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薇薇说完,直接领着林白往前走:“我先带您去总裁办公室。”
钱薇薇今天说话少了严肃,眼角飞扬,整个人少见的青春,看得出来很轻松。
“谢谢。”林白心中困惑,抽回眼神,淡淡笑了笑,没有扭捏,跟在钱薇薇身后。
白氏集团工作强度十分高,她在第一天的时候就发现了,第一次见钱薇薇,林白见她眼睑看人都在绷紧,这是常年处于高压状态,养出来警惕状态,不是一时半刻可以改的。
“总裁今天心情很好。”钱薇薇看着林白,忽然冒出一句,笑容由衷。
林白微愣,勾起嘴角微笑。
钱薇薇:“您回来后总裁都挺好的。”
林白眸眼微动,钱薇薇是不是觉得白衔山的好心情是因为她?
林白笑容浅了些。
她还没有熟到和钱薇薇这些的时候。
钱薇薇很懂看脸色,一下意会,只是笑着带路,不再说话。
林白第二次来,也算轻车熟路,钱薇薇很细心,还准备了一小壶花茶和点心。
林白给自己倒了一小杯花茶,端着走到白衔山长长的办公桌前的落地窗前,微微抿了一小口,抬眼看向远方。
今天闷了一天的死气沉沉终于发作,不远天边,一大片黑云滚了过来,看样子就要开始下雨了。
林白蹙眉,她实在对下雨天没什么好印象,就歇了要看下去的欲望。
回眸,眼睛不期然落在办公桌上,正对座位的台面上,摆着一张合照。
林白眼睛定在上面,有片刻失魂。
照片上,男俊女俏,两人都在笑,女人笑容灿烂,满心喜悦不加掩饰,而男人,笑容含蓄,睫毛很长,微微侧目,眼神全在女人身上。
林白伸手把照片握在手上,有点怔愣,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自己,飞扬肆意,眼中的爱意怎么灭也灭不掉,她终于理解,为何孙淼会说,当年的林白,是敢为白衔山去死的。
天外闪过一声雷,林白微微叹息一声,她已经不是二八年华的少女,那股化不开的心中悸动随着她的轻轻叹息,最终湮灭在冷静无波的眼眸中。
“噼噼啪啪”
窗外,直接下起了雨,她抬头看向窗外,窗外的雨先小后大,渐渐连成一片,黑蒙蒙雨雾把所有的一切都盖住,什么也看不见。
林白默默放下照片。
办公室里除了外面的雨声,寂静无声。
林白发呆了一会,抬手看了下腕表,拿出随身携带的工作平板补充工作。
白衔山会议时间有点长,照片的冲击让她必须找点事做。
等到她把工作日志梳理好,白衔山依然不见人影,微微蹙眉林白抬手看时间,发现已经快6点了。
自从回了滨城,大大小小的意外接连不断,忙于奔波,像这样静静坐着等待一个人,似乎还没有过。
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腰都点麻,林白伸手捶了捶后腰。
门外传来脚步声,林白嘴角的弧度自然翘起又随之淡下,觉得扫兴。
果然,临时的决定就是容易出状况。
门外的声音越来越大,也许她该回避,或者她今天就不应该来这。
办公室外。
“之旸!你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我现在如果不来公司,是不是就见不着你了,还是故意躲我这个老头子!”
白瑾年在他秘书的搀扶下,怒气冲冲追着刚开完会准备回办公室的白衔山。
白衔山蹙眉,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门,眸光微闪,停住脚步,侧身而立。
挺拔的身子挡在白瑾年身前,微微一哂:“您现在回公司的频率这么高,干脆我叫人给您准备一间办公室,您天天回公司打卡上班算了。”
“你!”白瑾年看着白衔山意图明显的动作和一脸调侃,眼睛眯了眯。
秘书处的人听到声音探头探脑,白瑾年随意往那一瞥,那边顿时做鸟兽散去。
老董事长威名尚在,大家还是有所耳闻的,但紧靠玻璃窗的地方,隐隐绰绰的人影,还是昭示有人正在偷偷竖着耳朵偷听。
白瑾年朝白衔山低喝一声:“你给我进去说!”
他是出了名的爱面子,这次来也是事出有因,不想被外界过度解读。
白衔山下巴微抬,攥紧手心,抬步上前,他脚步大,几步走到门口,半个身子直接挡在门口,也直接挡住了白瑾年进办公室的意图:“什么事,您现在说,我待会还有工作。”
“什么意思,我现在坐下来好好和你谈话的资格都没有了吗?”白瑾年气得胡子一抽,旋即眼睛一眯:“还是,你的办公室是有什么见不得的东西?怕我看见!”
“我有什么您不是最清楚。”白衔山半开玩笑说道。
白瑾年睨了外面的办公区一眼,空无一人,轻哼一声。
看着白衔山脸色幽冷,知道他耐心不多,也就没有再计较:“今天我让人给你打了一天电话,为什么不接。”
“胡家现在诚意很大,胡娇娇你以前也是见过的,温柔娇俏,无论家世还是样貌品学,都足够配我们白家。”
“你睁眼看看,现在不止是滨城,甚至海城和港岛,谁还能有这样的条件配得上你,之旸,爷爷也是为了你好。”
白衔山苦口婆心,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只是白衔山白衔山黑眸沉静,一眼看透,他嘴角扬起一抹冷意:“爷爷,为了什么我们心里清楚!”
两人的声音都没有刻意压低,如果不是钱薇薇提前找人清了场,整个白氏集团估计都知道,今天老董事长亲自上门,居然是来逼婚。
白瑾年脸一冷,喝道:“说的什么话,白氏集团以后都是你的,我现在这样还不是为了你!”
他说得心安理得,全然忘记当初抬出白廉生,现在抬举白柏山连连给白衔山和白廉礼两父子添堵的事了。
“老董事长。”
正说着起劲,白瑾年的秘书忽然上前,凑到白瑾年的耳边小声嘀咕,白谨年犀利的眼神扫向白瑾年,嗯了一下,秘书就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