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接近年底，街上的氛围就越喜庆越热烈，某日出门的时候，两旁都挂上了红灯笼，人流量似乎都加大了的城市显得格外的热闹繁华。
下车的时候，何倾忍不住感慨：“这么快就过年了。”
顾衍握着她的手，想起之前她总是问自己，婚礼能不能提前，低笑一声：“确实。”
上次那件大衣何倾实在太喜欢了，之后，就开始热衷于这样为他购置衣物的举动，于是一有时间，就牵着他出来逛街。
店里的人很多，何倾在一楼转着，在一排衣架后遇到了之前那位妆容精致，温婉大方的女租客，和挽着她手臂的中年男人。
女子先和她打招呼，何倾一顿，眉眼淡淡地颔首。
也许是觉得尴尬，中年男人接了个电话，走出了店里，女子笑了笑，语气温和：
“我真羡慕何小姐。”
何倾看衣服的动作一顿，淡淡道：“您自便。”
她实在是没有耐心应付这种事。
还不等她离开，耳边就传来女人不急不缓的声音：
“何小姐似乎误会了，我只是.......”
她似乎扫了一眼她手上的戒指，笑了笑：“觉得何小姐和我都是一样的人，何必自欺欺人呢？也没有必要，每次都是这么清高的样子吧。”
何倾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顾衍换了衣服出来的时候何倾正坐在VIP室翻杂志，听到帘子拉开的声音，抬眸。
身材修长的人穿着长款的黑色大衣，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眉眼却柔和，似乎是察觉到她过分直白的注视，微微抬手，放到唇边，咳一声。
耳根似乎有些热的人有些不习惯这样被她看着。
她的眼神.....太令人脸红了。
何倾把杂志放下，趁导购员还没进来，走到他身边，看着他，然后在他低下头笑的时候，手指放在他的耳后，温柔地亲了一下他的下巴。
顾衍呼吸一窒。
何倾想了想，低头：“很好看。”
顾衍忍不住握着她的手，哑声缓缓道：“还要试吗？”
他不介意，再这样被奖励几次。
--
小年夜的时候和顾南笙他们一起吃汤圆。
顾衍和顾南笙在厨房里面下汤圆，温悦打电话来，笑：“倾倾，小年快乐！”
她也笑，听到那边的烟花声，温声：“在放烟花吗？”
温悦点头，语气兴奋：“超级好看！”
又说：“我们明天的飞机，倾倾，我会想你的！”
何倾笑：“我也是。”
又放柔声音：“到了国外就好好倒时差，不用特意熬夜和我说新年快乐，定时发送就可以了，知不知道？”
温悦笑眯眯的：“知道啦！”
她那边实在热闹，两个人随便聊了几句，何倾笑着挂了电话，顾衍擦了手，从厨房里出来，眉眼间都是暖意：
“温悦？”
何倾点头：“在放烟花，明天的航班。”
于是坐在一起看电视，多台转播的小年夜联欢晚会。
没过多久，汤圆上桌，一家人喜欢的都是芝麻馅的，晶莹剔透的雪白汤圆里带着隐隐的芝麻黑，汤里加了蛋，香味很浓。
何倾伸手摸着碗边沿，不烫，很暖和。
于是拉着顾衍的手给他暖暖。
手掌环住整个碗的顾南笙和他哥对视一眼，都有些无奈地笑起来。
晚饭过后说起过年的安排：
“什么时候出发？”
顾衍看了眼帮着唐棠打结的何倾，缓声：
“明天吧。”
顾南笙点头。
顾衍又看向他，道：“年后一起回老家。”
他看着顾南笙的眼神很柔和：“也该好好准备一下你们的婚礼。”
顾南笙笑道：“好。”
顿了一下：“谢谢哥。”
晚上就在这里住下，不少人在郊区放烟花，五颜六色的焰火照亮了远处的天空，月白玉盘隐在了云层后。
何倾站在窗边看了一会儿，顾衍走进房里来，看到她回头，对她笑：
“要电脑吗？”
于是在台灯底下，打开手绘板，缓慢地把街道，焰火，和月亮画下来。
只是个大概的轮廓，但是依稀能够看出来其中的热烈的烟火气和温暖。
顾衍摩挲着她的手指，俯身吻了吻她的侧脸，呼吸很烫，声音很哑：“倾倾，小年快乐。”
何倾看他，笑：“小年快乐。”
第二天回家之后，把东西收拾了一下，带着小晴朗上了车。
他们这次在林家那边可能会住得久一点，实在担心小家伙会难过，晴朗似乎也不抗拒，所以决定带它一起回去。
到的时候是下午，把行李收拾好后去拜见外公，
老人家年纪大了，正在摇椅上打盹儿，身边是几个小辈在守着，何倾知道林家的状况复杂，从来不刻意去认人，只是牵着顾衍，对着房内的人颔首。
外公很快就醒了，须发皆白，精神矍铄，看上去倒是很和善。
“林菀回来了？”
老人家意识不清醒，常认错。
身边的申雅开口：“爷爷，是何倾回来了。”
何倾走到外公身边，眉眼柔和些：“外公，是我，我和顾衍回来看您。”
眉眼深邃，清隽挺拔的男子颔首，温声开口：“外公。”
老人家点头，又瞧着顾衍，眯了眯眼，笑，声音有些苍老：“般配。”
何倾笑：“谢谢外公。”
晚上的时候又陆续赶回来一些小辈，何倾在前厅里逗晴朗玩，小家伙一开始还有些不适应，现在已经开始缠着她要玩球了，何倾蹲下身把小猫抱起来，进来的几人看到她都有些惊讶，于是打了招呼：
“堂姐。”
“表姐好。”
“姑姑好。”
眉眼冷淡一如既往的人抱着猫应了，转身进房，身材挺拔，清贵俊逸的男子接过猫，神色柔和：“冷不冷？”
何倾笑着摇头，顿了一下，又侧身向他介绍几人。
男子颔首，心里早有猜测的几人于是也像刚刚一样打招呼：
“堂姐夫。”
“表姐夫好。”
“姑父好。”
应了之后他们进门，有些好奇的人实在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就见眉眼柔和的两人低语说笑了些什么，又并肩进了房。
长身玉立的男子背后是万家灯火，女子满身温柔。
长辈都还没回来，小辈商量着给家里请的阿姨打下手，做晚饭，何倾进了厨房，阿姨笑：“小小姐回来了。”
何倾应一声，顾衍跟着她进了厨房，看她一眼，温声：“你去陪外公聊聊天?”
何倾一顿：“好。”
顾衍挽起袖子帮忙，一看在家就是做惯了，阿姨看了他一会儿，满意地抿嘴笑起来。
顾衍把汤端出去，何倾正好来喝水，顾衍摸着她的碗，叹一声：“怎么喝冰的？”
何倾咳一声：“不喝了。”
菜炒好了，申雅把火调好，温声道：“我姐真有福气。”
阿姨笑着看了两人一眼：“谁说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