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月的阳光温暖明媚。
我从学校回来,上楼的时候,无意转头,看到秦之岩站在门口,身子弓着,头靠在门框上,很难受的样子。
我踌躇了很久,根本不敢过去,秦之岩平时对我是那种寒彻肺腑的漠视,虽从未言语攻击,但那冷如利刃的眼神,便足以令我不敢靠近他五米以内。
我想悄然退开,不去管他的闲事,但是他捂着胃,很痛苦地蹲了下去,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
“哎——”我还是跑过去了。
我抱住他的胳膊,大声问他:“你怎么了?”
秦之岩抬起血红的眼睛,迷迷瞪瞪看着我。
他猛地站起,拽着我进了房间,还一脚踢上房门,高大健壮的身子,将身躯娇弱的我压在门上。
“你干什么!”我惊叫。
“菁……”他呢喃了一个字,带着浓烈的酒味,俯身将唇霸道压在我唇上。
“嗯……”我吓坏了,死死撑着他的胸膛,使劲摇头挣扎。
男人一只大手环抱住我纤瘦的腰,将我禁锢在他温热健硕的怀里,一只手扣着我的后脑勺,让我不能动弹。
他很细致迷恋地吻我的额头,我的眼睛,我的脸颊,我的唇,然后舌轻轻启开我的唇齿,痴缠而入。
我身躯僵硬,惊惧地被他侵略,一点一点,心里的防线被他柔软的舌尖攻陷。
男人两道浓眉隽美,五官如铸,棱角深刻,灼热的气息,已将我笼罩,我的手臂,不自觉地攀附上他的肩,唇齿张开,带着颤栗,笨拙地迎合他。
这是我梦里无数次幻想的场景,他是我梦里缱绻无数次的男子,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成了事实,我如此害怕,却又无力抵抗,哪怕此刻心里清楚的知道,我不过是他嘴里呢喃的那个“菁”的幻影,根本不是他想吻的人。
是的,我喜欢秦之岩,从多年前第一眼看到他开始,我少女的心花,便悄然又肆意地怒放了。
那一年,我跟随养母,踏进秦家的大门,那个俊美少年,站在秦家豪宅的露台,茕茕孑立,远远瞧着我们,全身散发着冷冷的光华,令人既畏又敬,不敢直视。
在秦家的几年,我和他每天相见,却几乎没有交流,他就如他的名字,一块冰冷又骄傲的岩石,高高在上,睥睨众生。
可越是这样,我越是疯狂地喜欢他。我不敢和他说话,更不敢表露心迹,所有的喜欢,都只敢独自在暗夜里,细细咀嚼体会,独自忧伤,独自欣喜。
这暗恋,我想我会永远藏在心里,直到若干年后,尘归尘,土归土,也绝不会让他知道。
却不料今天……
他已把我拦腰抱了起来,一路吻着,走往他的大床。
“不要……不要……”我残存的意识,告诉我应该抵抗,但我哪里还逃得过他的禁锢。
我被他魁梧的身躯压在床上,他眼神迷离,隐藏着难以言说的冷郁,这一抹冷郁,对我有着致命的诱惑。
他灼热的唇在我脸颊、唇、脖颈缓缓游弋摩挲,最后落在我胸口,一口噙住我那还没怎么长开的……。
从温柔到狂野,男人的侵略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我紧紧抓着他的背,感觉在坠入无底的漩涡,又如飞蛾扑上烈火,却不愿抵抗,甘愿沉沦,甘愿焚烧,甘愿在他的身下,在他的怀里,浑身碎骨,万劫不复。
一阵尖锐的刺痛,他如钝器一般,重重进入了我……
暴风骤雨,肆虐而过,当一切平息,我如被风雨摧残过后的花枝,坐在已沉沉睡去的他身边,瑟瑟发抖。
被单上,有一抹动人的红,我盯着它,心慌意乱,不知所措。
我的自尊心让我不敢想象,他醒来后,对我的任何伤害。
“陆如汐!”门口传来一声女人的厉吼,我惊惶抬头。
站在门口的女孩是夏芸菲,夏家和秦家是世交,所以夏芸菲常借看望秦伯伯的机会,过来和秦之岩搭讪。
“你做了什么?”夏芸菲走进来,抬手指着我,颤声问。
我没出声,飞快爬起来,胡乱套上衣服,迅疾往外跑。
“站住!”夏芸菲一把揪住我的手臂,满眼鄙视,冷冷说,“陆如汐,你竟然趁着之岩哥醉酒,不要脸地勾引他!”
“放开我!我做什么,还轮不到你管!”我甩开夏芸菲的手。
“呵呵,陆如汐,之岩哥那么恶心你和你妈,真不知他醒来后,发现刚才睡了的人是你,会是什么反应。”夏芸菲冷笑。
我瞪夏芸菲一眼,转身就跑。
我当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逃,快逃,我不是他想要的女孩,我只是莫名其妙地当了回那个“菁”的替身。
我逃到学校,几天后,我从养母嘴里得知,夏芸菲早几天和秦之岩睡一起了,夏芸菲已俨然秦之岩女友自居。
我心里明白,那天我走后,这个女人便进了房间,取代了我!
也好吧,这样秦之岩不会怀疑到我头上来。
因为心虚,我住校了。我整整在学校呆了一个多月,没敢回家。
这天一早,我起床刷牙,一阵恶心袭来,我弯下腰,干呕了好一会。
趴在洗手台上,我惊惧地想起,我姨妈已经推迟十多天了!
“我怀孕了?”我心急剧往下沉,喃喃自语。
寝室外边,传来同学的呼喊:“陆如汐,你妈妈来了!”
我赶忙站直,擦掉嘴角的水迹,走出洗漱间。
已严重发胖,身材变形的养母陆红梅,笑嘻嘻地推门进来。
我在孤儿院长大,十二岁那年,被陆红梅收养,陆红梅当时捏着我的下巴,打量了很久,然后满意微笑。
三年后,美丽娇俏的陆红梅小三上位,带着我嫁给秦之岩的父亲秦震轩,入主豪门秦家,把秦震轩的原配挤了出去。
只是最近,陆红梅得了一种病,因为药物,她病态的胖了。
“汐汐,怎么这么久不回家?”养母亲昵地拉着我的手。
“功课忙呢。”我勉强笑笑,此时心乱如麻,根本没心思和养母说话。
“忙也回去走一趟吧,妈妈有事和你说。”陆红梅牵着我往外走,不容我拒绝。
回到家,她亲手盛了一碗鸡汤,送到我房间。
“谢谢妈。”我接过鸡汤,养母对我一贯还算亲切,我挺感激她的。
养母笑吟吟看着我吃完,说道:“汐汐,你秦伯伯要过来了,你乖巧点,以后你秦伯伯会好好疼你。”
我放下碗,疑惑抬头,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秦震轩推门进来,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陆红梅已过来,将我双手反剪,肥胖的身躯将我压在沙发。
“你们干什么!”我意识到不妙,惊叫起来。
“汐汐,别怕,你这么漂亮,秦伯伯喜欢你很久了,你放心,秦伯伯会很温柔的,不会弄疼你。”
听着养母的话,看着缓缓走近的秦震轩,我终于明白,她所感激的养母,竟然要把她送给秦震轩糟蹋!
“不要——不要——”我恐惧地尖叫,但嘴巴立即被陆红梅捂住了。
秦震轩这个老东西,眯缝着色眼,已坐在我身边,伸手解我的上衣纽扣。
眼看着扣子被老东西一颗颗解开,他的手也伸进了我的裙子,我狠命一口,咬住陆红梅的手,痛得陆红梅把手松开。
“救命啊——救命——”我凄厉尖叫。
秦震轩恼怒皱眉,拿了一块毛巾,塞入我嘴里。
陆红梅拍了我一巴掌,瞪着我说:“死丫头,你别闹,说了秦伯伯以后会疼你,还会送你秦氏的股份,到时你是秦氏的股东,多威风多神气呀!”
我哪里稀罕什么秦氏股权,死命地拳打脚踢,让秦震轩好一会不能得手。
“死丫头,这么犟!早说了应该给她吃点药,你又说吃了药跟睡死尸似的没意思!”陆红梅一边用她的身躯压住我,一边数落。
“老子不信,搞不定一个小丫头!”秦震轩恼怒了,粗暴地撕烂我的裙子。
我嘴里塞着毛巾,不能喊出声,绝望又愤怒地挣扎,眼泪无助滑落。
“咚咚——”敲门声传来。
我精神一振,一脚踹在秦震轩的胸口,秦震轩往后退,撞翻了茶几上的瓷碗,发出哐当脆响。
“里边怎么回事!”门外,是秦之岩低沉冷厉的声音。
秦震轩愣了一下,恨恨地将怒火发泄在陆红梅身上,踢了陆红梅一脚后,赶忙跑到窗台,翻窗攀沿下楼,快步跑了。
“开门!”秦之岩的声音和他的敲门声再次传来。
“没事,之岩,我在教训汐汐呢,她一个月不回家,在外边和小混混玩,必须好好教训了!”陆红梅大声回答他,一边将我凌乱的衣裳整理好。
“之岩,你在这边做什么?”秦震轩居然转一圈,装模作样又回到门口。
我气得发抖,想要挣脱开陆红梅,出去和秦之岩揭露,这两个混蛋的无耻卑鄙。
陆红梅却忽然一拳头砸在我太阳穴上,我眼前一黑,昏晕过去。
脸钻心地疼,陆红梅把我狠狠掐醒。
门外静悄悄的,看样子秦之岩已经给她打发走了。
我翻身起床,扯掉嘴里的毛巾,浑身颤抖,狠狠盯着陆红梅,至此才认清她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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