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
昊乾帝惊愕地看见,宝光大闪的传国玉玺的宝光急速暗淡下来,龙威消失。
以往占星推算一次金丹修士,消耗的人道气运不多,像一个斗大的沙漏里,只要漏小小的一酒杯的沙子就够了。
现在相当于这斗大的沙漏,被人在下面捅了大大的洞,一下子漏了接近一半,这能不吓死他吗!
“不好!”
昊乾帝大骇,帝星指路与紫微帝星交作占星推算,推算的目标越难,所付出的代价越大。
算一个小小金丹,竟然耗去千年积累的一国气运的一半。
让昊乾帝更震惊的在后面。
苍穹之上,一颗星星刚刚亮起,就急速隐去,居然没给他指路,这完全可以造就一个元婴修士的气运白白耗去。
“我,我,我……”
昊乾帝愤怒忘记称朕,怒得想骂娘,他妈的,紫微帝星收了气运不干活。
不过毕竟是一国之君,很快冷静下来,愤怒消失,反而生起庆幸之心,刚刚一定是占星推算了一个十分强大的存在。
还好是人道君王的帝星指路,不要承受占星推算失败的反噬。
如果是换成别的算道修士,贸然推算一个受天眷顾之人,或推算一个远超自己实力的强大存在,会当场遭受强烈反噬。
有的算道修士甚至当场暴毙于推算时。
昊乾帝的传国玉玺里人道气运少了一半,散落于各处,甚至有几位不在中州,到了北原,草原上游历的皇孙全都一齐感觉到自身佩带的一块灵玉变得暗淡无光。
一定是国家发生大事了,说不得是有元婴修为的王爷陨落,这些金丹九层的修士都心下有三分慌乱。
高空罡风之中,曹龙打了个喷嚏,刚刚莫名感觉紫府魂经微微动了一下,没了动静,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
天空刮起狂风,劫云厚达千丈。
轰隆隆!
劫云里发出闷雷响起,一道道闪电在厚重的云层中驰舞。
一道巨大的白蛇法相,将玄道子盘护在其中,那里光华璀璨,像是一个白色的巨茧,绽放出夺目的神辉,将下方黑暗的山脉照亮。
轰!
元婴劫雷劈下,重重轰在白茧上。
离玄道子渡劫百里外,一个山头上,筑基九层的蒋露被雷音震得双耳嗡嗡轰鸣,站立不稳,险些摔倒在地上,担心地看向前方渡劫之地。
师尊还没开始渡劫,竟然就被人盯上了,之前的种种惑敌的手段,都被人识破。
渡元婴雷劫,除了要经受苍天的考验,还有人劫一关,杀劫越重,人劫越难。
人劫可能出现在渡劫之前,也有可能是渡劫成功之后,意外遇到仇敌,或者意外莫名遭遇并无仇怨,但极其凶狠,并对他充满恶意的高手。
不过应对人劫有许多种手段。
有些修士,有宗门前辈护道,仇敌不敢上门寻仇,有些散修则是隐匿行踪,找个极其难寻的地方,悄悄渡劫。
玄道子就是找了僻静的地方渡劫,但劫云起了没多久,就先后来了三位元婴修士,以及其门下金丹弟子。
大家虎视眈眈等在旁边。
刷!
天边一道光华快速飞来,是一个高大威武的元婴修士,身边还站着一对青年男女。
“爷爷,这就是元婴天劫,好恐怖啊,爷爷您当年是怎么撑过来的?”
东侧虚空,一片金霞上,一个看似十八九岁的美貌女修,对身旁一个身穿道袍的老年修士问道。
“还能怎么样,硬撑过来的!”
这老年修士答道,他脸上满是笑容,看向自己的孙女时充满了溺爱,这场面带着几分温馨。
“丫头你天赋不错,没准将来你也要经历雷劫进阶元婴,现在好好看看,感受下这恐怖天威”
“东方老儿,话别说得太满,你能进阶元婴已经是走了狗屎运,老天不会一直眷顾你东方世家,你孙女这天赋一定是没机会,体会元婴雷劫”
西侧天空,一个年轻男子,面色白皙,嘴唇很薄,给人一种阴鸷的感觉,毫无顾忌地评价起对面元婴修士。
那老年元婴修士变了脸色,两人都是元婴三重,对方实力未必弱于他,最终忍了下来。
北侧有个元婴修士,骑在龙鳞马上,手持战斧,这元婴修士三旬年纪,身材单薄,
但在金丹修士眼里,他是一尊极热的烘炉一般,这瘦瘦的男人,是个武道修士。
东侧的是个中年道人。
四个元婴大能,以蒋露的修为,看不清面容,看不出谁强谁弱,更看不出来历。
只看到东侧那人踏在一片青色灵云上,那灵云与一位曾经参与追杀她师徒的金丹修士脚下云团相似。
那人被师尊击伤,最后被师尊的灵兽厚土灵蟾给吞噬。
师尊的那厚土灵蟾在一次与敌交锋中,也被斩杀。
对厚土灵蟾蒋露存三分恨意,当年王恭就是被它生生吃了,断送了她还没萌芽的初恋。
这中年道人身旁有几个弟子。
“师尊,劫雷刚起,为什么不一举斩杀了他,万一他渡劫失败,在雷劫下形神俱灭,可就什么都捞不着”
中年道人淡淡道:“不可出手,元婴雷劫不是金丹雷劫,劫云一起,劫雷一响,他就被天道盯上了,妄图阻止打断,或强行相帮他,都会被天道的力量波及所伤。
玄道子能在中州各方追捕下存活多年,还能冲击元婴,他成功的概率很大,那白蛇法相,非同寻常,绝对是获得了异界大能的传承。
渡元婴雷劫应该没有问题”
一个三旬金丹修士眼神扫过蒋露:“师尊那是玄道子的女弟子,要不我先出手,把她拿了”
中年道人连头都没低下瞧蒋露一眼:
“不必了,换你是玄道子,你也不会把重要的宝物或传承,放到一个筑基小辈手中,所谓女弟子,可能不过是一玩物。
以你金丹后期修为,拿个筑基后期女修,传了出去,落了我化海宗的名头。”
轰!
一道道雷光如剑劈下。
在雷声中,一只二阶白羽鹤,惶恐地拍着翅膀,载着一个老年修士,跌跌撞撞地飞来。
“哼,一个金丹小辈,也想过来凑热闹,想分杯羹?”
西侧虚空,那元婴修士,冷哼一声,不屑道。
他们把玄道子当作了自己的猎物,没把蒋露这个筑基小辈放在眼里,但来了个陌生金丹修士却不行。
“吁,吁……”
白羽鹤跌跌撞撞落到蒋露面前,落在上方元婴修士眼里,就是这个金丹修士不安好心,想捉走玄道子的弟子。
“前辈,前辈!”
蒋露一看来人是个老者,大喜招手喊道。
这前辈可是高人,三年前赠了师父一朵灵火,师父言语间,把这人推崇备至,称看不透这人。
曹龙落在地上,一脚把白羽鹤踹开。
“你这个扁毛畜牲,太丢人了,雷声大一点,电光闪一闪,吓得都不会飞了,当空屎都吓了出来,这是要摔死老夫”
“雷劫之下,妖禽害怕是本能,前辈怎么不自己御风而来”,
蒋露赶紧上前见礼笑道,不知为何,面对这前辈时,有三分熟悉之感,不像面对别的金丹修士有股压力。
曹龙笑道:“这不骑鹤显得逍遥吗,老夫骑在鹤上,是不是有仙风道骨”
“有,有!”,蒋露违心说道:“前辈,劳你帮我师尊再算一卦,看我师尊能不能渡过雷劫”
曹龙摸着胡须哈哈一笑:
“不用算,不用算,老夫三年前帮你算过一卦,其实都是死卦。
你有三种死相,现在你不活得好好的,气色还不错,都快要冲击金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