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听的眼前一亮:“是谁这么有品味,忽然来攻打咱们。”
刚刚还想着要不要去挑衅赖陈荣,和他们干一仗,没想到居然有人主动找上门了。
这样一来,他们的武器就不怕派不上用场了。
听懂了余光的意思,朱素华赶忙起身:“城主,我现在去安排分发武器。”
余光微笑点头:“让之前训练好的士兵上城楼,每人按号领取武器,同时发50只小箭。
战事结束后,打扫战场时,每捡回十只箭可以换一个馒头。至于战场表现,让王苟论功行赏。”
朱素华认真应道:“诺!”看城主的反应,就像是她们铁定能赢一般。
见朱素华快速离开,余光继继续往嘴里扒饭:这种时候若是叫歌姬过来解闷,会不会太过分了...
城外来人也算是余光的邻居,潍城城主周元的三儿子周放。
周元原本也是大津朝的守城将领,可他一直都是个野心勃勃之人。
当战乱刚起之时,周元同朝廷申请了大批物资和武器。
随后直接将送粮官斩杀,就此叛了大津自立门户。
虽然落了个背信弃义的骂名,却握住了实际的好处。
周元膝下有六个儿子,他对这些儿子的教育倒是与其他人不同。筚趣阁
周元的儿子们只要过了二十岁就会被放逐。
因为他对儿子的要求是:别惦记老子的东西,想要城就自己去打。
老子借兵给兵,借路让路,只要有本事,就自己折腾成城主。
若是没本事死在外面,老子刚好少养一个废物。
他家老大和老二都算争气,居然真的在父亲的帮扶下,各占了一座城。
父子三人成三足鼎立的状态,平日里也可守望相助。
再加上他们原就是坚不可摧的父子关系,一时间竟形成了坚固的铁三角...
许是看到父兄都有了属于自己的城,如今周元的三儿子周放也终于忍不住,带人出来攻打盐城。
在周放眼中,盐城的易攻程度无异于伸脚踢门。
听说他们的城主是个骄奢淫逸的小姑娘。
不但日日与一群歌姬乐师鬼混在一起,为了换取供给自己享乐的米粮,居然还要贩卖城中的武器。
就这样的一座城,他若是不打,岂不是便宜了别人。
至于余光所说打造新型武器的话,他是半点都不相信。
这摆明就是挖空根基,只为享一时之乐。
盐城若是真有好的武器匠人,也不会被一个小姑娘捡个大便宜。
周放之所以会攻击盐城,归根结底只有一句话。
只因为余光的性别,只因为盐城太弱了。
等人叫过阵后,周放骑在马上,得意洋洋的看着盐城的牌匾。
接下来,这座城就是他的了。
兴城,赖陈荣也同样收到了消息。
之前那次攻城,他在余光手下吃了大亏,之后身体一直都不见好转。
尤其是被削掉的那块头皮。
非但没长出来,反而开始一块块的溃烂。
这让他整个人闻起来就像是一块腐烂的肉。
如今城主府的大部分工作,都由他的副手李集来处理。
而他只负责做最终的决策。
赖陈荣早些年是个地痞无赖,由于得罪了不少人,因此被人将他的老婆孩子活活烧死了。
而他则因为跑得快,因此逃过一劫。
之后他便一直在带兵打仗,虽然有了不少露水姻缘,可都没留下一儿半女。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爷怨他,不应该抛妻弃子独自逃命。
无论他之后有了多少女人,都再没人怀上过孩子。
赖陈荣也知道自己的身体越发不好,可惜他戎马半生,最后居然为李集做了嫁衣。
想到这些,赖陈荣心里越发不痛快,他费力的起身,喉咙中发出嗬嗬的杂音:“盐城之事,你待如何!”
赖陈荣已经是强弩之末,他每说出一个字,口中都会喷出内脏腐烂的恶臭。
李集无知无觉的让赖陈荣依靠在他肩头,一边侍奉汤药,一边轻声说道:“下官愿在暗中助周放一臂之力。”
城主对盐城的心结可不是一天两天。
等城主薨了,这兴城便是他的囊中之物。
如此时候,当然要挑赖陈荣爱听的说。
谁料听了李集的话后,赖陈荣气的一把打翻李集手中的药碗:“糊、糊涂...”
他能原谅李集盼着他死,他也能不在意李集和他那些女人不清不楚。
但李集若是想要成为城主,就要用城主的眼光看问题。
他虽与余光有矛盾,可余光不是等闲之辈。
如今这时,当然是派出一队士兵远远观望。
待战局将定之时,再装成姗姗来迟的模样,上去帮助战胜者。
如此一来,无论是余光还是周放,都要承兴城的情。
至少可以留下让兴城修养声息的时间。
他虽知道李集的话中多少有哄骗自己的成分在,可就是这点子心性,证明李集根本不配这城主之位。
今日能为城主之位哄骗自己,谁知道日后会不会因为其他的事,随便信口开河。
有这样一个城主,并非兴城之幸,让他如何放心托付全部身家。
赖陈荣的本意原是想在临死之前敲打李集,以此让李集知道应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城主。
谁想药碗打翻后,李集的脸上露出玩味的笑。
他依旧半搂着赖陈荣,任由婢女用布帛擦去他身上的脏污:“城主累了,先歇歇吧。”
赖陈荣正在上头阶段,听到李集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就现在这个模样,你让老夫如何歇...”
话没说完,就觉脖子上传来巨大的压力。
竟是被李集从身后用手肘死死勒住脖子。
强大的求生欲,让赖陈荣不断的扑腾身体。
头上的烂肉飞溅,甚至渗出血来。
可李集却始终不曾放松:老家伙一直不死,害他等了这么久,久到他已经等不及了...
赖陈荣渐渐失去呼吸。
感觉赖陈荣彻底不动,李集将赖陈荣的身体甩倒一边,将手伸到婢女面前,任其清理自己手上的污渍:“你不会泄密的对么。”
婢女吓得哆哆嗦嗦:“奴婢不敢。”
她现在只想苟命。
下一秒,匕首从婢女颈后将她刺穿:“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