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没继续说下去。
白衔山眸光一闪。
他这么聪明,怎么猜不出林白心里没说出来的话。
他忽然被挫败。
失落、苦涩,这些他在其他地方都没有过的体验。
他以为自己即将成功,但现在看来,在林白这里,他并不是她唯一的依靠。
她还是不相信他,不相信他能让她依靠。
林白这些年的经历,他让人查过,得到的消息很少。
林家确实把她保护地很好。
但林白又是不一样的,七年前的她和现在的她,他依然着迷她,而她,在两人分开的日子,早已强大到不一定需要自己。
这点才是白衔山真正的挫败。
男人和女人,在白衔山认为,如果他不能成为林白的依靠,那他随时可能被取代。
林白也绝对有这个能力。
白衔山舌尖抵住腮边,第一次生出危机感。
他开始细细盘算林白身边出现的男人。
但算来算去,他也只想到两位——唐初和胡世勋。
唐初是初恋,胡世勋是救命恩人。
白衔山心里叹口气。
世间最难以改变的,就是既定事实。
这个生醋吃得够累的。
林白见白衔山不说话,拿不准他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
伸手晃了晃他,声音放软:“好啦,我也有错。”
两人只要还在一起,秘密少点才能更和谐。
“老婆怎么会有错。”白衔山搂紧林白,一副很好说话解释:“我不生气。”
他忽然语气有些认真:“我只是希望,从现在开始,以后的任何时候,在你身边的都是我。”
既然话说到这,干脆都说开。
白衔山解释:“老黑只是帮凶,只是收钱办事而已。”
这点确实让林白很诧异,她惊讶问道:“这么说,凶手你现在还没找到?”
白家在滨城只手遮天也不为过,谁敢和他们动手,即使是李少白,除了自家后台过硬,还是白家的女婿,凶手这都敢下手,看来李少白肯定知道了人家什么惊天秘密,让对方不得不下手。
这样看来,凶手不简单。
怪不得连白衔山都要查这么多年。
“也不是说什么眉目都没有。”白衔山寻到林白的手,握着把玩,目光幽深:“他们目标不是我,是我姐夫。”
“你姐夫?”林白又是一声诧异:“李少白!”
李少白的名号,林白在马月枚的口中听说过几次。
说年轻有为,是滨城少有包青天。
是海城李家首富大房唯一的儿子,是前些时间,为了和堂兄堂弟争权夺利求到白衔山这,李长安的唯一弟弟,更是白家的女婿,李文心的爸爸,白衔山姐姐白子婩的丈夫。
林白压住心底的诧异,直接问道:“那你觉得,谁最可能是凶手。”
白衔山叹口气:“他得罪太多人了,我查了很多年,线索太少我没办法知道。”
林白觉得可惜。
为李少白。
林白的妈妈马月枚曾经无比唏嘘和林白谈过他。
刚正不阿,一身正气,是马月枚对这个人的评价。
确实,一个富家子弟,大学时,没有选择金融管理,而是偷偷瞒着家人学了法学,重点是,十分聪明,成为法官后,帮助了很多人。
林白不知道李少白和妈妈以前有什么交集,但能看出,妈妈说到李少白时,少有钦佩,甚至只言片语都流露出一丝淡淡的愧疚。
这个愧疚从何而来林白不得而知,但李少白的死也许就和林家有关。
林白想到这,眼眸暗了暗。
马月枚做事算计,但从来坦荡,只是对于某些事,只要她不想,谁也不可能知道。
林白担心,如果李少白的死和林家有关系,那恐怕她和白衔山得吹。
白衔山明显也不想说太多,两人之后就没再多说什么。
林白因为前一天确实觉少,迷迷糊糊就真的睡过去了。
下午五点,见时间差不多,白衔山才喊林白起床,两人下楼的时候,三个孩子还没回来。
佣人见两人下楼,笑着汇报:“小少爷小小姐老太太正带着监督人修游乐园,说等你们醒了,不用急着过去,等晚上用餐时间到,再让人过来请。”
佣人和林白说话的时候,谦恭有加,明显是已经把林白当成白家少奶奶看待。
白衔山不说话,林白只能朝佣人笑着摆摆手,说知道了。
这样闲暇时间很难得,白衔山就拉着林白去了小客厅。
虽说是小客厅,其实并不小,只是……
“咦?”林白诧异:“这里?”
看着十分眼熟。
白衔山把人拉着坐在靠窗的沙发上,亲昵问道:“像哪儿?”
林白扑哧一笑,问道:“你准备的?”
白衔山却摇摇头:“不是,是奶奶给你准备的。”
“你奶奶?”
林白十分诧异。
这老太太,动作可够快的。
只是,林白转头一想,眉头紧蹙。
白衔山收起脸上的笑,问道:“不喜欢,不喜欢我让人马上换掉……”
“你奶奶,想让我和孩子在这里住下?”林白抬眼看向白衔山,认真摇摇头:“我们不会住下的。”
至少,现在不可能!
白衔山心下微松,轻笑一声:“我以为多严重的事呢,值得你这样认真,放心,你是我白衔山的老婆,喜欢哪住哪,你去哪我就去哪,我和孩子们只能听你的。”
说完,又想了想,语气变得更加柔和:“我只是希望,以后不喜欢的东西,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说完,额头抵着林白,亲了她一下。
佣人见了,早悄悄跑了个没影。
林白脸皮有点红,轻轻推了推白衔山:“知道啦,知道啦!”
白衔山很少见林白脸红成这样,心里高兴声音也轻快起来:“不是说想听我们白家的八卦吗,待会吃晚饭的时候,记得多听。”
林白扑哧一笑:“我都能听?”
白衔山挑眉:“为何不能听。”
白家最大的八卦绯闻就是白瑾年的二姨太,林白不置可否。
“你知道,老爷子最喜欢热闹,孩子他很喜欢,他怕孩子待会就走,打算今天晚上大摆筵席。”
“这么仓促?”林白诧异地嘴巴都张开了。
白衔山勾勾林白的鼻子,笑道:“你不是一直很好奇爷爷那个女人吗,今天晚上可要看仔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