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谨年鹰隼般的眼眸微眯,露出一丝笃定,看着白衔山,沉沉说道:“白家和胡家门当户对,胡良国不傻,虽然还是对他的二孙子留有念想,但给胡娇娇找一个靠得住的夫家,对胡家百利无害。”
见白衔山无动于衷,他勾起唇角:“林家那丫头都死了多少年了,你还心心念念,就算我现在同意,难道你要和一个死人过一辈子不成。”
白衔山倏然抬眸。
白谨年轻哼一声,无视白衔山的冷漠。
白衔山的软肋,他一直知道,以前是林白现在是林家。
林景天是个耳根软的,厉害的是马月枚,但马月枚身体不好,但他们倒是听话,说到做到,白衔山找了他们这么多年,愣是一点行踪都找不到,不过……
他背靠在轮椅背上,想起一个人,他微微顿了顿,随后一脸轻蔑:“听说林家最近回了一个人,是林景天的侄子,很高调,最近正打算和我们抢城北的那块地,年轻人有冲劲这没错,但有什么用呢,林家那丫头已经没了,林家怎么攀扯也不可能再和白家扯上关系。”
他冷眼道:“白家的长媳只能姓胡,别的人,想都别想!”
白衔山嗤笑声,对白瑾年笃定的要求很无所谓:“您这么看好胡家,干脆自己娶了算了。”
掀着美丽的眉眼,嘲讽白瑾年的自以为是。
“混账!”
白瑾年被白衔山大逆不道的话气到,大喝一声,激起一阵猛烈咳嗽,好一会都止不住咳嗽。
“其他女人想都别想,我都不答应。”白谨年咳嗽后满脸通红,气势却暴涨,他常年高居高位,气势不是一般的吓人。
白衔山今天穿一身灰色居家服,普通的休闲款式硬是给他穿出金贵,衬得休闲服也不普通,他放下交叠的长腿,懒散的姿态却一点没收。
“爷爷,胡家接连死了两个继承人,会是意外?”
白谨年一愣,孙子已经很久没这样叫他了,林白死后,最尊敬的称呼估计是叫他老头儿。
“不是意外是什么。”白谨年一脸无所谓。
哪家豪门没有几件见不得人的秘史。
“胡夫人的娘家可不是吃素的,这几年人才辈出,胡家子孙拍马都追不上,何况就算胡良国的两个孙子都没死,一旦胡良国百年,胡家估计直接改姓米。”。
白谨年眉峰一挑:“这对你不是难题。”
“胡刘氏的娘家再怎么厉害,今时不同往日,只要胡娇娇还在,胡家就不可能改姓刘。”白瑾年睨了白衔山一眼:“我和胡爷爷说好了,到时候你们多生几个孩子,让他们其中一个跟妈妈的姓。”
胡良国原本就是滨城本地人,赚到人生第一桶金后才去了港城,娶了港城名媛米兰,直接实现阶级跳跃,这在当年是件很轰动的新闻,他能有现在的地位,一大半是靠胡夫人的娘家米家的势力,但几十年前金融风暴,米家当时的话是人,米兰的哥哥米康和做错决策,米家股票跳水,财富缩水,从此米氏一蹶不振,缓了这么多年都没缓过来。
现在看着米家的几个年轻后辈都出类拔萃,但胡良国这么多年不是吃素的,怎么可能真的把自己拼了大半辈子的财富拱手让人。
白衔山眉头一挑,幽深的眼眸迸出冷意,轻嗤一声:“您真舍得下血本,我们白家是快揭不开锅了吗,让您要把自己的孙子卖了。”
书房的灯亮着,外面也阳光普照,书房却冰冷刺骨。
白谨年定定看着白衔山,不动神色:“我给你挑的老婆一定是最好的,就像当年你爷爷给我挑了你奶奶一样,她一定可以给你带来最大利益。”
他和胡良国相识大半辈子,没人能比他更了解他,白手起家现在身价不下千亿,手段不是一般的了的,白良国不仅一次同他夸赞过白衔山,白衔山如果娶了胡娇娇,白家在海运市场肯定能更上一层楼。
至于米家,胡良国一直纵然肯定有自己的打算。
白谨年抬眼看着白衔山。
白衔山是他最得意的作品,是他看中的白家继承人,事实上,他没看错,虽然白衔山回白氏集团以来一直和他理念不同,甚至在林白的事后一直和他对着干,但白氏集团这几年的成绩,大多出自白衔山的手,白衔山是难得的管理人才,是天生的管理者,游戏规则制定者,毋庸置疑。
想到这,他脸色缓和很多。
再怎么否认,一房比二房,格局高得可不是一点点。
“我和你胡爷爷说好了,后天晚上我们两家一起吃个便饭,你和娇娇也多相处,加深下感情,你们的事就算定下来了。”
白谨年笑意盈盈,似乎这件事已经板上钉钉。
白衔山目光淡淡扫在白谨年的脸上,精准捕捉他眼中的精明算计。
他定在这张自己从小看到大,曾经崇拜和敬畏的脸上许久,忽然觉得可笑。
白家继承人?到头来自己还不是要被拿来换取白家最大利益。
她奶奶说得没错,白谨年谁也不爱,他最爱的是他自己和白家,无论谁,只要涉及到白家的利益,他都可以舍弃。
他是白家坚实的拥趸,白家成就了他,他拥护了白家的地位。
“我有老婆,叫林白!”白衔山收回眼神,面无表情回道。
他忽然不想辩解,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自私奸诈的人。
“你!”白谨年的笑直接僵在当场,忽然想到一件事,旋即冷下脸,声音也变得冰凉:“你觉得带着一个孩子还家世不明的女人我能同意!”
他在白衔山的身上赋予太多期待,林白身家清白,但林家档次太低,远远配不上白家,更而配不起卓尔不凡的白衔山。
白衔山是白家下一代继承者,他必须结婚生子,给白家生下长子,延续白家下一代血脉。
白衔山嘴角勾笑,姿态散漫:“我以为您不知道呢。”
他的很多行踪,每天都有专门的人报告给白谨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