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提米乌斯公爵的这句话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众人闻言都忍不住愣了一会儿,等龙傲天反应过来连忙撤去鲜血屏障时,众人只能看到窗外的天空中有一颗大好头颅飞速地远去,很快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就连周可儿都忍不住有些瞠目结舌——还有这种不要脸放邪异?它是因为假装人类,模仿人类太久之后,已经产生了类似于人类的情感,行为模式都趋近于人类了吗?居然还会有这么下贱逃跑的邪异,实在是出乎周可儿的预料。
不过,这倒也可能是因为它并没有方才那个伪装成国王的章鱼怪物强的缘故吧。人类当久了,行为模式居然从遵循本能变成了部分理性考量,这还能算是邪异吗?
虽说如此,龙傲天反倒也是松了口气——别看那家伙刚刚像是落荒而逃的样子,要是真打起来,还真不知道结果会是什么样呢,至少想要保住没什么战斗力的兰尼斯特和艾扎克两人就基本上不大可能。
现在给这家伙逃走了,虽然确实是留了一个比较严重的后患,但至少现在有一段时间的安全了。
就在这时,周可儿冷不丁问道:“国王陛下有没有子嗣?我是说...可以继承王位的王储。”
艾扎克从地上慢慢站起身来,微微喘了口气,这才回答道:“的确是有...”
话还没说完,就见一道身影从他身边闪过,只见埃隆也不管有没有人在说话,就径直冲了上来,一把将周可儿抱住,“我几乎以为...我几乎以为你要离我而去了!”
周可儿一愣,无奈地翘了翘嘴角,伸手轻轻拍了拍埃隆的脑袋:“好啦好啦,我这不是没事儿嘛,乖。”
总感觉,这家伙的人设已经被周可儿扭曲到莫名其妙的方向上去了。
龙傲天当即走上前来,撇了撇嘴,脸色略带不爽地伸手将埃隆扒拉开,“禁止!给我有一点成年男性的尊严啊混蛋!你是向妈妈寻求安慰的小宝宝吗!”
周可儿耸了耸肩,看来魅力太大,也是一种烦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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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沉,王宫的会议厅内仍旧灯火通明。
多亏之前围绕以王宫为中心的防线建的还不错,现在这一片范围之内都还算得上是安全。
至于那个能不断释放邪异的法阵,周可儿暂且还没想出什么办法来解除,但他花了大概有半个下午的时间,才勉强将其中混杂在空气之中的邪异剥离出来,吸收完毕。虽然没能治本,但至少能保证十天半个月内不会因为这个法阵出现什么大问题。
而那些幸存下来的大臣们,以及被周可儿等人架着推上来的王储,此时齐聚于此,正准备讨论如何渡过眼下这困境。
唔...与其说是“讨论”,倒不如说是“逼宫”或者“夺权”。
看看眼下这情况吧:国王已死;骑士团团长爱德华兹重伤,还在治疗;王宫卫兵队在龙傲天的掌控之下;现任勇者还在战地前线,估计到现在还不知道王都这里发生了什么呢;而原本最有可能权变的教会又因为主教的疯狂,现在已经自顾不暇,而最有可能接任的候选人之一埃隆,现在也是周可儿这一边的...
好家伙,这么优势的状况,这要是还想着把权力让给这群完全不明白情况的家伙,那还不如直接被莫不归包养了得了。
若是在正常情况下想要夺权哪有那么容易,但现在正是天赐良机,至于王储?
周可儿站在王储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俯下身子,凑到他的耳边轻声问道:“你会听我们的话的,对吧?”
坐在主座上的王储瞳孔猛缩,忍不住想要瑟瑟发抖,但感受到身后周可儿仿佛择人而噬的眼神,又只能强逼着自己不要颤抖,连连点头道:“对的对的,绝对不说半个不字!”
“很乖很乖,这才是我们的好王储嘛。”
周可儿摸了摸王储的脑袋,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随着最后一名大臣坐定,“会议”就差不多要开始了。
只见王储坐在主座上,兰尼斯特和艾扎克一左一右站在王储身边,代表以他们大贵族的身份对王储表示支持。
身着卫兵队长服饰的龙傲天拄着剑站在王储身后侧后方,虎视着那些大臣。
伊滋米本来是没资格出席的,不过周可儿硬是给他套了个“平民代表”的身份,让他也站到王储的身后。
埃隆则是在勉强处理完了教会的大部分事务后,匆匆赶来此处,神父的衣服还没脱下,也站在了龙傲天身旁。
诺沙则是作为代表王储发言的交涉者,坐在侧座上。
好家伙,在这样一个豪华阵容的压制之下,那些大臣们哪里还敢说些什么,他们这会儿也都看出来了,这哪里是什么讨论,就说是把他们骗过来在这儿全都做掉都有人信。
就在这时,只见一名大臣一副大义凛然的神色,猛然拍案而起,傲然扫视众臣。
其他人被吓了一跳,都是一副“这家伙这么勇的吗”的神色看向此人。
随即却见他义正辞严地说道:“我!财政大臣,坚决拥护艾尔森王储继位!我的忠心,日月可鉴,天地可表!不仅如此,我还愿意拿出我的半数家产,来帮助王国渡过此次难关!”
好家伙!居然用这么义正辞严的语气和神情说出这么舔狗不要脸的话来!
诺沙自然是欢迎这种二五仔带头发言,当即鼓掌道:“不愧是我们光荣尊贵的瑞弗莱什伯爵,这是一个非常好的表率!来,请您坐到这边来。”
说着,诺沙指了指靠近王储的一个空位置,随即咧嘴看向其他大臣,“真可惜,虽然我相信大家都是王国的忠臣,只不过靠近王储...不,即将加冕的国王陛下的位置,就只剩这么几个了哦。”
与此同时,龙傲天也抬起剑,再往地上杵了杵,朗声道:“依我看,这会议室的桌子也太长了些,似乎不利于大家靠近我们尊贵的陛下,与陛下团结一心啊。不如,等会议结束之后,便让我砍掉离得最远的那一段吧。”
听闻此言,坐在末尾的那些大臣纷纷脸色巨变——这言下之意,哪里是砍桌子,明明是砍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