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
焦文通这下给吓傻了,这就算是他拿着两根紫铜鞭,这大斧子一劈下来,自己也没了啊!
“当啷!”
眼看着这大斧子就要把焦文通连人带鞭都给劈了的时候,“琼矢镞”仇琼英立刻发飞石解救焦文通。
但是,由于他那斧子实在是太大了,这颗飞石没有打在那星星折罗的脸上,反而是打在大斧子上,打得是火星四溅。
不过,也不是全无作用,星星折罗愣了一下,瞬间就锁定了那个发飞石打他的女将。
但是,他这人确实有点重男轻女,于是乎就把这女的自动给忽略了,而是把斧子再度劈向焦文通。
而焦文通可是不傻,就这么会儿功夫,早就爬起来跑了,还能等着挨砍?
一下子就失去了对手,星星折罗可是气急败坏,手中大斧子一挥,就把附近的几个宋兵全给砍得身首异处,威力非同小可!
他这斧法,叫做“凤穿花大辟斧法”,是横山羌人的功夫。
所谓“大辟”,指的就是大辟之刑法,大辟是古五刑之一,初谓五刑中的死刑,俗称砍头,隋后泛指一切死刑。
至于这横山羌人,那可是西夏国内最厉害的少数民族,向来都是出高手的地方。
正常人会以为西夏和北宋是接壤的,实际上,
现实情况是西夏与北宋中间隔着横山,而横山里住这一群羌人……
横山就在陕西省北部,宋夏对峙的横山实际上是对应着今天的白于山-横山山脉。这道山脉位于鄂尔多斯高原南缘,明朝以前一般是游牧与农耕对峙或中原王朝安置内迁少数民族的地方。
首先从地理的角度看就非常好理解,东起鄜延路的横山向西南延伸接天都山到马衍山,连绵的山脉将宋夏隔开,各居一侧。自东向西排列的诸河流如清水河、马莲河、洛河、无定河、延河、大理河、白马川、榆溪河、无尾河、屈野河等纵横分布,切割山脉,形成的河川、谷地,是宋夏间的自然通道,即“兵行需由大川”。
西夏控制了横山,就有了居高临下攻宋的前进基地;宋军夺横山,则进可以夺取整个暴露出来的西夏京畿核心区,退可以将其作为拒夏于国门之外的屏障。除此之外,横山的重要性还体现在多个方面。
横山羌在宋夏战争史上充当了一个特殊的角色,横山羌数量众多,以一个个部族的身份分布在横山内外,立场不一左右逢源,这导致他们不是一个拧成一股绳的单独势力,强不到哪去,但无法被彻底消灭,又实质控制了横山的资源产出。
如果单纯是这倒也罢了,可偏偏横山区域就隔在宋境与定难五州之间,同时还是通往灵州的要道之一,因此宋夏双方都试图对横山羌进行招抚,而在这方面当了近百年地头蛇的老李家对此自然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李继捧献地之后,宋庭得到了定难五州,本来也称得上大局已定,怎料李继迁另辟蹊径,或招抚也好,或威逼利诱也好,硬是召集支持自己的羌人组成了自己的人马,生生打出了农村包围城市的阵仗,而后北宋这个大冤种更被摸到了灵州这个软肋,再加上宋辽战争牵制,导致灵州最终沦陷。
这种情况下赵宋在西北的势力就很艰难了,北面是难以攻破的灵州,南面是桀骜不驯反复无常的横山羌,宋军控制的州城完全成了飞地,真宗等人在分析了局势之后只能决定放弃剿灭党项李氏的方案,归还了已经成为鸡肋且丢失过半的定难五州,承认他们在西北的半独立地位。
西夏在定难五州起家,但在李继迁攻陷灵州之后,它的核心区域就转移到了西套,也就是今天的银川平原,银川平原的地理位置相当好,它的正南方是唐末五代以来形成的瀚海沙漠,可谓后勤与行军的深渊,赵宋之所以守不住灵州,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只有这么一条熟悉的补给线,而东南方向连接着夏州等地,夏州虽然鸟不拉屎,却紧靠着至关重要的横山区域,横山区域为西夏提供了就近的战争资源和地理屏障,两相结合确保了西夏领土的稳固。
正是这层地理因素,导致赵宋在对西夏用兵时非常难办,首当其冲的就是横山,往死里打也不是,无视它又不行,招抚吧畏威而不怀德,防御起来更麻烦,横山以东的西北海拔相对较低但破碎,道路据点众多,宋军只能分兵驻守,而西夏作为进攻方却可以攥起拳头打人,因此仁宗朝西夏立国之战把宋庭打的苦不堪言,韩琦等人也一直主张宋军应该打出去捅了西夏老巢,或者逼迫敌军进行主力决战,因为这破地方实在不好守。
另一方面,西夏在横山的统治到最后也没有整合起来,依然是羁縻管理下的各自为政,这给宋庭趁虚而入创造了机会。
对于宋庭来说,想要攻灭西夏,势必要攻克银川,想要攻克银川,就必须拿下夏州定难军属地,想要稳固的拿下夏州,就必须彻底控制横山,每一步都不敢操之过急,忽视横山和定难直接攻击银川,结果就是元丰五路伐夏的后勤灾难,乃至在横山战略上操之过急,结果就是永乐城的灾难。因此宋庭在西北采取的寨堡战术,其主要目的就是将横山羌至于宋庭的军事辐射之下,确保他们不再向西夏提供资源,只要将横山完全控制住,依托横山物产的定难军就成了孤立的据点,而这也是当年李继迁对赵宋使用的战略,一旦夏州等地沦陷,远居银川的西夏反倒难以再支持这一区域,宋军再依托横山守住五州,抵御自银川劳师远征的西夏军队就不再是难题,而通向银川的道路则畅通无阻。
而在这期间,很多横山羌人中的高手都效忠了西夏,像是星星罗海当年就是横山羌人,效忠了西夏,星星折罗作为他的直系后代,也是横山羌人。
而这些横山羌人当然也有不少投宋的,但是总体数量还是比较少数的,大部分都是跟着西夏的,而西夏也网罗了很多横山羌人的高手和西域地区的武学宗师,组建了一支奇兵“二十四苍狼营”。
这支部队分二十四营,都以苍狼为其徽号,都是一等一的武林高手领兵,其中半数以上的头领可都是横山羌人。
想当初,宋夏连年征战,西夏军队坚壁清野,所以抄略粮道就是其最初就已确定的战术主张,尤其直面灵州的高遵裕部补给线承受了西夏最大程度的骚扰,元丰五路伐夏宋军是8月出兵,11月各部才因断粮退兵,这期间这支奇特队伍二十四苍老专门在路上伏击宋军的补给线,虽然当时宋江以古代后勤水平来说,能保证后勤这已经非常难得了,但是有他们的破坏,最后还是不行了。
宋军攻夏最直接的难题就是瀚海和地形导致难以采用高效率的后勤工具,只能依赖驴驮人负,大量的后勤人员使后勤线漫长脆弱,也加剧了消耗,而西夏依仗坚城是耗死宋军的主要手段,后来这二十四苍狼更是偷偷的替西夏挖河灌营,把宋军击退了。
可以说,西军部队里面听说过这臭名昭着的二十四苍狼,没有一个是不气恼的。
不过,横山羌人现在的势力大不如前,在宋哲宗年间收复了横山,当初神宗皇帝死得也早,死时哲宗才八岁,八岁的皇帝登基,就由强势的太皇太后高滔滔垂帘听政了,高滔滔一改神宗皇帝的所有国政,废变法,启用旧党司马光这帮鸟人,甚至连神宗皇帝好不容易打下的河湟之地都要放弃。
好在是到哲宗十六岁,高滔滔终于死了,十六岁的皇帝亲政,大家以为一个娃娃皇帝不会有啥作为吧,结果他们全都错了,哲宗一亲政,就贬拆了旧党,任用新党章惇,曾布等人,重启青苗法。对外,采取强硬措施,作用王厚收复了青塘,并招纳横山羌,收复横山,压得西夏喘不过气。
可惜宋哲宗死得太早,二十四岁就挂了,没留下子嗣,好象只生了个女儿,死得又太急,大臣们只好找来躁急的端王来当皇帝。
按说宋徽宗再度对西北用兵,首先就应该收复横山,因为横山地区地形崎岖,部落组成错综复杂,当地居民也往往受各种因素影响在两国之间摇摆。
在元昊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的剃发令数十年之后,横山地区仍有被记录留着类似藏人发辫的部落,也反映部落制下夏人对当地的管控并不能像编户齐民那样如臂指使,而整个朝廷不知道抓住这个矛盾吸取横山羌人的支持,反而让西夏整合了横山羌人的大部分力量,真是让人扼腕长叹。
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在当时一些宋人的眼里,横山一带的地理环境是相当恶劣的,无有水草、不毛之地、地居沙卤、流沙险恶.....这构成了很多文人与边将对宋夏延边地区的描述,宋徽宗一听,就不要了。
而实际上,在西夏的经营下,横山地区的农业规模颇为庞大:德靖七里平山上,有谷窖大小百余所,共约八万石,桃堆平的“国官窖”是“密密相排,远近约可走马一直”,石堡城“夏人窑粟其间以千数”。至于葭芦、米脂地区,有人们艳称的“歇头仓”,“良田不啻一二万倾,夏人名为珍珠山、七宝山,言其多禾黍也”,宋军攻破米脂寨后,夺得谷物一万九千多石。如此丰富的窖粮,有效地保证了西夏攻宋军队的粮饷补给。“缘边与贼山界相接,人民繁庶,每来入寇,则科率粮糗,多出其间”。
农业生产的繁荣保证了粮饷的补给,而横山可耕可牧的特点又使夏人传统的畜牧业突飞猛进。“横山延袤千里, 多马宜稼”,正是当地半农半牧经济高度发达的写照,横山牧业兴盛,各部普遍保有大量畜群。咸平三年,延州报告,张崇贵等“破蕃贼大卢、小卢等十族,禽获人口、羊马二十万。”而元丰四年,正值宋军五路伐夏之际,曲珍“于西界大里河北接应西界首领讹麦等十余人,并家属数百口,牛羊驮马近八千”,以上事实反映了这一地区畜牧较强的生产能力。
而且横山东部的葭芦山出产铁矿,出于制造兵器和农具的需要,早在元昊时期就开始在这一地区设立\"铁冶务”,从事铁矿的开采与冶炼。乾顺时“恃茶山盐铁之利”宋人范育也谈到:“西贼所恃,茶山铁冶竹箭之府。”
另一个重点是采盐业。西夏东部的灵、会、盐三州是重要的采盐区,尤以横山地区盛产青、白盐的盐州为第一,是西夏的重要财源之一。
西夏政权建立后,随着国家对青、白盐生产的垄断,其生产规模也得到了进一步的扩大,“岁调畦夫数千”,年产量至少达十万斛之多,元昊时“数州之地,财用所出,皆仰给青盐”。
这些盐是从哪里来的?就是从横山附近的大盐池里面来的,甚至采挖了一千多年的盐池,到了那支陕北的队伍手里,盐还能挖好几百年呢……
就这样得天独厚的宝地,宋朝拱手让出,不屑一顾。
他们根本想不到,在千年后的陕北大地之上,还有一支部队悄然崛起,从星星之火变成了燎原之势……
“姑奶奶就不信了!”
仇琼英见石子打不到他星星折罗,而且这星星折罗连正眼都不看她一眼,真心是气得不行,当场使出飞石绝技里面的“九落锦斑鸠”,就是把这双手里连续发出九枚石子去打击对方。
这石子虽然说力道和威力不如飞刀箭矢那么大,但是九枚石子一起打在一个人身上,如果没披甲,打死也是很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