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吃了几口。
余实怕来的晚了,拿帕子擦了擦嘴就要出门。
门口停着马车。
车夫顶了下头上的草帽,“余小姐不急,慢慢吃。沈姑娘让俺在这等着,接您过去。”
马车四角挂着香囊。
余实站在门口微微愣神,昨天在家中。
余实说过来回不方便,父亲从始至终都没想过能给余实配上一辆专属于她的马车。
明明和沈漾没认识多久。
她便事事上心,余实大概明白红衣为何会拿命护着沈漾了。
若沈漾是她主子,她大概也会和红衣一样。
当然,她现在也算是沈漾的半个属下。
面纱下的嘴角轻轻勾起,余实拎着裙摆,“我已经吃饱了,走吧。”
阳光透过树梢洒下星星点点的光斑。
沈漾刚把设计图纸摊开,今天做的是手拿的小镜子。
铜镜的清晰度不高。
沈漾对后世的镜子又没有研究,想来想去,在透明的琉璃后边涂上特定的银粉。
看着果真比铜镜清楚,但这玩意的造价太高。
要是做成梳妆镜,沈漾怕卖不出去。
索性先弄点小的看看销量,镜面全部准备好了。。
今天主要雕刻手柄的花纹,她设计的三款图案。
总共九把镜子。
余实坐到沈漾对面,“沈姑娘。”
沈漾抬头招呼一声,这桌子不大,放上一两张就占的满满的。
导致沈漾只能畏手畏脚,余实从她手里接过一张,搭眼一看,对于图案上的色彩立刻有了想法。
沈漾就着她的手听了几句,当即把模子取出来,“余小姐,这一款交给你了,我去把另外两款刻出来。”
三个手柄摆在面前,余实还没说话,沈漾突然扭头,“余小姐跟着嫂子喊我漾漾就行。”
她笑起来温温和和。
余实点头,“漾漾叫我阿实。”
唐金月昨个晚上累到了,一觉醒来已经中午了。
她让小兰关注着沈家小院,要是余实来了就过来跟自己说一声。
沈秦临走前嘱咐小兰,不许吵醒唐金月,让她好好休息。
小兰左右为难,不知道该听谁的,不过早上去喊唐金月的时候,看着她睡的太香。
小兰还是没忍心。
晓得沈漾和余实已经忙起来了,唐金月哎呀一声。
午饭都没好好吃,急吼吼的赶快过去。
沈漾已经装好两个镜面,刻着云纹的手柄缠着花藤,一路蔓延到镜子背部,余实给填的色彩淡雅。
怕镜面破碎,沈漾找了个平缓的地方放着,唐金月进门就看到了。
“漾漾,这是什么。”
她捡起一个,翻转过来,镜面正好对准自己的脸。
唐金月往前晓得别人夸自己好看,她也在铜镜里见过。
这是第一次有这么直观的感受,镜子里的姑娘被经由爱情的滋润,眉如春水。
随着她的动作而动作。
唐金月一时间有些呆愣,沈漾抿着嘴笑,“嫂子,清不清楚。”
晓得这是用来上妆的,唐金月把镜子往桌子上一放,一言不发的往外走。
余实喊了她两声,唐金月充耳不闻。
她奇怪的看了沈漾一眼,“金月怎么了,干嘛去。”
沈漾也不知道,她脚边的碎屑洒了一地,小姑娘摇摇头,“等嫂子来了再问她,阿实,忙完手上这个就先吃饭。”
“你的月钱我也准备好了,你刚搬出来手头不宽裕,拿着用。”
另外的手柄各有不同。
沈漾拍拍身上的碎屑,从袖口掏出钱袋子。
余实并不知道自己月钱多少,不过沈漾能把自己从那个家里带出来。
就算不给余实月钱,她也对沈漾感恩戴德。
钱袋子里轻飘飘的,余实并未查看,沈漾蹲在水井前边洗手。
小南递了干净的帕子,她还没进厨房,就看着唐金月又风风火火的回来。
她拉着沈漾的胳膊,摊开小姑娘的掌心,啪的一声。
几块金锭子砸在沈漾手里。
沈漾满脸茫然,唐金月单手叉腰,“买镜子的银子,我要一个。”
为了自己的美貌。
她值得!
沈漾苦笑不得,“嫂子喜欢直接拿走便是,这是做什么。”
唐金月摇头,“一码归一码,漾漾做镜子也耗费了时间心血。”
“这镜子我着实喜欢,若是不提前订,怕是一到铺子,我就抢不到了。”
沈漾把金子放在一边,“镜子定价高一些,约莫没那么容易卖出去。”
唐金月刚吃过午饭,不觉着饿,她坐在一边陪着沈漾和余实。
“漾漾,你对京城一无所知。”
今个有余实和唐金月帮忙,下午刚刚过,九把镜子摆放的整整齐齐。
除去唐金月要的那把,剩下的八把拿柔软的绢布包好。
余实打了个哈欠,沈漾站直身子,“阿实回去休息吧,今天就不忙别的了。”
余实确实蛮困,有事做的时候不觉着,她同沈漾说了一声。
出门正好和红衣擦肩而过。
红衣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余实上了马车。
小院。
红衣把掌心里的碎布放在桌子上,“主子,在窗户后边找到的。”
小北拿扫把清扫院子里的碎屑。
沈漾皱褶眉头,“这是什么。”
红衣腰间别着匕首,“踏花游的窗口开的小,大人翻不进去,从布料上来看,更像是小孩的穿的衣服。”
布料捏着柔软。
上边隐约能看见几个小字,沈漾把碎布放下,“就算知道是小孩爬进去的,这京城的小孩这么多,去哪找嫌疑人。”
她活动了一下肩膀。
红衣摸了下腰间的匕首,“我把碎布给衙门送过去,看看能不能找到这料子从哪进的。”
“到时候根据买布的买家再找。”
也算是有个目标。
沈漾点点头,“行,正好我下午没什么事,我跟你一块去。”
红衣赶着马车。
衙门那边听说沈漾来了,县令穿着官服,“沈小姐,衙役还在找线索呢,等找到了,下官再去通知您。”
红衣跟在沈漾后边半步远的距离。
沈漾摊开掌心,“大人,这是我们自己在铺子的窗户后边找到的碎布,不是我们人的,您看看能不能当做证据。”
县令低下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