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人在忐忑中度过了半个月。这些日子倒是发生了一连串事。
知府的事先逃走已经隐瞒不下去了,愤怒的反抗军趁机占领了这座豪华的府衙。在洗劫了这座基本没什么有用东西的宅院以后,反抗军们出现了分歧。
毕竟是由不同阶层构成的临时民间组织,聚集起来也不过是因为怕死,但世界上总有那么一种人,他们对于钱财的渴望超过生命。
提出卷钱离开的最初不过是一个人,只不过他不怎么聪明的告诉了自家亲戚,而那个亲戚又告诉了自己的朋友,一来二去,竟然有三分之一的人想要跑路。
这种事是瞒不住的,最初的组织者很快与这些人对质起来,一边想要让这些家伙把东西留下,用于抵抗城外的士兵,而另一方则想要趁乱逃走。
组织者语重心长的劝诫,“外面的士兵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存在,扬州城若是被攻陷,他们只怕不会让一个人逃出去。你们将这些财宝带走的做法是无用的,更何况都是一些体积很大的东西,根本无法运出扬州。”
这些人一听更加不爽了,“既然无法运出城,你还要让我们交出去作甚,运不运的走是我们的事,我们好歹也在攻下府衙的时候出了大力,拿点东西当奖励怎么了。”
双方口水战了许久,最后组织者妥协了,放他们离开。
这时候如果爆发冲突,真的非常不明智,无论哪方受伤,对于抵抗城外的士兵都不是什么好事。
而看到组织者如此软弱,一些人摇头也选择了离开。
最后愿意为扬州搏一线生机的竟然只有不到200人。
稍微操练了几日,这天,城头上玩闹的小孩突然过来报告,有人抬着一根很粗的棍子,过来了。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声巨响,在扬州人惊恐的注视下,坚固的城门中心出现了裂纹,深深的凸起,显示着撞击物的巨大。
反抗军们愣了下,组织者最先反应过来,高呼,“为了扬州!”
一个个衣着普通的人,全身颤抖,却坚定的站在城门后,拿着手中那可笑的刀具,对准城门。
“咚!”沉闷的声音在心头炸响,紧闭的城门被撞开一个缺口,门外是整齐的铠甲碰撞之声,门内安静的吓人,很多人额头见汗,几欲昏厥。
“咚!”这是城门不堪重负,倒地的声音。
士兵的杀气扑面而来,原本有心反抗的人瞬间被瓦解了心神,直愣愣的看着这些身披铁甲的杀戮兵器。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的枪头是红色的……
这是没有悬念的屠杀。
但,总有人想要试一试。
反抗军的组织者大吼一声,“杀啊!”竟是硬生生顶住犹如实质的杀气,第一个冲了出去。
他的前方是训练有素的士兵,他的后方,则是吓到腿软的普通人。
罗摩默默的注视着。
那位冲出去的人以为他的身后是可以交付生命的伙伴,所以在他举着手中的锄刀毫无章法的挥向面前的士兵,而被他一枪捅了个对穿的时候,他还在大喊,“不要管我,冲啊!杀了他们,保护家人啊!”
这一幕莫名的可笑,两方人马对质,一方不动如山,一方却恨不得拔腿就跑,在动在喊的,只有那么一个被挂在枪尖上的人。
挣扎了许久,那人慢慢没了力气,他哭着喊着,“你们在等什么啊,快阻止他们啊!忘了你们身后是必须被保护的家人了么?”
他用劲全身力气,伸出左手,想要给将自己挑起的家伙哪怕一个巴掌,但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不是他能掌握的了。
他的挣扎越来越小,越来越弱,直到再也无法动弹。
将他挑起的士兵手上一个用力,他的尸体就被甩了出去,士兵冷漠的开口,“今日杀敌不低于百人。”
说着,手中的长枪指向那些已经站不稳的扬州人,“动手。”他冷漠的下令。
“哗”,长枪手整齐的将枪尖对准反抗军的众人。
这些人被吓破了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