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娘的狗屁!”叶韵韵也怒了,她会用这样愚笨的办法下毒?简直可笑。
显然,这狱卒并未抓到重点,他冲到叶韵韵面前,指着自己那叶狰狞的脸不敢置信,“你敢骂我!”
叶韵韵双手被绑上了,但是她还有脚,冷笑一声,毫不留情一脚踹了出去。
“啊!”顿时响起了一声哀嚎。
狱卒双手捂着裤裆倒在地上挣扎,额间大颗大颗的汗珠往外冒。
另外两个将士见此情况吓得浑身一紧,纷纷离叶韵韵远了一些。
“蠢货!”暗处躲着的人实在没忍住,走了出来。一身黑色的披风,从头到脚掩盖的严严实实,根本看不清容貌。
来人眉头一拧,踢了踢地上躺着的狱卒,“蠢货,快些起来!”
虽然他说话时捏着嗓子,显得声音又粗又哑,但是那娇蛮的语气却让人察觉到了蛛丝马迹。
地上的狱卒忍着疼痛站起来,恭恭敬敬的站到来人身后。
“既然来了又为何不用真面目示人?”叶韵韵盯着黑衣人,语气淡定。
许是见不得她这副轻描淡写的模样,黑衣人有些恼,“上刑!”
叶韵韵看着那狱卒脸色得意的挑选起一旁的刑拘,时不时还瞥她一眼,想要看见她眼底的害怕。
可惜,叶韵韵从始至终都是一脸淡定,好像马上要被上刑的人并不是她一般。狱卒脸上的得意并未坚持多久,因为他发现拿什么,她的脸色都未曾动一下。
也只有叶韵韵自己才知道,此时此刻她心跳如雷,手心里全是虚汗,脑袋里更是乱糟糟的一团,根本想不出办法。
眼前着那狱卒选了一条牛鞭走来,心里愈发慌张。
一闭眼,“姑娘与我有何恩怨,竟下如此狠手!”
“住手!”黑衣人诧异,一双眼睛瞪的圆鼓鼓的,“你怎知我是女子?”
叶韵韵只不过是猜的,没想到竟然猜对了,喜极而泪。
叶韵韵在心中将老狐狸问候了几百遍,最终气是消了些,可也解决不了实际问题。
小太监站在一旁瑟瑟发抖,半句话也不敢说。
叶韵韵懒得和他计较先前的事儿,询问,“你觉得我该怎么办?”硬闯是肯定没戏的,可说也说不通啊!
“奴家以为待在宫中就不错。”小太监小声道。
“啊呸!”叶韵韵十分不屑,“待在这一步一个规矩的地方还不如将我扔回牢房里,虽然条件差些,倒也自在。”
这话有几分赌气的成分在里面,但若真是被关在这皇宫里,她大抵会疯。
而此时的陵王府内,争执不休。
温文儒雅的文人雅居,此刻狼藉一片,林木猩红着一双眼睛望着眼前丝毫不乱的男人,怒极反笑,“在下以为陵王殿下壮志凌云,没成想竟是个临阵脱逃的懦夫!”
“放肆!”西凉拧眉呵斥,余光瞥向一旁脸色泛黑的许宜陵。
如今的林木丝毫不惧,他一切的抱负在这一刻都变成了笑话,没有什么比现在更让他挫败。
林木双眼溃散,肆意大笑,“殿下乃是龙中人凤,只要想,这天下便是殿下的囊中之物,为何要放弃?”
许宜陵抬眼,和他对视,林木口中所说的东西的确很让人动心,甚至时刻蛊惑着他,若是没有那个人他如今也不会放弃。
“林先生胸有大志,不该在此浪费时间。”
“朽木不可雕,短翮将焉摅。”林木拂袖而去。
许宜陵望着远处叠状的云层,心中感慨,他这辈子最心软的时候便是现在。
突,一飞鸽在天空盘旋几圈,堪堪落在他面前,扑腾了几下翅膀,才在竹杠上站稳。
许宜陵伸手将鸽子腿上绑着的信取下,展开一叶约莫一寸宽、两寸长的信纸,瞥了一眼,平静的脸上顿时浮现出阴霾。
他转头斥问,“今日皇宫内发生了何事?”
西凉半垂下脑袋,“今日宫中并未传出消息。”话落便察觉到了不对劲,往日这个时候宫中事无巨细的所有消息都会传来,偏偏是这今日一点消息都没有。
许宜陵脸色逐渐凝重,将手里的信撕开,扔进一旁池塘中,大步离去,“进宫。”
方才那信里是皇上软禁叶韵韵的消息,按照许宜陵的对老狐狸的了解,这应当是不可能的事情,已经丢过一次脸面了总不能再丢一次。
今夜显得格外的黑,而皇宫内却尤其的亮。
叶韵韵如赌气一般大口肥朵着面前的山珍海味,好似每一口吃的不是食物,而是讨厌的人。
小太监小跑而来,门口依旧守着数不清的御林军。
“叶姑娘,皇上还在忙,您稍等片刻。”
“呵!”叶韵韵冷哼一声,眼里透着讽刺,“就这么一句话糊弄了我一晚上,当我傻么?”
从早上到现在,一共去问了十六次,每一次都是这个答案。要是叶韵韵是个傻子也就算了,可偏偏她不是啊!这么直白的敷衍都听不出来么?
小太监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安慰道:“或许皇上真的忙,近日泉州发大水已经死了不少人,灾情严重。”
“我不傻!”叶韵韵斩钉截铁的说。
不管现在究竟是真忙还是假忙,反正老狐狸这是想要硬将她留在宫里了,虽然不知道老狐狸心里在想什么,但是叶韵韵现在唯一想的就是赶紧从这里离开,最好以后再也不要回来了。
闹了一整日,她也并非什么也没有想,“你好生去外面盯着,只要皇上一有空闲便告诉我。”
“是。”小太监又小跑着出去。
叶韵韵这是左思右想,怎么也猜不到老狐狸的心思,按理说她和许宜陵的打算并未告诉过其他人,老狐狸定然是不会知道的,那如今又是为什么呢!
咚!咚!咚!
将竹筷在桌上敲了几下,她忽然意识到一个忽略的问题。
她离开容易,双手空空,走人就行。可许宜陵不一样,他权高位重,这些年为了谋权定然做了不少布置,稍微有一点动静就不能做到完全的掩人耳目,被发现的可能也不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