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久,我才终于放下手中的勺子神色难为情的看着白思琪解释道:“这件事情有些难以启齿,我说了你千万别生气啊。”
“我不生气,你说。”
我轻咳了两声这才神色严肃地注视着白思琪,为了避免因为自己的过度紧张而让言语出现不必要的误解,所以我言简意赅地回答:“做...做我假女友....”
“什么?”白思琪满脸的错愕地看着我惊呼道,在原地怔了许久没有缓过神来。
不过我也没有在意她有没有回过神,依旧低沉着声音急忙解释道:“你别生气啊,我知道这件事情很局促而且对你也很不礼貌,毕竟你那么高贵怎么可能会沦落到充当别人呢...”
我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白思琪心直嘴快的回答所打断:“我愿意!”
“什么?”这次却是换成了我满脸的诧异,我好似没有听清一般下意识地喊了一句。
白思琪依旧是嬉笑着回答:“我说我愿意啊!”
“你就这么不深思熟虑一下就答应了?”我依旧不愿相信的狐疑道。
“怎么?难道你还不情愿了?”
见白思琪有了想要反悔的征兆,我急忙摆摆手语无伦次地回答:“不...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让你当...我...假女友吗?”
“那你说呗。”
我终于不再看着她而是神色窘迫地低下头低声道:“你知道的瑶子跟我是青梅竹马,我们两家人都很在意我们两人之间的未来,可是我拿她只是当做妹妹,而她也拿我当做哥哥,根本就没有他们想的那种男女情愫。”
“但是我妈非得让我这两天带着礼去瑶子家提提订婚的事情,我只是觉得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情千万不能马虎毕竟未来是要相处下半辈子的,但是又因为我老妈很早之前就身体不好,我不敢去拒绝她,生怕再糟蹋了她的一片良苦用心,所以我才出于无奈找你来当我的假女友...”
“这样我老妈看到了也不好再说什么了,瑶子那我也已经商量好了,现在就差我们两个了...毕竟她的最终目的也只是让我未来能找到陪伴的人不那么孤单。”
白思琪颤抖着嘴唇看着我许久没有言语,但眼眸却闪烁起了泪光,仿佛下一秒就要断线落下。
我见她这般委屈模样更是慌了神,神色更为黯然低声道:“我知道这委屈你了我这样做实属不人道了,但是我真的是黔驴技穷了,如果你不愿意我不强求的。”
白思琪却破涕为笑摸了摸我的头发反过来安慰道:“谁说委屈我了,我只是觉得你可怜,为了安慰自己的老妈还要大费周章的,我答应你……”
“真的吗?”
白思琪使劲点点头可还是抽噎道:“骗你干什么,我又不像你一样整天信口胡诌的。”
我也终于松了口气将脸上的自责、愧疚所有压抑的情绪也终于一并卸下深埋在了内心那不可见光的暗处...
一顿不算很丰盛的早餐在“愉快”中快速度过...
我并没有告诉她老妈生病住院的情况,老妈也得过两天才能出院,而在这几天内又不能让她一直在外住着宾馆,所以我便领着她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
回到小区,白思琪望着斑驳的墙壁穷酸到不能再穷酸的环境,忍不住感叹道:“我说你就住这样的房子啊。”
我微微点点头:“别看它破破烂烂的,其实这样的环境才是最好的,虽然不像你们住的别墅那样豪华,但是它里面充斥的回忆是无与伦比的!”
她错愕地看着我惊呼道:“想不到你能把穷这个字形容得如此有内涵!不亏是你了!”
我皱皱鼻子嘿嘿一笑,拉着她来到了房门前,我从门前的地毯下拿出钥匙开了门。
她又是满脸的诧异:“你就把开门的钥匙放在这里?”
我点点头。
“你就不怕谁看到了再来你家把你家偷个干净?”
我摇摇头:“小爷我一穷二白的,哪有什么贵重的物品,偷就偷呗。”
她看着我没再言语,只是无奈地笑了笑便跟着我进了屋。
刚回到屋内,给她倒了茶坐下,她便转过身子拉住我的手神色严肃地看着我询问道:“阿姨呢?她没来吗?”
“老妈,这两天有事儿所以今天可能来不了,所以你就先在我家住两天吧。”
“可是……再过几天就要春节了,你的言外之意不是要让我在你家陪你过年吧?”
“如果你真要这么说的话,我觉得也不是不可以。”
她先是一愣,神色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随后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道:“我是不是发烧……烧傻了,堂堂榆木疙瘩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你什么时候脸皮变得这么厚了?”
“怎么?不可以吗?”
“当……当然可以啊,我又没说不行。”
话音刚落,就听到了门外传来的敲门声,顿时我心头一颤,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
白思琪在一旁推了推我催促道:“有人在敲门,你干什么呢?”
我回过神来,急忙起身去开了门。
开了门……正如我所料想的一样,是沈妧来了。
不过这一次是她一个人来的,我将身子往前靠了靠挡住了客厅的白思琪,我们互相对视着,她有些羞涩地低着头。
“怎么了?”我终于率先开口道。
她摇摇头:“没事,就是怕你没吃饭,来看看你。”
我有些尴尬,不知道她这话里面蕴藏的是什么意思,便无奈笑了笑:“我这么大一个人了,我又饿不死,干嘛老觉得我吃不起饭呢?”
“我上次见到你买了一箱方便面,我以为你吃不起饭来着。”
我更是无奈了,便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我这是爱吃,所以才买一箱的。”
她也点了点头,嘴里小声嘀咕道:“我总是看到很多人在自己的出租屋里饿死的新闻,我这是怕你没人照顾给自己饿死里面,不管不顾的,尸体再发臭了。”
“呃……那你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吗?”
“没……没了,你没事就行,我先走了。”沈妧说着便准备转身离开。
这时身后的白思琪开口了:“是谁啊,你让人家在外面站着,不进来坐坐啊。”
我和沈妧都因为白思琪的喊声怔了一下,她停下脚步朝我身后看去。
我则将身子又往前靠了靠,挡住了白思琪的身影。
随后我们两人继续对视着,谁也不言语。
“木鱼,你干嘛呢?”
我终于扭过了头:“朋友……”
“朋友就领进来坐坐啊!”
我将目光投到了沈妧身上。
“不用了,我先走了。”
话音刚落,白思琪则走了出来,看到要离开的沈妧,又扭头看了我一眼。
我朝她耸了耸肩表示与我无关。
她拉住了将要离开的沈妧,疑惑道:“木鱼的朋友吧,进来坐坐啊,外面蛮冷的。”
她摇摇头:“还是算了吧,不打扰你们了。”
“你害羞个什么啊,走啊进去啊。”说着就拉着沈妧进了屋。
……
一个偌大的客厅,不知为什么此时却显得如此的渺小,三人互相不言语,我夹在两个女人中间,不知该作何言语,只希望当前能有个洞让我钻进去,然后冬眠过这个季节。
总是忙于老妈的事情,所以在脑热中全然忘记了,说着陪沈妧过年的事情,如果现在开口解释倒是更会显得我畜生了……
于是我便再次陷入了痛苦的漩涡中,徘徊在窘迫和无助的边缘。
说到底,我们这些人只不过是彼此捕捉到的一只飞鸟,可却触摸不到对方的羽毛,所以我们只能和对方说声“你好”,可回应往往却是“打扰”。
所以我全都错了,而错的根源到底在哪里呢?
或许是源于心里的一阵心血来潮,又或许是只源于一场千里迢迢的相遇便让我们陷入在感情的漩涡中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