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条死路……没有人能活着离开那个狮子的攻击。
李庆山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一股无力的悲凄感涌上心头。
身后传来哭声,江耀转头,只见王盼安抱着水清吟无助张望,他呜咽着,浑身都在抖。
李庆山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他的表情越来越痛苦,呼吸快一下慢一下。
江耀叹了口气,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锁住大门的锁,我并没有用力,轻轻一碰,它自动断了。”
李庆山头上的汗水像下雨一样一直向下滴,他听见江耀的话,瞳孔一闪,醒悟般转头看着他们出来时的大门。
李庆山的眼睛被汗水糊住,他费力地抬起胳膊擦去汗液,有些不敢相信。
“孩子,你是说,它没想让我们死?”
江耀看着那个入口,“恐怕是迫不得已。”
李庆山没有明白江耀的话,但他知道了一点,馆场里虽然有吃人狮子,但活下去的办法也在里面。
李庆山抓住何花的手,指着入口,“走,我们得进去!说不定门已经可以推开了!”
何花已经顾不上里面的狮子了,李庆山的抽搐越来越明显,再晒下去,不进狮子口命也没了。
她撑着李庆山,往入口走时,她想到什么,转头看了一眼另一边,王盼安抱着水清吟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水清吟脸色通红,没有清醒的迹象。
江耀让他们先走,自己走到王盼安面前,抬脚踢了踢他,“你再这么捂着,不死也没气了。”
王盼安嚎啕大哭,根本不听别人说话,江耀沉默两秒,看了一眼炸毛。
炸毛会意,一个凝气就是河东狮吼,“大笨蛋!!!走啦!!!”
王盼安果然愣住了,他呆呆抬头,“哪?去,去哪里?”
“我怎么知道!大笨蛋大笨蛋,快点走啦!”
炸毛不屑地扒拉头发,不想和笨蛋说话。
王盼安抱紧水清吟跑到它面前,“走,哪,哪里?”
炸毛愣了一下,然后满意地指向入口的方向,“那!”
炸毛虽然不喜欢它,却很享受被需要和依赖的感觉,它得意地冲熊挑衅。
小熊懒洋洋地,爪子背在身后不紧不慢地朝入口走。
它可是高贵的熊,才不和傻子炸毛一般计较。
江耀看了一眼,何花因为担心李庆山,走的非常快,已经接近入口了,他加快脚步赶了过去。
试着推了一下,原本推不开的大门又突然可以轻松推开。
抢在老人面前进了馆场,静悄悄地,整座馆场没有食人狮的影子。
而赶进来的两位老人在进来后突然抖了一下,原来经过外面的暴晒,里面的常温都算得上寒冷。
江耀在附近找了一下,没有狮子的影子,但之前关着他们的五个密闭空间都已经成了一地碎片。
有个别玻璃块上,沾着血。
江耀挑了一块细长的玻璃碎片拿在手里,慢慢向舞台后方走。
“啊!”
王盼安突然惊声尖叫,江耀脚步一顿,回头发现原来只是水清吟醒了。
只是她状态很差,嘴里喃喃着“水”,王盼安把她放在地上,不管不顾地乱跳乱喊。
“水!水!”
得不到回应的他开始崩溃,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江耀捏了捏鼻梁,选择无视,他继续向舞台后面走,越是接近,他走的越慢,在嘶哑的哭声中,他极力分辨着其他异动。
“哗啦啦——”
江耀陡然停下脚步,不敢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水?水流的声音!
江耀呼吸一紧,他回头看了一眼,除了自己,其他四个人已经被晒到皮肤爆红嘴唇脱皮,最严重的是李庆山,其次是水清吟。
他加快脚步,大步跨过那一横舞台,而在舞台之后的,竟然真的是水!
水流声是从一根两人合抱粗细的管中传出,源头锁着一把合金钢锁,在锁的前面,放着一杯500ml的清水。
江耀看了看水,水没问题,只是太少,他走过去拽了拽锁头,无法扯断,甚至纹丝不动。
江耀顶了顶腮帮子,他力气很大,如果有他扯不开的,那就不是普通物品。
这把锁,是诅咒物。
江耀把锁转了转,还是没办法,他“啧”了一声,先把那瓶500毫升的水带了出去。
王盼安看见水就冲了过来,眼神亮的骇人,他想抢,又害怕江耀,着急地站在江耀面前点脚,“水!水!”
江耀看着他脖子上的钥匙,“钥匙给我。”
王盼安想都没想就去拽脖子上的红绳,可他不会拿,抓的脖子上都是红痕都拿不下来。
江耀看不下去了,上手拿了下来,但他没把水给他,给他两位老人别想喝一口。
江耀拿着水先走到最严重的李庆山面前,李庆山勉强笑笑,没有拒绝,他颤颤巍巍地喝了一小口,然后就把水递给何花。
“我,我就喝一口,剩下的,她替我喝了,可以吗?孩子。”
江耀摆摆手,“无所谓。”
何花却不同意,“你干什么?我不需要,你别这会对我好,回家愿意刷锅洗碗我就谢天谢地了,快喝,你不喝,我也不喝!”
“你!”
李庆山拿她没办法,又犟不过她,无奈只能又喝了几口。
王盼安在旁边着急地直打转,嘴里一直哼唧着,他甚至想上手去抢。
可江耀就站在旁边,他不敢,只能眼泪吧啦地看着他们,着急的哼唧声越来越大。
何花并没有多喝,她只抿了两口就赶紧把瓶子递给王盼安,“快去,快去给她!”
王盼安接过瓶子,着急忙慌地就往水清吟那跑,他跪下来把水放在她眼睛面前,“水!水!”
水清吟强撑着坐起来,她对大家感激一笑,随即便喝起了水。
一滴没剩。
似乎没有人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哪怕脸色通红抱了很久女人的王盼安一口也没喝到。
但这一举动,却让江耀直接排除了她是诡异的可能。
江耀看了其他人一眼,这十二银间的诡藏的就是深,一点异样感觉不到,他实在分不出到底哪个是诡。
暂时压下怀疑,他拿着钥匙回到舞台后面,试着用钥匙去开锁,可诡异的事发生了。
钥匙插进锁芯后,锁并没有打开,但钥匙,突然消失了。
就这么凭空消失在江耀面前。
江耀脸色“唰”地黑了,他扯了扯锁,纹丝不动。
他拿走了钥匙,但锁没开,钥匙没了,江耀操蛋地抓着头发,不敢想他们的反应。
不出意外的话,他会被认成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