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审讯不良人
陈主簿神色怪异,不免多看了林泽一眼。
大理寺审讯,向来以暴力招供而凶名在外,林泽此举又是为何?
难不成是有更好的法子?
狱卒领命,把三个不良人分别带到一个幽闭的房间,这是用来关押重型犯的,关押在里面,外界的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林泽走进牢房,里边赫然是之前被林泽一巴掌抽飞的不良人,此时见到林泽走进来,不免缩了缩头。
“怎么,害怕了?”
林泽笑眯眯的走上前,一只手搭在这名不良人的肩膀上,笑问道。
为了这些不良人互窜口供,林泽专门让狱卒将其单独关押,免的到头来又出什么岔子。
“害怕?我害怕什么?!”
这名不良人深吸口气,懒得再去看林泽,冷哼道。
角落里,陈主簿和程咬金双手负后,静静看着眼前的这场审讯。
若是林泽问不出来……那陈主簿倒是不介意自己上去用点手段了。
“你害怕什么?我知道,你们不良人呢,都是老油子,指不准是二进宫三进宫了。”林泽倒也不急,笑眯眯道:“就是这件事儿吧,有点大,我怕你扛不住。”
“我也不瞒你,大理寺天牢的犯人跑了出来,此事足以震动朝野,万一查不出来是谁……那我只能把帽子扣在你们不良人的身上了。”
林泽叹了口气,一边踱步,一边故作惋惜道:“犯人姓朱,你们统领姓元,刚好有个堂弟,你说巧不巧?”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把你知道的所有事情都交代出来,否则……”
林泽脸上仍旧是难以揣摩的笑意,看向这名不良人的眼神愈发暧昧。
不良人盯着林泽,打定主意死活都不开口,索性闭眼,懒得再搭理林泽。
“有种。”
林泽蓦的笑了,拍了拍手,道:“上宝贝!”
话音刚落,身后早已等候着的狱卒迅速上前,一把掰开不良人的嘴巴,扯开药瓶,将里边的粉末尽数倒进嘴里。
“呜”
不良人瞳孔猛的睁大,极度惊恐之下根本不知道眼前这个魔鬼给自己灌进了什么东西!
“别怕,男人都懂的东西。”
林泽眯眼笑道:“这个东西保证是好宝贝,青楼常用,只是半个时辰内若是不去把这火给泻了,怕是以后就废了……”
闻言,一直在后边站着的陈主簿和程咬金二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颤。
狠!
果然是男人最懂男人!
这药瓶里是什么粉末?在座的都是男人,怎会不懂?!
龙阳药!
号称半瓶便足以金枪不倒一整夜!
而林泽却将一整瓶尽数灌进了这不良人口中!
“你们干了什么自己清楚,我这是在给你机会。”林泽收起之前的笑脸,面无表情的看着脖子青筋暴起的不良人,语气平淡道:“说了,马上安排你泻火。不说,这一瓶的药力足够让你下半辈子都别有念想了。”
“想说了,就招呼一声,会有人进来问你话。但如果和你其他几个弟兄说的不一样,后果会比你想象中还要惨的多。”
言罢,林泽再也懒得多看不良人一眼,拂袖便出了牢门。
牢房内,程咬金与陈主簿面面相觑。
这,这林泽也未免太狠了点吧?
不说,岂不是自己身为男人的功能就要彻底报废了?!
说了,万一还和自己其他几个弟兄说的不一样,那不还是个死?!
两者权衡之下,但凡这个不良人脑子正常,都会选择老老实实把事情原委全盘托出!
牢房外。
“主簿见笑了。”
林泽作揖,赔笑道:“这些不良人都是老油子,大多二进宫,哪有那么容易肯招,不得不出此损招。”
陈主簿下意识的看了程咬金一眼,在和程咬金的眼神对上后,方才笑道:“还是林狱掾有手段,这等审讯方法,本主簿确实是头一次见。”
不得不说,林泽的手段简直太过离奇,太过骇人听闻。
谁审讯不是严刑逼供?哪个不是被拷打的满身血糊?
不多时,牢房内的不良人已然浑身青筋暴起,几近要丧失理智,双眼赤红。
这种药物,对男人而言,压根就是把双刃剑。
“我招!我全招!”
果然,不出半柱香的时间,牢房内的那不良人再也扛不住药物所带来的欲火焚身之痛,身上仿佛有数十万只蚂蚁在爬一般,大吼道:“快!快给我泻火!”
一名狱卒看了眼林泽,随即会意,立马抄起纸笔冲了进去。
“写!把你们所做的事情尽数写下来!写完画押!否则别想泻火!”
程咬金偷偷打量着林泽,倒抽了口冷气。
陈主簿心中则是五味杂陈。
在这种手段如法炮制二三次后,林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而这份答案,确实是验证了林泽心里的某些猜想。
比如说,逃犯姓朱,不良人统领姓元,而逃犯却和这元统领有过不下一次两次的交集。
再比如说,元统领和大理寺的某位官员是同族……
......
西城区,不良人统领府。
不良人是朝廷招安的一个组织,京城一共有四个,元良就掌管西城区,手底下有各式的青楼,染坊,赌场和钱庄,但凡是灰色产业,都是由这些不良人接管。
元良此刻躺在奢华的虎皮大毯上,旁边依靠着一个绝色的女子,两人正在相互挑逗,春色盎然。
突然,一个不良人冲了进来,神色慌张道:“老大,不好了,大理寺那边漏了,现在他们的人正往这边来。”
元良登时一个激灵,一把推开身旁美人,厉声问道:“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是二少爷传过来的消息,老大,你快逃吧!在不逃就来不及了。”
“妈的,真是个窝囊废,连这点事都做不好。”元良顾不上那么多,逃命要紧,被大理寺抓到,那不死也得脱层皮。
林泽在大理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后,半点没含糊,直接带人火速赶到西城区,命令手下将周围的街道封锁,务必不得让元良跑了,而林泽自己则绕到元良住所的后门。
果不其然,没一会,就看见黑衣裹面的元良。
“嘿,你,想逃哪里去啊?”林泽笑道,慵懒地伸了伸懒腰。
元良看见了林泽挂在腰间的令牌,眼神冷冽:“大理寺的人来此作甚?你可知道我是谁?”
“找的就是你。”
林泽嘿嘿一笑,半点不怂元良。
元良眯着眼睛,脑中念头顿时闪过万千。
眼前的这个狱掾,压根就是一个人来堵的后门,身侧若是有旁人早该跳出来了。
老二被抓,事情肯定败露,以大理寺的作风手段,自己进去便是死,不如富贵险中求一把。
“你是在找死!”
元良提了口气,心下已然有了决断,骤然暴起,抽出匕首朝林泽当头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