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杨晨起了个早。
其实他一晚上都没睡，翻来覆去在想李昕的事情。
“我怎么当时莫名其妙的就会想到那里去了，明明只是一句很普通的表达歉意的话啊！”杨晨叹了口气，有种中邪了的感觉。
说道中邪，杨晨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他想起那晚出现在他门口，和李昕有着相同面貌却气质完全不同的女人。
然后，自己好像还……
“啪”杨晨一巴掌拍在脸上，“我他娘的当时都在想些什么鬼啊！”
然而，做了事，就要承担后果，无论好坏。
哪怕心里再不怎么情愿，杨晨也只能硬着头皮来到李昕的住所前。
这是一个上了些年的公寓，它的楼梯设置在楼外，就像是架设在楼外的筒楼，北边是房间，南边则是过道，与现代都市中一层两个住户，大家门对门不同，这个公寓一层楼有18个房间，没有对门，也没有封闭的窗户，大雨过后，过道不可避免的会被雨水溅湿，电线杂乱的挂在墙头，偶尔能听见刺啦刺啦的漏电声。
杨晨爬上4楼，听着耳中传来的声音，眉头微微皱了皱，这个公寓虽然房租便宜，但是这也太不安全了吧？
以前怎么没有注意到啊？
带着疑惑，杨晨来到左手边第三个房间，门口地面微微有个上升的坡度，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住户自己稍微做了垫高，应该是怕雨水过大，导致有水倒灌进家里吧。
“叮……咚……”门铃的声音有些沙哑，杨晨愣了下，上次来这个门铃明明很清脆啊！
看了眼楼外灰蒙蒙的天，杨晨有种不太好的感觉，心头好像被一股看不见的威压压制，有种喘不上来气的错觉。
“喂喂，我只是来拜访一下自己的前女友……”杨晨咽了口口水，“怎么就有种进了鬼屋的感觉。”
房间里没有声音传来，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来开门。
杨晨皱了皱眉，又看了眼手机，6:38，这个点，对上班族来说，也该起来了吧？
不过对于需要倒班的人来说，这个点可能是回家睡觉的时候。
又看了眼手机，杨晨迟疑了一下，右手拇指一划，屏幕解锁，点开电话，翻到李昕的电话，点开，李昕的名字下面出来三个选项，通话，信息，详情。
又迟疑了一下，杨晨点了第一个选项。
将手机放在耳边，熟悉的彩铃响起，滴滴哒哒响了半天，却一直没有人接。
杨晨揉了揉眉心，又点了下通话键。
依旧是无人接听。
杨晨脸色不太好看，又一次拨出电话。
结果依旧未变。
杨晨收起手机，深吸一口气，又看了眼关闭的房门，下楼去找房东。
公寓是上个世纪末建的，上一任房东是这任房东的亲爹，老爷子颇有眼力，早早赚钱在城市四角买了四块地皮，盖了房子，撒手人寰的时候，又立了遗嘱，一个孩子一栋房，也许是老爷子教育有方，众儿女都事业有成，这四栋公寓在他们手上也就是个念想，所以，房租真的很低！
杨晨唯一比较庆幸的是，李昕住的公寓，房东家就在隔壁小区。
清晨拜访，开门的只有小吃店，杨晨买了包烟，想了想，又买了两条烟，手提着就去找房东了。
房东家是个三层楼的两户联体别墅，嗯，是的，他把两户都买下来了。
所以房子真的很大……
杨晨来到房子前按响了房前的门铃。
时间有点早，不过大房子里不可避免的请了保姆和保安，总之，现在这个点，还是有人的。
“您好，这里是李云海家，请问您是哪位？”一个声音听上去有些年纪了的女人问道。
“你好，我是杨晨。”说着，他掏出自己的证件，放在门铃之前的显示器前晃动了一下，“有些事想询问李先生，当然，如果您知道李先生那栋公寓是谁在负责管理的，还请务必告诉我。”
“这样啊，请稍等……”说着，女人将通话器挂断了。
女人的声音停顿了许久，杨晨都觉得她可能把自己给忘了的时候。
“李先生请您一起用早餐。”女人的声音再次传来，说着，大门在他面前打开。
杨晨怀着有些复杂的心情踏入别墅。
进门是一个院子，院子里有假山和池塘，以及碎石子铺成的小路。
“还真是不错的院子。”杨晨感叹，如果他有院子，只怕摆上几盆花就完事了，哪有人家这种又是草坪又是花圃的自然感。
尤其是这石子路，杨晨低头看去，用天然的石头摆出漂亮的花纹，石头光滑圆润没有棱角，别墅主人可能有走石子路的习惯。
进入别墅，开门的是个四十来岁的女人，她将杨晨带入餐厅。
此时，一对中年夫妇正坐在桌前用餐。
粥，小菜，包子。
很普通的中式早餐。
杨晨没什么怯场，先是和两人打了招呼，便坐下来用餐。
反正别人请自己吃饭不是？
两碗小米粥下肚，又啃了五个菜包子，杨晨有些满足的呼了口气。
坐在对面的夫妇有些好奇的打量着这个一早就来拜访的警察。
“那么，这位警官，清晨拜访，有何要事？”中年男人开口了。
杨晨有点牙疼，这话文绉绉的听得好急人。
不过人家毕竟是主人，还请自己吃了早饭，还是要客气一点的。
“是这样的。”杨晨整理了一下措辞，“我想请问一下，关于李先生拥有的那栋公寓，它的住户，您是否有记录。”
李云海似乎愣了一下，他并没有回答，而是好奇的询问，“请问，是有人犯了什么事，正好是我的住户么？”
“额，怎么说呢。”杨晨挠了挠头，“406的住户李昕，她上班的地方，嗯，最近有些事……”
“李昕啊，那个小护士……”李云海回忆了一下，笑了出来，对着自己的妻子说道，“你知道的，那个帮了你大忙的孩子。”
李太太翻了个白眼。
李云海笑呵呵的说道，“听那孩子说和男朋友出去玩，也不知道回来了没有，嗯，如果你是想找她的话，还是等她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