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帆在点击了厨艺的图标后,一大波有关于制作食品的信息,就向着席帆的大脑中输入。和平常席帆用的电脑手机不同,大脑在骤然间接收如此大量的信息,顿时就让席帆感受到了压力,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降临在席帆的身上,不仅浑身不能动,而且感觉大脑像被针扎一样,痛苦的感觉顿时让席帆想在地上来回打滚。可是,在席帆如此难受的时候,偏偏他的身体又仿佛是被定在了原地,根本就动不了丝毫,而且席帆一直期待着自己可以昏过去,好过清醒着忍受着痛苦。可是现实偏偏让席帆继续忍耐,席帆直感觉自己仿佛是成为了一台机器,甚至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飞出身体,以一种上帝的视角在俯视着人间。虽然席帆有各种各样的奇怪感受,其实不过是他身处痛苦时大脑下意识的一种模糊感觉,是肌体对自我的一种保护,而且时间其实也不长,仅仅数秒钟就结束了。
等到接收完所有的信息,席帆才意识到,自己全身都被汗水浸湿,大量的水分都顺着身体流淌到地上,在席帆的脚边汇聚成一滩水渍。席帆想迈步走走,却感觉浑身无力,虽然刚刚他是站着的,没有耗费什么体力,但是精神上的消耗极大。席帆咬着牙,艰难地扶着墙,缓了好大一会,直到感觉自己有了点力气,才慢慢地扶着墙走到卫生间,找了个小凳子坐下。之所以席帆要坚持挪到卫生间再坐下,无非是不想再把床给弄脏了。席帆倒不是怕麻烦,把床弄脏了洗洗就成,实在是这出租屋的水费太贵了,席帆不得不省了又省,直接洗澡洗衣服就好,床单什么的,能挨一时是一时,总之就还是缺钱。席帆坐着凳子,这以前买的凳子实在是太小了,也是他当初贪便宜所致。如今,席帆在这里生活了不少时间,之前又有很长一段时间总是吃外卖,还总喝些肥宅快乐水,垃圾食品吃的太多,还有长期熬夜,经历过年轻单身生活的人都知道,想叫这些年轻人在夜里十二点钱睡觉基本是奢望,更何况一直沉迷游戏的席帆。之前的生活,席帆还有台不知道多少手的电脑,那家伙,每天不玩到凌晨三四点钟就不算完。还好,席帆知道照顾邻里,买的键盘什么的质量好不说,还都不会吵到邻居,要不然他这个夜猫子,不知道会被邻居报警投诉多少次。
席帆坐着小板凳,拧开了洗澡间的水龙头,这房子在席帆之前,住了一户来这里看病的人家,为了方便照顾病人,他们特地把洗澡用的花洒挪到了临近地面的地方,方便家人照顾病患洗浴。席帆租住之后,一个是实在没有多余的钱再改造了,另外席帆也觉得这样挺好的,每天工作累了,席帆只想坐着或是躺着,这样洗浴的话还可以休息着,就是涂抹沐浴露和搓洗的时候有点不方便。洗完了热水澡,席帆感觉身上的疲劳消除了不少,换上干净衣服,擦拭着头上的水珠,席帆照旧把洗衣机开着,自己则一直在回忆之前大脑中接收的信息。厨艺制作技艺,这是个包罗万象的大群体,不说国内国外的差别,仅仅是在国内,大的菜系就有八种,更不论每一种菜系里还包括更多的小项,而每一种小项中还有更多的分类,直至每个具体的小地方的特色食物的制作。虽然接收了如此众多的信息,席帆却没有亲自动手做过一顿饭,当然,如果泡面算是饭的话,那他还是做过的。席帆把食材都准备好,一一清洗干净,要说席帆现在用的游戏中具现出来的蔬菜,基本就是冲洗一下,全都是无公害的食材。只是到了清洗肉类,席帆手里清理着猪肉,还好,席帆一直都在同一个卖肉的摊档买猪肉。那摊位的老板也认得席帆,知道席帆是个有轻微洁癖的人,而且也是不喜欢买那些总是带着些淋巴和一些絮状物的,也不知道到底是网上说的猪的脂肪还是变质了。席帆每次来买肉的时候,都让老板给切下来。所以,每次席帆去买菜的时候,遇到认识的居民,都说席帆每次买的都是好肉,却不知道席帆总是宁愿买的比别人的贵一块钱的,也不想要那些看起来就不能吃的部分。
准备好了所有的食材,席帆把蔬菜和猪肉都切好。以前席帆拿刀,能把看到的人吓死。那架势,仿佛不是席帆在切菜,感觉他分分钟能把自己的手给切下来。不说刀拿的不算稳,而且切菜时切的大大小小的,甚至有些时候那就不叫切菜,根本就是一顿乱剁。为了省事,席帆没少这样一通剁菜,就像是剁肉馅一样,把好好的蔬菜剁的乱七八糟的。现在,席帆左手把握着菜,并用左手拇指的指节抵住菜刀的刀面,右手紧握菜刀的刀把,靠近握把与刀刃的连接处,尽量稳住菜刀,干脆利落地下刀,虽然速度还慢,但是切菜再也不像从前一样,而是切得有模有样的,一颗芹菜被席帆切的一段一段的,虽然还没有达到每段长短一样的,但也看起来像是个长期做饭的熟手的操作。把切好的菜放在碗中,席帆把菜板和菜刀都洗好,因为没有条件,没办法按照网上的教学,把切菜和切肉的菜刀分别使用,每次切菜和切肉前,席帆都会仔细清洗菜刀和菜板,为了方便,席帆也只能选择先切菜,再切肉。
准备好了食材,席帆把米洗好,然后倒适量水下锅。按下做饭的开关,席帆才把郭放在水池里洗净。拿起丝瓜瓤,使劲擦着锅里的污渍,这出租屋里的排气扇实在是太老了,上面厚厚的油污,偶尔会有些滴落到锅里,席帆也早就想要洗洗,但是又总是在事后忘记。用开水瓶里的开水,席帆把锅洗好了,开火烧干了锅里的水分,席帆给了点底油,先把猪肉下锅煸炒,猪肉开始变色后,随意翻炒几下,等到猪肉基本断生后盛出备用。从前席帆做饭的时候,任何事情都是做的很机械,每次做饭几乎都会默数时间,因为自己不会把握食材的成熟度,总会时不时计算食材下锅了多久。因为这个事,没少被旁边的邻居和游迢嘲笑,简直是书呆子一个。可是,这次做饭,席帆只是在灶前操作了一会,似乎就感觉是时候把锅里的肉盛好,等到芹菜下锅,翻炒几下,席帆下意识地就放入猪肉,合并之前用来炝锅的葱和姜,放入适量的食盐,又加了些耗油,再有几样席帆都不认识的调料,把所有的东西混合一起,一盘香气十足的菜肴就盛在了菜盘里。
做了一个菜,席帆心里有了底气,看看剩余的蔬菜,还有几只茄子。席帆把茄子随意地洗了洗,切成条状,再切做小丁,热锅凉油,下入蒜末,等香气出来时下入茄子丁,翻炒几下,等茄子开始变得绵软,再放入各种调料。席帆喜欢菜里面带点辣味,但是又不想自己买辣椒来弄,主要是每次洗辣椒那辣的总是睁不开眼,而没有辣味的辣椒,一点都不好吃,买过几次吃亏后,席帆就很少买新鲜的辣椒了,大部分都以辣酱来代替。下入席帆喜欢的辣酱,又在锅中拌匀,一股更加浓郁的香气弥漫在厨房里。席帆拿了筷子,夹起一块尝了尝,觉得味道正好:“好了,可以吃了。”按照视频里的教学,席帆又撒了点芝麻,出锅前撒了点干果仁,据说这样更好吃。等到席帆把菜端上桌,盛好一碗米饭,美美地夹上一筷子菜:“嗯,真不错啊。”席帆也知道其实自己的手艺太烂,即使是有游戏里灌输的厨艺技能,但是他的基础几乎就是零,一点经验也没有,能独立做好一顿饭已经是实属不易,也不再苛求。默默地吃完了饭,席帆把餐具洗干净,有把厨房和其他地方的卫生搞干净。为了自己做饭,席帆几乎是把屋子里弄得到处都是油烟,而且忘记关厨房的门了,随着油烟飘散的味道,沾染到家里到处都是。席帆好好地把房子里的所有地方都仔细地擦拭了一遍,等弄完了这一切,席帆把垃圾都丢到小区的垃圾筒中,回到家里,席帆一边坐在沙发上,一遍拿起手机点进游戏。
这游戏里有个像是小精灵的助手,席帆在助手中输入:“为什么获得厨艺后做饭还是不太好吃?”游戏助手马上给出了答案:“系统赋予的技能只能让主人进门,至于能发展到什么程度还要看主人自身的天赋和努力,系统不是万能的。”本来,席帆在陡然间知道自己手机中的游戏可以改变自己的生活,这段时间席帆有点摆烂的想法,从前的一些奋斗努力的心思淡了不少,但是通过今天做饭的事情,让席帆一下子有了一些危机感,如果继续懒惰下去,恐怕后果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