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五老爷抱着半截身子的灰三爷又哭又笑,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抓着他,冲我不住的道谢。
“灰三爷魂体虚弱,还是快带他回去吧。”我说。
灰三爷现在全靠掌心的聚阴血符支撑着,一旦血符不管用,他就有魂飞魄散的危险。
灰五老爷连连点头,要带灰三爷离开,灰三爷面露迟疑之色,犹豫着问我:“周仙姑,你询问镇北仙的去向,可是有急事?”
“我……”
“有没有急事的,安安都能问!”灰五老爷敲灰三爷的头,“安安是这世上最配知道许爷下落的人,快点,把你知道的告诉安安!”
他比我还激动。
灰三爷摸着老父亲敲过的脑门,跟我说:“我见到镇北仙时,上方仙松虎大人也在,两人离开时,我听镇北仙说要找机会去南云山,松虎大人很生气的反对。”
许则然要回南云山?难道他跟我分开后,去了南云山?
我登时想到许则然带我走阴路,登南云山,见到的那具倒吊的棺材。
许则然和松虎同时出现,两人有私交?
在我印象里,我见过松虎一次,他对我颇为恭敬。
我思绪百转,面上没有显露半分,“我知道了,多谢。”
“不用谢,不用谢,这臭小子应该做的,安安,我先带他回去养伤了。”灰五老爷拽着灰三爷,要走。
灰三爷道:“那条小蛇在地窖里,很安……”
话都没说完,就被灰五老爷带走了。
解庄一巴掌把辜鸿拍醒,由辜鸿带着去地窖里,找柳十三爷。
我想了想,拿出手机,拨通闫民的电话,亲切又热络的喊:“闫老啊……”
“直说,你惹了什么麻烦?”闫民温和又无情。
我:“……”
半个小时后,闫民赶到,我、解庄和胡老三乖巧的靠墙站着,看着闫民焦头烂额的善后。
该送医院的送走,该做笔录的做笔录。
忙完后,天已经亮了。
闫民捏捏眉心,摇头叹息:“你说你怎么这么能惹事?”
“这不关我的事,是田家人自找的。”我觉得很冤枉,让闫民去看田家囚禁灰三爷的地窖。
在等待闫民过来的空档,我去地窖里看了眼,田淼姑奶不但囚禁灰三爷,还一直在折磨他,把他的肉身喂狗,录像后循环播放。
她还在地窖里养了十几只被激发出凶性的猫。
鼠怕猫是天性,灰三爷是老鼠成精,他就算没有普通老鼠那么怕,估计也不好受。
听说胡盛华还在时,田淼姑奶还定期跟胡家换符,专门打灰三爷。
闫民沉默几秒,摆摆手,让我回家休息。
胡老三说送我,我俩走出田家,就见解庄正站在门口,仰头看天。
整个造型凸显的就是忧郁悲伤。
“我跟田淼的处境何其相似。”他的话也很悲伤。
可惜,等人转过来,看清他的脸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解庄重拾骄傲,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可惜,我不是田淼那个蠢货,不会任由他们摆布。”
“你们等着看,早晚有一天,我要当家做主。”
话落,他大步流星的离开。
我眨眨眼睛,跟胡老三对视一眼,小心翼翼的开口:“在田家看场戏,激发了这位解少爷的争权夺位之心?”
胡老三咽口唾沫,“好像……是这么回事。”
“那他收获挺多。”我就不一样,我就真的看了场戏而已。
田家的事,足足过了一个星期才出现结果,胡老三特地赶来白事店跟我分享第一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