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立起眉毛道:“你敢追杀我兄弟,怎么不打听打听典大爷是谁?”
周旌还在惊疑不定,身旁一名骑士已经惊呼起来:“典韦,你是典韦?”典韦哈哈大笑,周旌的部下却是人人面露恐惧之色,就连坐骑也开始不安地在原地踏起了圈子。
山贼们大多是没有马的,这些跟随周旌而来的大多是淮泗两地的游侠。去年孙坚在下邳发布英雄令追杀典韦,这些游侠大多都参与过的,几百人围杀典韦,却被他杀得尸横遍野,长笑横戟溃围而出,竟无一人敢近。
这一战之后,淮泗游侠对典韦畏如狮虎、敬若神明,许多人为怕典韦回来寻仇甚至举家迁去百越一带居住,后来听说典韦去投了军才又搬回来的。现在见到本尊又站在眼前,不少骑士开始股战心摇,几乎就要飞奔逃命去了。
周旌也是听过典韦的名头的,而且他这支用来袭扰的快速小分队本来人数就不多,被典韦砍瓜切菜一般瞬间杀了一小半。眼看典韦一双牛眼瞪到自己身上,周旌忍不住心里打了个突,连忙挥手道:“撤,快撤。”
周旌打马如飞往回赶,忽然想起今天本来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事事都如陈登所料的那样发展,最后却没有获得什么成果。他不怪自己偏离了主战场,却痛恨秋明故意把他引开。唉,明明今天把秋明的那些将全部引开了,怎么会鬼使神差出来个典韦,难道这狗贼真是名不该绝?
秋明自己也是纳闷不已:“你怎么在这里?”
典韦怪眼一翻道:“这里就是我家,我在这里有什么不对吗?这是我家的田,这是我家的麦子”,他指着从麦田里走出来的一个女人道:“这是我家的女人。”
女人一边整理着散乱的衣襟一边羞红着脸道:“铁牛你不要乱说。”
典韦咧开嘴大笑道:“难道我说错了吗?我们都成了亲,你难道不是我家的女人?”
秋明大吃一惊:“你已经成亲了?为什么没告诉我?”
典韦冷哼道:“为什么要和你说?我被赶去并州军的时候,你在哪里?我被吕布欺负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回家乡这么久,可见你来寻过我?我成自己的亲,和你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告诉你?”
秋明被他说得低头不语,半天才道:“我也是这次到洛阳,才知道老师入了狱,你也去了并州……”
女人打着圆场道:“好了好了,不要说这些了,既然铁牛叫你做兄弟,那你就是我们家的客人了。看这几位小姑娘都被吓坏了,先到家里坐坐吧。”
由于周旌的袭扰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曹操刘表虽然被火牛追得很狼狈,可是除了几十个倒霉的士兵坠马而死,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等到远远甩开牛群收拾败兵,曹操想起在阵上看见秋明奋不顾身引开周旌,心中又是佩服又是惭愧,连忙找到蔡文姬对她表示慰问。
不料蔡文姬却反过来安慰曹操,只说自家夫君时常遇到这样的事情,想来这次也能吉人天相平安无事。曹操想了想也是笑了,又嘱咐貂蝉宽心静养,不要动了胎气,谁知貂蝉却对着镜子左看右看道:“不会呀,我该吃就吃,该睡就睡,才懒得管他呢。”曹操顿时语塞。
就地扎好营盘,方才出阵未归的诸将也都回来了,原来他们追入林子不远就不见了郑宝的踪影,却又寻不到路出来,仿佛入了迷魂阵一般。最后还是黄忠经验老到,从树石方位布置上看出了破绽,破了伪装找到路带众人出来,路上的贼军倒也无人敢阻拦。
傍晚时分,秋明居然也自己找回来了,而且还把典韦两口子都带了回来。原来典韦家中父母兄弟众多,房子又小,他在外面游荡时倒不觉得什么,如今一回家就显得有些拥挤了,再加上他如今新娶了媳妇,可是许多本领在家里却施展不开,只能借机到麦田里打野战。
既然秋明提出了邀请,典韦扭捏了两下也就顺水推舟了,他恶狠狠地掐住秋明道:“你要我出去帮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今后可不能再把我送来送去,我是个人,可不是什么随便转赠的物品。”
秋明知道他指的是自己把他留给老师皇甫嵩的事,连忙赔笑道:“不会不会,今后我们生死与共,再也不分开了。”典韦呸了一声道:“别说得那么肉麻,我要和我细君生死与共的,没空和你一起。”
典韦的妻子韩氏是个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农妇,平常总听他吹嘘曾经如何的风光,对外面的世界也是心生向往,再加上家里的环境也有些局促,于是也积极收拾细软。
典韦笑道:“我们出去都是要做官的,有了俸禄什么东西买不到?少带些吧。”韩氏却道:“我知道,不过有些东西是用顺了手的,还是带在身边比较放心。”
就这样磨磨蹭蹭的,等回到军营时,已经是华灯初上了。看见秋明无恙,魏延等人都是大喜,看见典韦归来更是狂喜无限,又是笑又是闹的,倒把今日败阵的阴霾给埋下了。
看见秋明等人如此欢喜,曹操悄悄问秋明道:“则诚,这个新来的典韦很厉害么?怎么那几个好象都很服他的样子?”
秋明想了想道:“大概和鲍出差不多吧,不过以命博命的话,鲍出一定不是他的对手。”
曹操吃了一惊:“比鲍出还强?那是绝世猛将了。则诚你看你手下猛将那么多,这个典韦能不能让给我呢?我以后定有相报。”
秋明看了看曹操,别看现在两人关系还不错,可这家伙绝对是自己今后争霸路上的主要对手,怎么可能把典韦这样的大杀器让给他呢?要是廖化这种的还可以考虑考虑。想到这里,秋明马上道:“我与典韦曾有约定,今后生死与共,绝不把他转赠他人,这一点恕我无能为力了。”曹操长叹一声,也不再提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