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那我们走吧。”
她不能等关野,谁知道他的支援什么时候到。
关野找不到她,应该知道她已经脱身。
他们的目标是她,她不见了,关野就算被抓住,他们也不敢把他怎么样。
更何况,关野可是关局,是那些黑衣人要倒霉才对。
林白对关野充满信心,觉得只要自己不拖后腿,胜利就在前方。
不过,现在倒霉的可还不是黑衣人。
关野和木硕微微蜷缩,藏在停在园中的一辆商务车底座下。
木硕黑乎乎哭丧着脸,大个头一个居然想哭。
都怪他,太不小心,一下子露了行踪。
关野暗啐一口,没想到这群人看着像草包,居然这么贼,他紧紧盯着林白的那栋别墅,盘算着怎样把林白偷出来。
那些人发现有人闯进来,难保不马上转移林白。
如果林白被转移,要重新找到人,恐怕更难了。
他伸手小心拿出手机给林白打电话,电话只是响,却没人接。
关野脸色一变,心想事情恐怕已经节外生枝。
拿手肘怼了下旁边木硕:“你去引开那边的人,我再进去看看。”
“是。”木硕一听马上应到,一下朝另一边爬出车底。
一阵细细簌簌声响后,关野嘴里开始默念:“一、二、三……。”
等数到十,木硕洪亮的声音远处响起。
“走,那边。”
人声嘈杂,关野看见眼前守着别墅边的两人也急匆匆涌向声音一处。
从车底冒出来,关野小心看了下四周,动作迅速朝林白那栋白色建筑跑去。
绕到第一次见林白的厨房窗口。
看到那处漂亮的彩色琉璃窗台破了一个大口子,心里暗道不好。
果然,他摸着进去,绕了一圈,一个人影都没有。
扶额,这下可好,人又丢了。
重新出来,他摸黑勘查了一下,天太黑,什么也没发现,只能重新折返。
算时间,白衔山的人和局里的兄弟也差不多到了,到时再想办法。
才这样想着,兜里的手机就闪了一下。
“喂,你们到哪啦?”关野压低声线。
“师傅,我们临时接到局长的通知,说有临时任务派遣。”关野的徒弟声音慌慌张张。
关野眉头一紧:“怎么回事!”
徒弟吞吞吐吐,说了半天也说不清楚。
关野对着话筒低吼:“舌头撸直了给我好好说。”
徒弟口齿清晰:“局长安排一队留局值班,二队三队四队全部抽调执行秘密任务,剩下的人跟您集合。”
关野怒从心来,人就那么多人,他把人都抽走了,哪里还有人过来。
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多少都是人,就算一个他也认,咬牙问道:“还有多少人!”
徒弟有点于心不忍:“1个。”
关野:……
这波许愿老天可真给面。
徒弟看关野迟迟不说话,迟疑问道:“师傅,我现在过去?”
关野:……
他这个徒弟就是个憨憨,刚毕业,喊口号第一名,干活?专帮倒忙!
本着人多力量大的原则,关野嗯了一声,耐住心中怒火,报了地址。
“md。”挂完电话,关野又啐一口。
专挑这时候有秘密任务,还特意绕过他这个副局,由局长专门带队,说没猫腻鬼都不信。
关野直接给局长打电话。
电话很久才接,第一句话就把关野给堵了。
“md。”
关野把电话挂断,又骂了一句。
他骂了一晚上娘,一点用没有。
刚刚局长直截了当,表面上头有人交代,知道劝不住关野,只叮嘱他小心。
打了两通电话吃了一肚子气,关野牙疼地发慌。
忽然前方灯火大亮,二十几簇明晃晃的汽车灯把海边的这一角照得亮如白昼。
关野眯眼一看,心微微安下来。
支援的人马终于来了。
战斗很快结束。
关野让人把整个院子翻遍,没发现林白,和林白一起的男人也不见踪影。
以院子为原心,由木硕带队出去搜索,关野留下来审问那伙关押林白的人。
开始没两分钟,外面又传来引擎声,关野瞥了一眼一屋子缩成鹌鹑的大男人们,冷声说道:“白衔山来了,都知道什么,赶紧说话,否则……”
他声音阴恻恻的:“他可没有我的脾气好。”
黑衣人埋头,惊恐抬头,眼中都是惊惧,胆小的已经开始瑟缩。
“我们只是听命令行事,老板让做什么做什么,什么都不知道啊。”
“前几天我们都不知道自己来这里做什么,今天才知道关屋里的是个女人。”
“男人是昨天晚上才被送过来的。”
……
十几个人争先恐后发言交代,态度倒积极,但没一条有用信息。
关野按着嗡嗡响的脑门,喝道:“那现在人呢!”
“就我们找你的时候,他们把门砸了,我跟着追了一段路,跟丢了。”
一人急忙说道。
那一男一女别说跑得还挺快,黑灯瞎火,一眨眼就不见了人影。
关野脑门抽得更厉害了。
话音刚落,嘭的一声响,门被用力推开。
打前的男人一身矜贵满面寒霜,眼神阴鸷狠辣,如索命撒旦。
白衔山扫了屋内一眼:“人呢!”
声音比北国的雪还要寒。
黑衣人们瑟缩了一下,没人敢搭腔。
关野噎了一下,忍不住说道:“听说跑了。”
“跑哪啦。”
这下,连给关野也没好脸色了。
“海边的方向,那边很黑,很不好走。”
追人的黑衣人突然出声。
白衔山一个冷眸扫过去,说话的人缩了下脖子。
哭丧着脸:“那边我们白天走的时候就不好走,谁知道他们偏偏往哪里跑,我追了一小段路,跌了好几下,没敢追下去。”
他没敢说他从小怕黑,海浪拍击的声音传到耳边,他三魂已经不见六魄,怕有鬼。
白衔山没说话,直接转身出门。
浓浓的担忧从墨色的眼眸漫出来,在心里叫嚣:林白,你在哪里!
关野无声跟在后面,一脸沮丧。
这么多年,第一次遭遇滑铁卢,丢面子事小,人真的出了意外,他怎么对得起眼前的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