
顾安宁觉得很绝望,她不能,她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她趁这个男人狂笑的时候,从一旁的桌子上拿了一个酒瓶,当头砸了下去。
酒瓶碎裂的声音和男人的惨叫声同时响起,里面的液体从男人的头上滑落,落在了顾安宁的面容上。
酒水和血液的味道搅合在一起,说不出来的甜腻腥气。
她害怕得不行,暴怒中的男人起身,试图扇她的耳光。
这一巴掌重重的落下,顾安宁被扇到了地上,重重地吐了一口血。之后拳头肆意落下,带着暴虐,她痛得说不出话。
门就是在这个时候打开的,陆郗城站在逆光的地方,没有动,有一众手下冲了进来,打开了包厢的灯。
明亮的灯光下,房间里一片狼藉。
陆郗城的视线在众人身上划过,落在顾安宁身上的时候,顿住。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眸色在一瞬间,红得不像话。
顾安宁的眼眶里都是红色,视线模糊中,她傻傻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她不知道她现在的样子有多骇人,可是大约也能猜到。一身的酒水脏污,还有血,无论如何,都好不到哪里去。估计连面孔,都是看不清的。
房间里很安静,顾安宁咬着牙,一点点爬到陆郗城的面前。
她抬起头,与他劈面相对时,用手扯住了他的裤腿,抱着一点点微弱的希望,沙哑艰涩地说:“先生,你救救我。”
陆郗城只是站在原地,他看着她,墨意沉沉的眼微微低垂,一片深刻。
下一刻,他弯腰,将她横抱起。
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此起彼伏。是陆郗城身边的保镖发出来的。
陆郗城爱干净,哪里有过这么失常的时候,竟是将一个满身脏污的女子抱起来。
不过下一刻,保镖们便不约而同地低下了头,不敢再看。
而陆郗城转身离开,留下了一句:“别让我在s市再看见这些人,一个,都不要。”
房间里的人,终于才感到彻骨的恐惧。
有人在后面喊:“先生,这是一个误会。”
可是他们已经没有解释的机会了,因为门已经被缓缓合上了。
后来,顾安宁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医院里。
那是第二天清晨,陆郗城来看她。
他站在一室晨光里,笑意温雅地问她:“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