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试一试。
这是承琪和玉奴商量好的。
如果钟玉京真的就是私塾先生失踪的儿子,就很好解释他为什么一直在查童瑶失踪的事。
即便不是,他也能给他们帮助,查了五年,不会一丁点儿线索都没有。
承琪他们没押错。
钟玉京承认了他是那个与童瑶私定终身的年轻人。
“当时我才十七岁,阿瑶怀了我的孩子。她失踪了,我想着一定是被人拐走了,找了很多天都没有找到她。”
钟玉京眼睛红了,付大猛凑过去仔细地看他:“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像那小子。”
“我用刀割了自己的脸,就是为了不让别人把自己认出来。当时官府总到我家来找我问话,我为了躲避他们,同时想着自己去找阿瑶,所以才离开了家。”
付大猛怒道:“你小子离开家一走了之,可知你父亲多伤心?”
钟玉京道:“我自然知道,后来我也常偷偷去看望他。”
承琪道:“我们来这里之前,去了你家。”
钟玉京身子一震:“你们见过我父亲了?”
承琪点头。
清晨离开客栈,承琪和玉奴先去了私塾先生家。
他和童甯一样,失了儿子之后一下子衰老了很多,不到五十岁的年纪,竟然须发皆白,而且驼了背。
听说承琪是京城来的官,专门处理童家小姐失踪的案子,私塾先生一下子哭了出来。
“大人,不怕你笑话,这童家的姑娘喜欢上了我家小儿,这不是一件好事。”
他拍着腿:“我给童家当先生,教那女孩子读书识字,我儿年纪比她略小,便常在一起读书,时间久了,他们竟然有了感情。”
玉奴道:“您老知道童小姐许配了人家吗?”
“知道。童掌柜说过,他还有一个养子叫傅怀义,自小也和童家小姐玩在一起,与我儿关系也好,这三个孩子啊……一言难尽。”
“如何?”
“有一天我儿回来和我说,让我向童掌柜提亲去,我才知道,他已经和童家小姐有了私情。”
私塾先生抹了抹眼睛:“真是作孽啊。”
“你知道他们要私奔的事吗?”
“不知道。到官府来人把我儿抓了我才知道。他起初让我去提亲,我如何能去?把他骂了一顿,让他死了这条心,但不知道这小子后来怎么了,竟然要与童小姐私奔,结果呢,惹上了麻烦。”
他恨道:“红颜祸水啊,我教童小姐诗书礼义,没教她勾引男人啊。”
玉奴不悦,道:“老伯此话差矣,少男少女在一起日久生情,也是情有可原,此事你儿子必定有责,怎可都推到童小姐一人身上?”
承琪打圆场:“此事不谈,我只想知道你儿为何离开?”
私塾先生一直用折扇拍着自己的腿,边拍边说道:“这孩子,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不和我说。那几天他伤好之后,每天都出去,到很晚才回来,我说了他几句,他说不找到童小姐,就不回家。”
他长叹一声:“我当时以为是他赌气说的,没往心里去,没想到隔了两天他就离家了,我四处去寻,也没有找到。”
“老伯以为他会去哪里?”
“他能去哪里?走的时候身上又没有钱,离了金陵人生地不熟的,还能去哪里?八成死了。”
说到这里,他又开始抹泪:“我早已无心教书,这五年来度日如年,只是没得到小儿死的讯息,还想着能看上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