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
她偷偷瞄了锅里一眼,觉得这次是她煮的最成功的一次了,不禁觉得可惜。
白衔山起身,勾起她的下巴仰起,对着她轻吻了一下。
“我先休息会。”
说完就摸摸林白的头,就起身走开。
“哦。”
林白应了一声,侧身抬手搭在椅背上,一直看着白衔山进电梯才回头。
林白知道白衔山很多重要的东西都没和她讲,但两人经历了几次生死,她知道白衔山的心里多少有了她的位置。
心里理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胸口酝酿,良久才化作一道长长的呼气。
简单收拾了下,林白回到沙发坐好。
白衔山说的诺言公司,她听赵秘书提过,听说林氏和它也有不少牵扯。
这不奇怪,林景天和谢崧的关系密切,有生意往来很正常。
只是林氏原本就半死不活,如果再受牵连,估计会直接破产。
无梦,白衔山一下睡到下午,惺忪睁眼,他微微怔愣了一下才想起为何这个时间还在家里,平常这个时候他都在公司的。
拧了下眉头,看了时间,他起身进了浴室。
出来时换了一套休闲衣,拿着毛巾边擦湿掉的头发边下楼,眼眸逡巡一圈,没发现想看的人,不禁蹙眉。
他溜达了一圈,空荡荡一个人影也没有,拿起手中的手机找到对话框拨了语音过去,没人接,自动挂断后,白衔山的眸光深深,转身重新上楼,又换了套衣服,拿起钥匙出门。
不多时,檀宫外响起一阵引擎。
—
林白乖巧地坐在凳子上,面前是坐在沙发上的马月枚和林景天。
但此时,两人神情严肃,盯着林白的眼睛一点已没有平常的温和宠爱。
“说完了?”
林景天从牙缝中憋出几个字。
“说完了爸爸。”
虽这样说着,但林白还是忍不住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林景天从来没有这样严肃和她说过话,林白水润的眼珠转了几下,心里猜想是哪里出了问题。
其实林景天也没问什么,只是问她昨天大概发生的事。
唐秋霞回来后,大概已经把事情经过说了,林白是白衔山刚上楼不久接到电话,唐秋霞火急火燎,林白以为马月枚发生了什么事,着急蛮荒跑到疗养院。
现场阵仗很大,一来她就被小陶阿姨没收了手机,接着就是被林景天一顿盘问。
林白掐头去尾大概描述了一遍自己的经历,只是模糊了白衔山,任林景天怎么问都不松口。
“林白!”
一直没说话的马月枚突然说话,语气虽不算严厉但压迫性很足。
林白抖了一下,“在。”
声音一听就弱了很多。
林景天不禁转头看了一眼马月枚,刚想说什么,但想起一早被太太严厉的数落,不敢再搭腔。
“打算以后怎么办!”
马月枚沉脸问道。
唐秋霞昨晚忽然来疗养院,她才知道林白被绑架,但知道林景天并没有安排人暗中保护女儿,气得差点晕倒。
听说白衔山也在,直觉告诉她事情不简单。
‘怎么办?’
林白眸光闪烁,这个问题她问过自己千百遍都没有答案,现在如何能回答得上来。
“断了吧!”
马月枚看女儿这样的神色,重重呼出一口气,闭了下眼眸,每个字都说得十分郑重。
就算唐秋霞没有细说,单看林白现在的神情,她已经猜出林白和白衔山的关系十之八九是真的。
怪她疏忽,白衔山找她问真相的时候,她就应该有所警惕。
“妈!”
林白只喊出一个字,眼眶就已经红了。
那双美丽硕大的杏眼噙着泪,像破碎的一对黑玻璃珠,细碎地透着绝望。
“他不适合你。”马月枚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林白,心中又怒又恨,强忍涩意,又语重深长:“妈妈不管你和他现在已经进行到什么程度,长痛不如短痛,白家不是好地方,你太单纯,妈妈怕……”
她确实应该怕的,当初就是因为搅入白家的局,落得好友惨死,而她自己生不如死在床上躺了十五年,直至现在她不仅怕,还恨。
白廉礼和柳思言是她的好朋友,这两人和白家之间隔着血仇,那天柳思言甚至说想把林白当儿媳妇,但白家其他人呢,一群豺狼虎豹,你甚至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突然跳到你身上,活生生咬住你撕下一口肉。
马月枚越想越怕,特别是谢崧又忽然出手。
林景天不忍,直接握住马月枚的手,发现她的指尖冰寒入雪。
“枚枚。”他半搂过自己的妻子,马月枚的手抖如筛糠,呼吸也似乎呼吸不上来。
“叫大夫!”林景天红着眼吼另一边的唐秋霞。
林白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母亲,要说的话愣在唇边。
才两分钟,医生护士急急冲进病房,林白和唐秋霞被推出去,门关上的时候,林白看见父亲紧紧搂住母亲,身体也跟着抖。
窗外的三角梅开得正旺,洒在玻璃上,迎着风招摇的时候,摇摆着都是风的痕迹。
这个季节的份寒冷到毫无底线,林白的心也跟着寒冷无比。
唐秋霞站在门外的床边,抖着手从包里拿出一盒女士香烟,抽出一支噙在唇间,打火机打了好几下都没着。
林白转头看了唐秋霞一眼,唐秋霞才像突然想起还在疗养院,默默收起香烟,却紧紧攥在手心。
和林白一样,重新把目光放在那扇门。
二十分钟后,护士才从里面出来。
林白脚步向前,想迈步走进去。
“林白!”旁边的唐秋霞突然说话:“你和白衔山,还是算了吧!”
说完不待林白回应,自己越过林白,径直推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