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不便留你了。”李如兰笑着作出送客姿态。
林白点点头:“希望下次有机会在巴黎和你喝咖啡,听说李小姐对那里很向往。”
林白的话让李如兰背后生寒。
她再次抬眼看去,林白的身影已经快速转过走廊,衣角消失的片刻,李如兰咽了下口水。
她抬眼看向院子,紧紧攥紧拳头。
六月底,滨城的夏天才刚刚开始,林白走出院子,抬步走出来时的门,看到单手杵在腰间,掂着烟吞云吐雾的柳霁安。
浓眉大眼高鼻,下颌骨线条柔和,和柳思言3分相似,和白衔山又有两分相像,和柳依依竟然有五分样貌重合。
男人本来就比女人的面相犀利,林白第一眼还是差点把他看成了柳依依。
“柳霁安?”林白诧异瞪开眼,就这么叫了一个名字,特别还是第一次见面的一个男人,这一声十分突兀。
柳霁安面无表情睨了过来,看见林白惊诧中带着欣喜的眼眸,轻哼一声站直身体。
不说话也不理会,若无其事食指弹飞指尖的烟蒂。
一抹猩红闪烁的火花,一路闪到路边的绿篱旁,撑着最后一口气,闪了好几下星点,才渐渐熄灭。
林白轻拧眉头,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似乎十分讨厌,甚至是厌恶她。
林白凝眸重新看向柳霁安,心里暗笑,柳霁安既然这么讨厌自己,为什么还要答应白衔山过来接她。
“上车!废什么话?”林白的目光太直接,柳霁安有点反感,他哼声说完,拉一旁的车门,打算上车。
林白即将要说出口的话堵在舌尖。
“废话?”
林白拧拧眉头,他大约就是柳依依天天挂在嘴边的哥哥了,但这么傲慢无礼性格机车,十分不好相与,小时候到底是给柳依依装了多少层滤镜,才让柳依依把他形容地这么完美。
“柳少爷平常也这么说话?”林白勾起嘴角睨着面前的柳霁安,他倒不在意柳霁安的态度有多差劲,但这人竟然碰上她,又让她不舒服,那怎么都得讨点利息回来。
“白衔山就算了,但柳先生,不觉得这么很没风度又显得太傲慢吗?”
“傲慢?风度?”柳霁安拉车门的手顿住,他的唇形很完美,但此刻勾起一角,却显得有些刻薄,他有点讥讽咧了下嘴,眼睛斜着看人:“这些虚伪的东西在我柳霁安这里没有。”
林白眉头一挑,眼神定在柳霁安眼睛下的一片青紫。
柳依依没睡好的时候脾气也很臭,算了,她抬手看了下腕表,觉得自己这样在这里和一个不讲风度和傲慢的男人站在这里拗字眼,确实有失风度。
她抬起头,还是打算刺柳霁安一下:“你是白衔山的小弟吗,居然不愿意,直接拒绝就好,没必要来了之后才发脾气。”
林白笑着说:“这样显得有点刻薄。”
柳霁安脸一僵:“你说我刻薄?!”
林白学着柳霁安嗤笑一声,继续说道:“上车!废什么话?”
“难道这不是刻薄,既然答应了过来就好好对待。”
林白做了个无语的表情:“偶像剧霸道总裁吗。柳家人我也是见过的,但像你脾气这么坏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如果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我林安妮欠了你钱,脸这么臭。”
柳霁安愣住。
这样看来,以前的林白简直淑女极了。
林白脸色清清冷冷:“好啦,我也不废话了,我有司机,不敢劳烦你了。”
她话音刚落,似乎印证她身边一直有人随身保护,一旁一直隐藏在暗处的车子开了灯,黑色越野蛰伏许久,引擎响起,慢慢驶了过来,这个派头,在滨江,柳霁安还是第一次见。
他眼眸微凝,重新审视林白。
驾驶位的车窗已经降下,露出严肃的四方脸,他恭敬称呼林白:
“大小姐。”
柳霁安从上次的姿势退下来,改成抱胸动作。
林白朝那人点点头,身形微顿,重新转过身对着柳霁安。
“以前我是不是得罪过你?”林白一脸探究,只不过她的脸色闪得很快,就接着又说:“不过不重要了,但我还是重新介绍下自己。”
说完,直接递过一张卡片:“我叫林安妮,想必你已经知道,我给白衔山生了个女儿,下次不可避免也许你还会见到我,我只希望下次再见,柳先生可以变得绅士一点,就算不绅士也没关系,当不认识我也不介意。”
林白说完,见柳霁安并没有想接过卡片的打算,耸耸肩,直接把卡片放在车顶盖上。
林白离开地很快。
柳霁安拿过卡片。
【嘉禾娱乐有限公司总经理——林安妮】
他默默念道,眼眸看向林白消失的地方,勾起一抹讥笑:“这女人,果然不简单。”
他带上卡片上车,顿了顿,拿出手机给白衔山打电话。
*
“滨江头条新闻报道,白氏集团昨日被匿名举报多项丑闻,今日早间4点,匿名举报人现身市公安局,自动投案,表示所有举报都为不实之言,甚至后期曝光给媒体的所有资料都存在不实……”
电视里,女主播的声音缓缓传来。
白瑾年靠在餐桌前,脸上带着笑意。
“之旸没有让我失望。”
他点点头朝一旁的白廉礼笑道。
“是父亲教得好。”白廉礼在餐桌的另一边,不苟言笑。
每周一雷打不动,白廉礼都要来这边陪白谨年用早餐,这个习惯,已经持续的四年多。
“嗯。”白瑾年心情很好,抬眸看向对面,语气试探:“胡爵士和我约了好几次,我们定好时间,你通知之旸,我们两家聚聚。”
白廉礼拿刀叉的手顿住,抬头看向对面,有些为难:“父亲,之旸和林家并没有离婚,您这样做是否不妥。”
“林家那丫头都死了多少年了,离没离婚又有什么关系。”白瑾年没什么表情:“再说,今天就是我们两家简单吃个饭,胡爵士来滨城这么久我们还没有尽地主之谊,已经失了礼数。”
“之旸会同意的,秘书定好时间,你通知他。”
白谨年把手放在餐桌边缘,似乎一锤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