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看到沈哲脸色不是太好,不放心嘱咐:“哥,你别吓着佳慧姐,她胆子小。”
她胆子小?
他知不知道于佳慧一个人黑更半夜看鬼片都不带叫的?
如果她胆子小,估计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胆子大的人了。
沈哲看到沈宴在他面前如此维护于佳慧,更生气了,一记白眼扫过来,声音无温,“进去!”
那架势如果沈宴不听话,保不准他一拳就会挥到沈宴的脸上。
“哦!”沈宴看到他哥表情严肃,脸色阴沉的可怕,不敢忤逆。
上车前还不忘看一眼低头不语的于佳慧,提醒道:“佳慧姐,我先上车等你,有事你喊我。”
别看他哥表面瞧着好说话,其实也是个狠角色,动起怒来不遑多让。
要真是得罪他,铁定没好果子吃。
看沈哲严肃认真的样子,好像真的有话要和于佳慧姐说,再加上他们两个人曾经又是同学,沈宴自然也不好阻拦。
沈宴心里一遍又一遍的自我安慰,“我哥是正人君子,佳慧姐是女人,他应该不会对她出手,毕竟他们是同学,我还是先坐到车上等吧!
万一真有事,我还可以从车上下来阻止。”
想到这里,沈宴在看到于佳慧点头,说“好!”之后,直接钻到车后座,在车里乐呵呵的玩手机,等着沈哲和于佳慧两人谈事。
沈哲看到沈宴坐进车里,直接关上车窗,并且在外面反锁车门,做好这一切之后,也不绕弯子,锐利的眼神直直扫向于佳慧,开门见山来个四连问。
“你和沈宴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你们现在发展到什么地步?
你为什么要接近沈宴?
你心里到底在盘算着什么?”
他真的担心会从于佳慧嘴巴里听到自己最不愿意听到的话,面上强装镇定,内心却紧张的要命。
于佳慧听到沈哲的质疑,心里五味杂陈,万般不是滋味。
没想到曾经对自己深信不疑的爱人,现在却变成一个处处提防着她的陌生人。
对,她和沈哲已经回不到过去,现在的他对她而言就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她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把头埋的很低,心虚的回答:“我们今天是第二次见面,算是朋友吧?
我没有要故意接近他,今天我们能见面纯属巧合。
我不会对他做什么;也不会对你和你的家人做什么,请你放心!”
她说的没错,除了上次代驾见到他和沈宴那是第一次,这次在酒吧算是第二次。
之所以心里有点发虚,是因为沈宴为了帮自己打架,结果被扣押在警察局,还得让沈哲亲自来保释他俩。
“你真的没骗我?”沈哲始终不相信她。
看着她和沈宴的关系亲密,谈笑风生的熟稔模样,一点也不像是只见过两次面。
他哪里晓得,沈宴这人天生就是个热情好客的自来熟,只要跟他对脾气的人,哪怕是头回见面,都能让他聊成无话不谈的好哥们儿。
人啊,往往就是如此。
一旦失去了对他人的信任,哪怕真相一目了然,他也会多疑的去猜想对方别有用意。
于佳慧依旧没有勇气看他的眼睛,耷拉着脑袋,轻轻“嗯。”一声,“我没有必要骗你。”
她只想打消沈哲的疑虑,不想让他对自己误解太深。
可是想事与愿违,她越是想极力解释,撇清和沈宴之间的关系,沈哲却越觉得她心里有鬼,反而对她更加警惕。
这大概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这次也不例外,沈宴并没有于佳慧的答案放下心中的疑惑和偏见。
他认为于佳慧和沈宴才见两次面,竟然能让沈宴为她打架斗殴进警察局,要是再让他们继续相处下去,不知定会闹出多少轰动的事情。
于佳慧他可以不管,沈宴是自己的弟弟,他必须要管。
为了沈宴的未来安全,也为了沈家能平平安安,他可一点儿都不想再跟于佳慧和她家的那个大麻烦有任何瓜葛。
他现在必须要警告她,不让她再和沈宴继续接触,让她远离他们家所有的人。
想到这里,翕动几下嘴唇,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
“我不希望你以后再见沈宴,也不希望你和我们沈家有任何牵扯,你能做到吗?”
于佳慧听到沈哲说的这句话,只觉得自己的心如被千万把利刃同时刺穿一般,痛得无法呼吸。
她默默地点点头,“好,等我明天把钱还给你们,以后我都不会再出现你们面前。”
她不但要躲着沈宴不见,还要避着沈哲不见。
沈哲盯着她身上啤酒促销员的工作服,发出灵魂的拷问:“你拿什么还钱?
是靠推销啤酒,还是靠陪别人喝酒?
这些钱你不用还了,算作我给你离开沈宴的报酬。”
于佳慧猛地抬头,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没想到他会说出如此伤人的话。
她的泪水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打转,模糊了视线。
不过,她紧紧咬着嘴唇硬撑着,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
“沈哲,我是靠自己的双手和努力挣钱,而且每一分钱都是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不是你想的靠出卖身体和色相赚钱。
还有,我再一次声明,我没有故意要接近你或者你的弟弟,遇到你们纯属意外。
你没必要拿钱来买我离开,我也根本不需要你的施舍。
今天谢谢你能保释我出来,那些钱我会一分不少的还给你。”话落,她头也不回的抬脚离开。
由起初的快步走,到后来变成小跑,倒像是有点仓促逃离的架势。
她一路小跑来到附近的公交站,倚着公交站牌,用手捂住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她实在想不通,自己深爱的人怎么会这样怀疑她?
他们曾经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美好的时光,两人海誓山盟,彼此相爱。
就算最后分手,她对不起他,时隔这么多年,她以为他也该释怀了。
没想到,他不但没有原谅她,还恨她入骨。
说出令人寒心的话来刺激她,把她看成为了钱就可以出卖自己身体的人。
这样也好,她和沈哲也算是扯平了,以后井水不犯河水,桥归桥,路归路,老死不相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