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们。”林白表情严肃:“别忘记答应了什么。”
白衔山一脸委屈:“老婆,我们先把人见了再教训我好不好?”
林白翻了个白眼:“最好不是我想的那样。”
说完眯了眯眼,侧身看向白衔山,她阴恻恻道:“你是不是怕挨骂,所以拉上我当垫背。”
白衔山扑哧一笑:“想多。”
林白轻嗤:“那是为什么?”
白衔山轻笑:“快到了。”
这时,车子刚好驶入庄园沿着长长的紫藤萝篱笆一路向前。
林白觉得熟悉,却想不起来是哪里。
渐渐的,紫藤萝篱笆也远了,开始沿着柏松树边行驶。
眼前渐渐开阔,不远处一栋白色建筑映入眼帘。
建筑折射出暗光,是玻璃反射阳光。
冬阳下,林白远远看见建筑前站着一个穿着青灰色中山服打扮的人。
林白微微蹙眉,喃喃出声:“他怎么在这。”
随后恍然大悟。
车子很快停下,不知何时,后面跟上几辆车。
白衔山下车给林白开门,侧身站立半环住林白,冷冷朝门口的人开口:“老黑。”
老黑?
林白脸色一冷,目光凉凉。
眼前的人的确是老黑,精神很好,一扫林白最后一面见他的颓丧,只是比以前稍微瘦一点儿。
林白面上不显,心中卷起滔天怒意。
老黑不仅是害她坠海的凶手,还是她在白衔山车祸现场看见的那个人。
如果这样的人都能随意逃脱法律制裁,那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是值得相信的。
林白心思急转,白衔山也不逞多让:“是他把你放出来的。”
老黑脑袋缩了缩,眼神躲避。
少爷的气势似乎比以前更盛,他连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少爷,我是有苦衷的。”
白衔山没有理会,直接抬手。
一直候在身旁的木硕猛然上手。
老黑双手瞬间被反剪,他唉呀叫唤一声,想再次开口,嘴巴直接不知被谁直接塞进来一团东西,只能发出嗯嗯。
陶然听到动静出来,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他看着让单独过来的大少爷身边乌泱泱一群人,笑着摇头。
“之旸小白,你们来了,老爷子等很久了,快进去吧。”
白衔山不为所动,冷冷道:“他怎么会在这。”
“您先进去吧,老爷子和客人都等着急了。”
“哼,我看这次老爷子还有什么说辞。”
白衔山说完,拉着林白就要进门。
陶然伸手一拦,却是对林白说话。
他和颜悦色道:“少奶奶,老爷子说林老太太来滨江过年,他不方便过去,刚巧得了些老人家合适的东西,您过去看看,看什么合适老太太。”
呵,这是要把自己支开的节奏啊。
林白笑容可掬:“多谢爷爷,先替奶奶谢谢爷爷,既然爷爷在这,我就和之旸一起去给他老人家拜个早年。”
想支开她,可是不容易的。
以为陶然会拒绝,没想到他哈哈一笑:“既然这样,那少奶奶一起吧。”
这个庄园白衔山也是第一次来,虽然林白一起进去,但木硕连同带着的人全部被拦了下来。
白衔山和林白跟在陶然身后,沿着长长走廊一路向前。
不久,来到一扇木制大门前面,陶然轻轻敲了下门,随后直接推门而入。
林白抬眼进去,入目一人让她十分诧异。
怪不得。
林家。
林景天听完林天祥的汇报,眉头蹙起来。
“真的是那人?”
林天祥点头:“妹妹出门前和我说了一嘴,我让老七跟了过去,据他表述,我觉得八九不离十。”
林景天松口气,随后笑道:“看来我们的亲家是要下定决心了。”
林天祥不解:“叔叔怎么这样认为,京都白家虽然也姓白,但据我所知,这次回滨城的这位可一向是亲金家的,要不然上次白家也不会到最后也没下定决心站我们这边。”
“白家这位娶的是金家一个远房小姐,但最近听说离婚了,虽然还没传到滨城,但听说这件事在京都不少人都已经知道。”林景天解释:“那位离婚虽然不能代表什么,但金家那位小姐很快又谈了一位,是京都金家那位一位手下。
白家人一向锱铢必较,这算耻辱了,我猜他一定忍不下这口气,本来就是利益关系,他不报这个仇,一定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原来这样。”林天祥笑道:“叔叔您对白家可是了如指掌。”
林景天不甚在意道:“如果你研究个几十年,会比我更了解的。”
林天祥摆摆手:“我哪里敢跟您比,您在我们顺吉乡当年可是高考状元,照片直到现在还贴在学校优秀校友栏呢,我一个高中没毕业的混搭子,哪敢跟您比。”
林景天哈哈笑着拍了林天祥一巴掌,眼中似乎有什么划过。
当年他的志愿可不是当个商人,尔虞我诈虚与委蛇,天天绞尽脑汁陪笑,连最爱的女儿都误会了自己十几年。
但如果当年再重来一次,他还是会和当年一样的选择。
遗憾是一定的,但对自己妻子的爱却矢志不渝。
谈话没有花多少时间,林白和白衔山陪着白瑾年送客的时候,才不到下午三点。
不远处隐约传来爆竹声,年已经就在家门口了。
白瑾年转身小看林白:“你和我的三小孙孙还好吧。”
林白乖巧笑道:“很好,聿乔天天想着和您下棋,说上次输给您几招,这几天我爸给他找了几本外公在世时留下的棋谱,他跟着学了几天,说想再和您较量较量。”
白瑾年哈哈大笑几声,脸上十分满意:“这孩子不服输的性格我喜欢。”
说完忽然叹口气,叹息道:“你外公是个好人,如果他还在,我们杀起来估计不相上下。”
林白依然笑道:“难得您还记得和他下过棋。”
白瑾年点头,低声道:“明天以后,我也算能对他有所交代,当年没有出来为他说话,虽然他没有怪罪,但我心里一直遗憾的,你是晚辈我不想辩解,但你已经是白家的孙媳妇,希望你和之旸带着几个孩子好好过日子,别走我们的老路。”
白瑾年今天似乎十分好说话,又似乎十分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