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没事吧。”
过了好一会,陶然终于察觉不对。
林白汗如雨下,嘴唇也有些苍白。
她记起来了,这和她被老黑设计几乎相似。
她转头看向白瑾年,目光变得锐利。
白瑾年在陶然说话的时候也看向林白,看她忽然看向自己,眼中那抹略带锐气的眼神杀过来,让他心中一愕。
很久没人敢这样看他了,即使是昨天胆大到绑架自己的晏威海,和他对视,也不敢用这样的眼神。
“我没事。”
林白和白瑾年对视了片刻,率先收回眼神,淡淡说道。
有这么一刻,她其实想伸手撕掉白瑾年脸上伪善的面具。
“没事就好,您不舒服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陶然松了口气。
白瑾年也收回眼神,只不过神色似乎不再像刚才那样平和。
不一会,一个人被带进房间。
林白诧异问道:“他为什么要在这?”
“那个人太不可控,只能让他当老大了。”
陶然笑道。
林白点点头。
他们想得周到,黎明峰确实是现在最合适顶替刀疤勇的人。
一切准备就绪。
不多时,外面响起脚步声。
黎明峰第一个进门,他脸上重新化了妆,嬉皮笑脸把门打开,朝身后的人打招呼。
“二位请,这两人可是费我好大劲。”
身后冒出何见山那张黑脸,随后是姜燕燕。
姜燕燕戴了口罩和帽子,她朝里面看了一眼,别过头看何见山。
“我就是过来看一眼,这里接下来看你的了。”
虽说是看一眼,但她进门看到林白,脚想被定住,不由自主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林白现在‘昏迷’,被扣绑在一张木椅上,头微微歪着。
“哼,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姜燕燕得意笑着。
“这女的你打算怎么办。”
何见山已经去检查过白瑾年,看他呼吸平缓,看来只是晕过去,转头问姜燕燕。
他没想到姜燕燕这女人居然说到做到,居然真的把白金您给他绑来了。
至于林白,他从来没见过,只听说是白衔山的女人。
“这就不用你管了。”
姜燕燕不咸不淡瞥了何见山一眼。
白瑾年悠悠‘醒来’,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环顾一周喝道:“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绑架我。”
何见山见他明明看见自己居然不认得自己,怒从心起。
“我是谁!”他目眦欲裂,上前一步对上白瑾年,看到那双威严冷眸的眼睛,多年的委屈和愤怒涌上心头。
何见山失控的样子让姜燕燕蹙了下眉头,但她没说话,只是换了个姿势,注意力也从林白身上转移到了他和白瑾年身上。
何见山咬牙骂道:“因为你,我爸爸死了,我妈为了生下我,过着躲躲藏藏的生活,你问我是谁?”
白瑾年淡淡道:“所以,你就不应该出生,你应该回去问问你妈,当初她是怎么答应我的,这一切不过是她自找的,怪不到任何人。”
“你放屁!”
何见山满脸通红。
“我妈如果不是为了我,早把你的事曝出去了,你们白家干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早晚有一天要受到报应。”
白瑾年浓眸一肃,嘴角勾起威严笑意:“报应算什么,当初我就不应该心慈手软,把她放走,生出你这么一个怪胎,想报仇连人都没找对。”
两人说了大半天,像什么也没说,姜燕燕直接没了耐心。
“行啦,你的账会给时间给你算清楚,正事要紧。”
姜燕燕说完,见何见山还是无动于衷,她朝黎明峰使了个眼色。
黎明峰上前拉开何见山。
“你出去,在门口等着,我让你进来你再进来。”
姜燕燕环顾一周,随后又吩咐黎明峰。
黎明峰看了一眼白瑾年,又装作无意瞄林白,点点头,出去了。
“白爷爷。”姜燕燕面上带笑,施施然从椅子上站起身,踱到白瑾年面前。
“好久不见,平常都见不到您,只能通过这种方式请您。”
她看白瑾年见她没有丝毫意外,笑着慢悠悠来回踱步:“您应该记得我。”
白瑾年眼眸一冷,目光不屑。
“让唐贤忠来,你还不够格。”
姜燕燕笑容一僵:“够不够格现在不是你说了算。”
她站住脚,狠狠盯住白瑾年,嘴角勾出一丝邪恶:“你以前从我爷爷那拿了件东西,他老人家现在想要我帮他老人家要回来。”
白瑾年终于瞟了姜燕燕一眼:“那就先让他把当年从我手里拿走的10个亿还回来。”
“10亿?”姜燕燕冷笑:“姜家可不止10个亿,我们倒的时候白家可是插的手的,现在找我要钱,又是什么道理。”
白瑾年又哼一声:“我白家可没拿,你要找就找白衔山,但我听说,当年你们的赌约,他可已经半分不少全兑换了,只不过是你爸眼高手低,没两年就拜光了。”
白瑾年不拐弯抹角,看着姜燕燕像看到什么不祥物,语气丝毫不留情面。
“还有你,原本我不想费什么口舌,但看你实在不顺眼,不免多说两句。”
他甚至靠在椅背上,换个更舒服的姿势:“当年明明就可以挑条好走的路,偏偏去当小三,你也不是好东西。”
姜燕燕被脸红一阵白一阵,胸脯上下起伏,咬牙道:“你算什么东西,我们家的事还轮不到你说话。”
“我是不想说,不过也对,姜海松能养出什么好苗子”说完,脸色更加嫌弃:“当年我还差点考虑你当衔山的老婆,想想真是庆幸。”
姜燕燕被说得面如土色,她忽然瞄了昏着的林白一眼,讥讽道:“哼,白衔山现在为了一个不可能生出下一代继承人的女人忤逆你,也没好到哪去。”
“没好也比你强。”
白瑾年冷下脸。
林白竖起耳朵,听到后面他们忽然吵起来心里暗暗叹口气。
姜燕燕的娇小姐脾气还是没变,经不住别人多一句不对,她就没察觉出来,白瑾年是故意饶她吗。
“你瞎说,我们家哪里有你说得这么差劲!”
白瑾年余威尚在,她发现自己说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