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心情忐忑,看着那人帮她拉开车门。
“林小姐,请!”
老黑微微欠身,朝林白做了个请的姿势。
林白走到门边,直直往车里看。
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双手伸长柱着一根龙头杖,闭着眼,微微靠在座椅背后,闭目养神。
一丝凌冽从身上迸发,上位者杀伐果断的气势扑面而来的威严,无论哪一样,足够让人望而生畏。
即使心里早有所准备,林白还是被吓住了。
和白衔山气势完全不同,这个人身上有嗜血的味道。
他,来者不善!
林白伸腿跨进车内,刚一坐稳,老黑直接把门关上。
林白环顾一周,车内只有她和老者。
老者听到关门声慢慢睁开眼,转头看向林白。
饶是看过资料,在看到她的一瞬间,还是被惊讶到。
他不由想起一句词: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译:像春天的桃花那样俊俏美丽,又像秋天的菊花那样清高闲雅。)
白谨年看林白的时候,林白也在看他。
林白一脸镇定自作,白谨年脸上自觉露出笑意。
“林小姐,我知道很多你的故事。”白谨年这句说完,笑容微微收敛,脸上露出可惜的表情:“不过,你不适合之旸,更不适合白家。”
单靠相貌没有背景,总归和白衔山走不长。
林白没想到白瑾年的第一句话就否定她和白衔山,心里难免被激出一丝傲气。
每个人都不看好她和白衔山,她偏要和白衔山无比恩爱缠绵。
嘴角刚勾起一抹对长辈尊敬的笑意,一下被她敛起,脸色变得疏离客气:“白老先生,您这样大张旗鼓过来这里抓我,难道只是想说这些?”
不要怪她世俗,在孙淼的口中,她听到的关于这位老人的风评并不好。
年轻的时候瞒着妻子有了外遇,随后明目张胆和小三双宿双栖,纵容小三陷害妻子,和小三生的儿子更是恶贯满盈,把白氏集团当成自己的敛财聚宝盆,不给妻子和儿子甚至孙子一丝活路。
她都怀疑白衔山两年前的事故,多和他们相关。
既然老人长辈这样为老不尊,林白觉得他不配她的敬意。
林白微微摇头,脸上学着白瑾年,也露出可惜表情:“不过应该要让您失望了,我和白衔山前不久在民政局领了证,我们已经是国家法律承认的合法夫妻,您就算再阻拦,也是没办法了。”
白瑾年眉头一蹙,似乎没想到林白敢和他这样说话。
有趣,这个性格倒是和白衔山很相似。
“年轻人话说得太满,可是会吃亏的。”白瑾年笑容未改,从未如此耐心和一个年轻人说话。
“我不会让你吃亏,想要什么,直接提,只要不是太过分。”
白瑾年好整以暇,态度很好,像和家里的晚辈谈论今天天气好坏的语气。
林白却整个心都戒备起来,她知道白瑾年费尽心思在这里堵她,一定不是心血来潮,她甚至想,绑架她的事是不是也是白谨年的授意,否则,他怎么来得如此及时。
有些长辈只有年龄在长,真的不值得晚辈尊敬。
“什么都行?”林白一脸天真,笑得可爱。
白瑾年挑眉,嘴角若有似无露出一抹讥诮,还以为是个特别的女孩,看来也是虚荣,这样想着,心思就更淡了:“当然!”
林白好似十分纠结,蹙眉想了一会,笑着说道:“那我要一半白氏。”
白瑾年刚开始还是笑,渐渐挂笑温和的脸皮慢慢龟裂,凌厉的眼神蹦出狠戾。
他倒小看这个小妞,口气太大。
“不想谈!还是和我开玩笑?或者直接舍不得白家长孙儿媳这个位置。”白瑾年边笑边说,眼底没有半分笑意。
现在除了白衔山,很少有人一句话可以气到他。
看到林白还是一副闲淡表情,白瑾年直接没了再交谈的兴致。
“本来想给你个机会和之旸好合好散,看来完全没必要。”
怪他看见林白这么漂亮的女孩以为她好说话。
他就不应该有心软这东西,真是失策。
白瑾年讲完,不管林白的反应,轻敲车窗。
林白看他的动作收起笑脸,她看出白瑾年不再与她多说的态度,心想下一步他会如何对付她。
正想着,前排传来湘东,一块屏幕平缓升起。
屏幕一亮,视频直接出现林景天和马月枚的脸。
视频里林景天和马月枚满脸焦急,不断催促司机老李把车开快点。
“爸妈”林白惊呼,脸色一沉,眼神变得冷冽,转眼看向白瑾年,质问道:“您什么意思?”
林景天和马月枚一向小心,他不知道白瑾年是如何做到把监控,甚至除了这个,还有更危险的举动。
“主动和衔山离婚,你爸妈安然无恙到这接你回家。”
林白心被攥紧,不可置信看向白瑾年:“如果不呢!”
白瑾年眼神凌冽,勾嘴一笑:“否则,从今天开始,你就没爸没妈了。”
话说得漫不经心,似乎只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林白眼眶直接红了,这可是两条人命啊,她捏紧拳头微微怒吼:“你敢草菅人命!”
“林小姐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选。”白瑾年冷哼一声,双手杵在龙头拐杖上,重重提起钝下,拐杖和车内地板,发出沉闷声响。
草菅人命,一个丫头片子敢这样说,他觉得敢这样做。
爱人和家人,让林白怎么选。
才一小会,眼泪布满整个小脸,脆弱却倔强。
她爸妈的命现在被抓在别人的手里,如果她不答应,他下一秒就可以拿掉他们的命。
滨城是全国法治先锋城市,林白心底不信白瑾年敢这样做,但她不能拿父母的命来赌。
“白衔山不可能善罢甘休的。”林白嘴唇微动,恶狠狠挤出这句话。
白瑾年眉头轻挑,心情变好他没想到,这个状态下,她没被吓到。
“那就要看林小姐怎么配合了。”
“要我怎么配合。”林白紧咬唇角,气愤到差点失控。
“你这是答应?”
“不答应又能如何。”林白已经有点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