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棋的时候雨停了，于是去之前订好摆宴席的地方看看布置得如何。
因为人也不多，所以场地也不算大，但是装饰得倒是尽善尽美，温悦诚实道：“倾倾，看了你们婚礼，估计又有很多人想结婚了。”
何倾笑。
晚上又有几位朋友到了，招待过后何倾有些困，本来明天也要早起，顾衍就抱着她先睡了，他听着枕边人的呼吸心跳，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凌晨的时候下了一场小雨。
两个人都醒了，听着窗外的雨声低声交谈。
没过多久，小雨也停了，两个人正好起来，顾衍去开窗，清新柔软的早晨气息扑面而来。
何倾微微一叹：“真好看。”
天空湛然如镜，不远处的树林，远处的群山都像被这场小雨擦拭过一样，露出了鲜活盎然的生机，满目翠色，绿意袭人。
顾衍看着她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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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定在下午。
中午吃饭的时候顾衍给何倾加汤，何倾看着自己的碗，咳一声：“够了。”
她今天吃得实在少，顾衍看着她，无奈：“你都没吃什么。”
温悦咳一声：“倾倾下午要穿婚纱的。”
她声音小下来：“不能多吃。”
除了周恒，其他几位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些，遂都放下了手中的碗，似乎是有些好奇。
温悦无奈，顾衍看着何倾，周予也握着温悦的手，似乎是叹了一声：
“所以我们结婚的时候......”
何倾看温悦一眼，温声：“她当时吃了的。”
那个时候她身体不好，何倾怎么可能让她饿着自己。
温悦看了眼何倾，微微弯眸。
想了想，又道：“嗯......那倾倾也吃一点吧？”
何倾无奈：“我是真的没胃口。”
温悦一顿，坐直了些，何倾止住她的话，揉着额头笑叹：“你想哪去了，不可能的事。”
温悦也嘀咕：“我也觉得不可能......”
要是倾倾真的怀孕了，从顾衍这里会看不出来？
在场的人倒是都领会了温悦的意思，心照不宣地终止话题。
下午的时候就更忙了，朋友中最晚到的是下午两点，婚礼马上开始了，顾衍和朋友寒暄过后，到了他们房间找何倾，就看到穿着婚纱的人坐在床上，看到他，笑起来：
“你怎么......”
他咳一声，移开视线，让自己把正事先说完：“给你带了点吃的。”
他总是惦记着她可能会饿。
何倾拿着长签戳着丸子吃，看他一眼，顾衍把外套铺在婚纱上，防止弄脏，自己坐在她身边，侧头看着她。
间或垂眸，咳一声。
何倾被他看得耳根发热，吃完了，把纸袋递给他，才低声道：“怎么总是看我？”
顾衍微叹一声，还是没忍住，伸手抱住了她，声音有些哑：
“我.......”
他笑起来：“怎么感觉又开始做梦了。”
何倾看他一眼，眸子里的潋滟水光实在太迷惑人，顾衍呼吸一窒，手指僵硬一瞬，起身，哑声道：
“我先......”
却还是握着她的手耽搁一会儿，才继续：“走了。”
何倾就看着他走出去，眸子里忍不住带了笑意。
他最近实在有些......嗯，外露了。
很可爱。
没过多久听到婚礼进行曲，忍不住笑起来。
这个人......
她没看时间，还以为有好一会儿，他怎么都快开始了还来给她送吃的。
心里却忍不住塌陷一角。
周恒换了很正式的，纯黑色西装，耳朵上戴了耳钉，眉眼间的张狂和肆意都压不住：“姐？我可以进来吗？”
何倾笑：“进来吧。”
他咳了一声，推开门。
顾南笙看到他哥回来了，松了一口气，唐棠忍不住笑：“顾大哥肯定是给嫂子送吃的去了。”
顾南笙想起他哥拿着的纸袋，想了想，笑：“我们婚礼的时候，你要是饿了我也给你送。”
媳妇第一，规矩什么的都靠边站。
唐棠脸红了红，不看他了。
林家没来人，送了贺礼。
顾衍眼睛一直盯着入场的方向，顾南笙瞧了他哥一眼，倒也没说什么。
事实上他怀疑，唐棠要入场的时候，自己是不是也会这样望眼欲穿了。
周恒挽着何倾的手臂，送她下楼，台阶上写了字，诸如平安喜乐，顺遂无忧之类，和平常婚礼的祝词不太相同，何倾忍不住笑起来：
“这是你姐夫写的？”
他的字倒是不难认，只是一想到他在这里写下的，与他们的婚姻根本无关，都是些平安开心之类的，就觉得眼眶有些酸，嘴角上扬。
周恒笑：“是。”
他当时都觉得，顾衍真是实在爱极了他姐，即使是在他们的婚礼上，也从未强求什么婚姻美满，写的都是对他姐的祝愿。
想了想，又笑道：“就我姐和我姐夫这感情基础，百年好合那是理所当然的。”
何倾弯眸。
下了台阶的时候温悦给她戴头纱，不知道为什么鼻子一酸，忍不住皱着脸道：“倾倾，我舍不得你.......”
何倾抿嘴笑。
温悦又忍不住红了眼眶道：“倾倾，你一定要好好地，过得比谁都好。”
何倾笑，握着她的手缓缓道：“好。”
温悦抱了她一下，才牵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等一行人出现在入口处的时候，宾客们已经齐齐地笑着鼓起掌来。
顾衍却感觉自己什么都听不到了，只能看到她向自己走来，等她到了近前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手指蜷缩着，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顾南笙看他哥的样子忍不住想笑。
好久都没看到他哥这么紧张无措的样子了。
面容隐在头纱后，模糊隐约的新娘也笑起来。
温悦和周恒站在她身边，看了顾衍一会儿，温悦眼尖地看见顾衍听到宾客的笑声都没怎么样，听到倾倾的笑声耳朵瞬间红了，眸中闪过笑意。
周恒也小心地把他姐的手臂放下来，看着他挑眉：
“虽然你们在一起之后我就喊你姐夫了......”
他慢条斯理：“但是现在才是真心的。”
“只要你对我姐好，我一辈子都喊你姐夫，你要是对我姐不好......算了，我们不说这种根本不会发生的事。”
他笑，简略道：“百年好合。”
温悦也笑眯眯的：“我问你，以后谁最大？”
顾衍低笑：“她最大。”
“那谁第二？”
顾衍想了想，笑：“倾倾的娘家人大。”
他看着她，低笑一声：“我垫底。”
宾客们笑着鼓掌。
温悦笑：“永结同心。”
顾衍这才伸出手，握了心心念念的人的手，笑起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