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的捕快被杀,这让承琪感到无比的愤怒。
这是往他承琪脸上甩污秽,也是往皇上身上甩污秽。
“查出是谁做的,非得将他大卸八块。”承琪咬着牙,一方面是愤怒,另一方面是心疼。
石瞳不过二十岁,原本有大好的前途,却被人打死后丢在了一条小巷之中。
到底是什么人敢对官府的人下手?而且还这么狠?
仵作徐大检查了尸身之后对承琪道:“大人,石捕快身上有多处伤痕,致命的是胸口的刀伤,刺中了心脏,头部和身上还有许多棍棒击打的痕迹。”
他轻轻掰过石瞳的头,指着头顶上的伤:“这个头部的伤,也有可能是致命的。”
“凶手不是一个人?”承琪红着眼,玉奴望着尸体道:“至少有两到三个人吧?”
徐大看了一眼玉奴道:“玉爷说得没错,持刀者一人,持棍者两人。”
“何以见得?”
“一个棍粗,另一个稍细。”徐大拉开石瞳的衣服,胸前的红印子粗细有所不同。
玉奴轻声自语:“为何要杀他?除非他知道了什么?”
“那个段嬷嬷。”承琪后悔没有跟着石瞳一起去,现在段嬷嬷在哪里,石瞳安排何人在盯梢,承琪一无所知。
陈兴道:“卑职先从发现石瞳的地方去查,毕竟要将尸体丢在那里,不可能走太远的。”
承琪点头,像吃了一只苍蝇一样反胃,他根本没有想过事情会如此危险,查个案居然会丢了性命。
玉奴见他面色难看,悄悄靠近他轻声道:“别急,一定能查清楚的。”
“去哪里找那个段嬷嬷?”除了陈兴的查访,这个姓段的人更重要。
愁眉不展的承琪枯坐着不理人,玉奴陪着不说话,心中想着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阿兰是裁缝铺老板毛福寿的妻子,被人杀死丢在沟渠。
毛福寿好赌,阿兰才去当暗娼赚钱养家。
给阿兰牵线的是一个叫段嬷嬷的老鸨。
同福客栈的老板说没有看到阿兰的尸体,只有满床的血。
有三个男人经常去他店里找阿兰。
石瞳找到了段嬷嬷,并且去监视她的行动。
石瞳让人杀死,尸体丢在一条小巷子里,那里离同福客栈很远,一东,一南,没有关系。
杀阿兰的是一个人,杀石瞳的却有三人。
他们之间是否有联系?
玉奴在想,承琪也在想。
在最初的愤怒和难过逐渐压制下去之后,承琪冷静下来。
要替石瞳报仇,就只有找到凶手。
他想起石瞳讲过自己的兄长是禁军侍卫石睦,承琪便叫来罗军,让他去找石睦,将石瞳死去的消息告诉他,让他来为石瞳收尸安葬。
“我得给石瞳家人一些银子。”承琪突然对玉奴说,玉奴看着他:“这不是你的错,要给也该大理寺给。”
“大理寺给是一码事,我给是另一码事。”承琪叹气道:“前几日他跟我去查案,我觉得这小子十分机灵,是块好料子,怎么一下子就没了呢?”
玉奴伸手过去握住了承琪的手,感觉承琪的手冰冰的,又将另一只手握上来替他暖:“天黑了,你又没吃东西,先回王府去吧,别冻了身子。”
承琪眼眶一红:“等一下吧,等石睦来认了尸再回。否则他一个人躺在殓房太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