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赵老爷子煽情成功。
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小猴没有老猴精,狡猾如我也被赵老爷子装在袋子里卖了。
一场大哭之后,父女二人终于找回了淡漠已久的亲情。
与此同时,赵国长公主宣玉厚嫁秦国公子成蛟的消息再度传出宫外。
为什么说厚嫁呢?切,有郭开那个吃里扒外的在,嫁妆又加了好几码,谁叫他现在有钱来着,收着人家的捐款,转手就放在嫁妆里了。朱由那个老油子不露面,估计暗地里早把鼻子都笑歪了吧。
也许事情不象我想得那么糟。听说了宣玉与秦人和亲的消息,百姓们欢呼鹊跃。连年的征战已经让他们遍体鳞伤,有“大智大慧”的公主去和亲,终于不用再打不明所以的仗了。
原来以为宫廷里面极左的那一派会反对公主厚嫁,但是廉方告诉我,脾气火爆如廉颇将军,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也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息事宁人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局势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主张抗秦的不反动,主张亲秦的人就高兴了。
有时我出去跑着玩,回来一看,屋子里左一箱子右一箱,上面放着名贴。
这个王的王妃拜上,那个臣子的夫人躬请。
反正那一大堆人谁是谁我也记不住。
看看那礼物,真让人乍舌,亏得前几天赵老爷子还在为国库的钱粮发愁。现在看看,百姓最穷,大王其次,最富的是王侯和官员。唉,看来中国的**机制是从几千年前就有了。
我让小翠详细地列下一个单子,记录好谁家送的什么东西,将来宣玉是要一一拜谢的。小翠不识字,呆着脸不知道如何下手,还好容儿聪明,教她在每个礼物箱上都别了一个竹板,写上不同的符号作为标记又挂了一根绳子打上一个又一个的结来记录数据。
方法笨了点,但也有效果,而且还挺有趣的。
容儿已经可以下床了,一大清早就忙活着指点下人替我定制膳食,制备衣物。已打了春,天气越来越热,换季的衣服该置备了,在清点衣物的时侯,我才知道宣玉在这宫里混得真不怎么样,说起来是长公主,可是那日常用度真是寒酸得很,衣服用品只够得上与宫里地位最低的嫔妃相似,说得难听点,这也就是一乞丐版的长公主。
宫里的奴才是最会见风使舵的,眼看着主子不得宠,也无心侍奉,再加上宣玉性格阴冷,怨气十足,常常无故发火,责骂身边的人,所以宣玉身边的人是换了一批又一批,没有哪个人喜欢在这个倒霉主人的身边呆着,能使唤的人也只是三两个而已。
以前咱们是处处不招人待见,有件穿的有口吃的就行了。现在可不同了,宣玉摇身一变,成为宫里的头号小红人,整天那些命妇们又是下贴宴请,又是登门求见的,服饰太寒碜了终是不好,所以一切都按制升级。
以前是人家御膳房给什么,我们吃什么,别人给什么,我们用什么。
现在呢,是我们想吃什么就点什么,我们想用什么就让他们帮我们找什么。
所谓的咸鱼翻身,就是现在这个感觉吧。
人红了,事自然就多了,铺的盖的,穿的戴的使的用的一一增加,这样一来人手就不够了,便又调了十几个人过来。
身边的人都是新来的,地头不熟,对于规矩也不是很懂,眼前不但不能给力,还常要容儿分神去教他们。
容儿年纪虽小,性格却是难得的沉静,支着病体四处忙碌,却从未见她对谁发过脾气,事情再杂再乱,也常能理出头绪一一布置就位,迎来送往的所有帐目都清得很,哪件东西在什么地方,哪个人什么时侯该干什么,她心里一本帐目明明白白的,从不出现一丝差错。
也真是难为她了,小小的人儿,却是这般能干。
这个女孩子贤惠得叫人心痛。
“容儿,到我房里来一下。”我叫住她。
容儿乖乖地走进来。
“宣玉要嫁到秦国去了。你怎么办?”我问。
“容儿愿意追随您去秦国。”容儿真诚地答到。
“去秦国问题不大,要是追随我,那冥界的手续可就不好办了,我还得托老牛,而且那对你家人来说也不好。到了我们那边,满大街都是汽车尾气,几百里看不到一棵天然植物,一到夏天,男人包得象粽子,女人露完肚脐露屁股…………你肯定也适应不了。”我咕囔着。
“秦国这么可怕啊?”容儿小声问。
“哦,我说的不是秦国,算了,你不会明白的。”我问道“容儿,你想过你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的吗?你将来想过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我……我只想好好服侍您。”
“那不是你应该拥有的生活,我早晚是要走的。回到我的世界里去------------可是,你,容儿,你也应该拥有自己的生活。”
容儿迷茫地冲我摇了摇头。
我从柜子里翻出一大幅白绢递给她:“这是我昨天连夜写给你的,你有空仔细看看,大概写得有点急,还有些地方不够细致。反正就是一思路吧。”
“容儿宫廷礼仪公司投资计划书”容儿学过几个字,喃喃地读道。
“嗯,你有你自己的优势,经过这次募捐我们就可以看到这个赵国的市场有多大。有多少资金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的。而这些人缺的是什么呢?缺的就是体面。”我顿了一下“你刚好就可以教给他们什么是体面,你在宫里这么久,宫里人的衣着,礼仪,下人们服侍主人的程序,路数,你全都知道,这样你就可以出去开一个这样的礼仪公司。一个方面可以收费负责大户人家子女或者下人的培训,一个方面也可以聘请几个人,在大户人家办红白喜事或者开业典礼的时侯给他们充充场面。你的公司保证是全国第一家,生意一定好得不得了,这样你娘他们也不用卖水那么辛苦了。这个公司稳保赚钱。”我还在滔滔不绝地说,一回头,只见容儿在偷偷地抹眼泪。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我问。
“公主,您替我想得这么周道,我……”容儿抹着眼泪说。
“替你?我可不是替你,我是替我自己,没看到那上面写的投资计划书吗?我是投资人,将来我是要分红的,你可以把钱替我存起来,将来宣玉去了秦国,万一受气了,自己也能留个体己钱。还有就是我的朋友比如说廉方将军万一有了难处,你就把我存的钱给他,让他用着。如果你还觉得过意不去的话,就给我烧点纸钱给冥界,对了,注明是给1988年出生的朴豆烧的啊。指不定我还能托老牛给我换成阳间的人民币------美元可不行,正在贬呢,还是人民币坚挺…………对了,烧纸的时侯就这么说:牛头马面大人请接钱,代为转交1988年出生的朴豆,转成人民币存给她。对了,就这么说”
“记住了吗?”我问。
“公主,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但是我一定会照做的。每年我都会捎豆给你的。”容儿说。
“什么烧豆啊?我的神啊,算了,我还是写下来吧。”
我把字工整地写在白绢上递给容儿。
“容儿,你是我在这个世界里最好的朋友,希望你幸福。”我握着她的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