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保卫处大张旗鼓地在科学院里到处宣扬,抓到了一名间谍,企图盗取科学院里的重要资料,目前人已经被羁押在保卫处的禁闭室中,那里只有一个小窗口,只能是伸得进去一一个头,连肩膀都穿不过去,自然是不怕人会跑掉,只要把大门一锁住,里面关着的人,插翅也难飞。
这个消息,因为在保卫处的宣扬下,很快,这个科学院里的人就都知道了,有些人只是听了这消息后觉得这种人,在国家的保护和照料下能安定的生活,丝毫没有感恩之心,觉得这种人就不配成为我们的同胞,而不少的年轻人,在听到这里居然能抓到偷盗科研成果的人,虽然不一定确定是间谍,但是这么刺激的事情,他们也算是活了二十三十多年了,别说是见了,就是听也没有听过,许多人甚至还兴冲冲地表示,想要看看究竟是谁这么勇敢(没脑子),居然敢到这种地方来撒野,于是越来越多的人都是到了保卫处的禁闭室外,看到了关押在里面的茂林。当人们得知,被抓住的人居然是研究院里面资格最老的方桥的学生,一时间所有人都齐齐地闭上了嘴巴,不再讨论这件事情,不为别的,只是因为方桥不但是整个科学院里面资格最老的研究员,而且这里的很多人,虽然是和方桥没有师徒之名,但是很多人都得到过方桥的帮助,甚至还有不少人,跟随方桥学习了不短的时间,有些人,甚至作为方桥的助手,在方桥的身边,一待就是四五年之久,早就已经把方桥视为自己在科研上的领路人,对方桥极为尊敬,想到方桥的新弟子,居然是这么不争气的人,许多人都是一改看热闹的心态,转而对茂林是又气愤又替他惋惜。
虽然经过保卫处调查,茂林是因为事出有因,家里本来就贫穷,妈妈又生了重病,缺少医药费的茂林,这才受到别人的蛊惑,铤而走险偷盗重要的科研资料,说起来,茂林是有着极好的借口,但是错了就是错了,这种犯罪的事情,茂林作为一个正常的成年人,应当能够分辨事情的是非对错,既然明知道是犯法的事情,茂林还是选择做了,就要为自己的行为承担责任,并付出代价。而且茂林对于自己所做的事情,全都予以承认,并且愿意对此承担后果,传出来的话说,茂林还打算指认指使人,虽然当初茂林接触那人的时候,是在晚上,而且光线昏暗,并没有看清那人的长相,但是茂林记得那人的声音和身高,只要再遇到那人,茂林就可以把人指认出来。
众人听完了院里传的八卦,大部分人也都是只当成个故事听听就算了,各自又去忙活自己的事情了,虽然说科学院里的工作,一年到头也做不完,而且各个上级部门也并没有催促他们尽快出成果,但是作为科学工作者,谁还不想做出成绩来,一来可以造福社会大众,二来说不定将来可以名垂青史,被载入史册和教科书中,如果贡献大,没准还能和他们小时候上学时看到教室里悬挂的几位科学家一样的,被制作进相框,底下记录着他们的生平事迹,一直被后世的子孙所敬仰崇拜。文人和科学家们,最在乎的,往往就是自己的名声了,要真的能这样,也不枉他们来世上走一遭。
这些热闹来的快,但是消散得更快,本来还有些喧闹的院子里,因为刚才围观的人离去,显得无比的冷清和安宁,此时,在一间最不常用的房间里,席帆和陈严辉,就站在窗户前,这里因为是科学院的杂物间,用来堆放不少以前用作实验的器具,不过随着时代的发展,好多东西都已经被淘汰不用了,但是又不好当废品卖掉,毕竟这些器具上,还有不少之前的实验残留,谁知道哪个人买回去说不定能从上面得到什么,而且按照规定,这些器具还不到销毁的年限,只能是先暂时封存在这里,等到了能够销毁的时候,统一拉到指定的销毁地点,集中做销毁处理。
席帆和陈严辉,俩人就在这个房间里躲着,这是这栋建筑里最高的地方,在这里可以很轻易地看见科学院里的任何地方,包括旁边的一排的走廊,因为这个房间周围都是堆放杂物的房间,基本没有任何的搜索和翻找的价值加入隐藏的内鬼想要在这里找东西,除非是真的缺钱了,想来这找点破烂出去卖点钱还差不多,想要找到实验数据,这里连一张碎纸片都没有,来人找个屁呀。今天,两人得了院长的吩咐,就在单位里查找有异常的同事,对外,则是说席帆因为要去参加县里组织的一个活动,临时被调走出差了,最近因为席帆也是屡次遇险,吕楠柚便派陈彦晖负责保护席帆的安全,算是给他们俩找了一个借口,并且还通知了县里的相关领导,把事情的严重性都做了说明,虽然领导也说了予以配合,还是把吕楠柚给骂了个狗血喷头。虽然吕楠柚在级别上比市级领导还要高一点,但是这么大的事,他居然没有和县里的领导事先商量好对策,自己就匆忙下了决定了,还把科学院里最年轻最有希望继续发展国家农业科技的人才派去做抓捕内鬼的工作,在领导看来纯属浪费人才,所以才会在电话里对着吕楠柚口吐芬芳,完全忘记了自己在行政级别上甚至还不如吕楠柚呢。
不过事已至此,已经安排好了的事情,领导这时想要把席帆给撤出来,已经是来不及了,吕楠柚打电话的时候,都已经是下班了,研究院里的大部分人,都已经是收拾好了要走了,吕楠柚也只能是慌忙整理好自己的物品,尽量和平时一个状态,装作是正常下班的样子,临出大门的时候,还和往常一样,和门卫打了个招呼,才骑上自己的自行车走了。吕楠柚虽然工资不低,但是早就习惯了上下班骑自行车,习惯这个东西,既有好处,也很危险,不过吕楠柚自己觉得,自己喜欢骑车的习惯就很好嘛,不但是环保省钱,而且还锻炼了身体,尤其是自己的工作性质,经常需要到下面的乡镇农村的田间地头,开车总会遇到一些道路狭窄的时候,尤其是到了田地边,那里的很多道路都还是土路不说,很多地方都还是泥泞不堪的,汽车的话不仅是难以进入,而且开车有时候还会损坏作物,还没有骑车方便,要是万一车辆故障,可不像在县城里,如今有不少的修理厂,还有四儿子店可以去,乡镇上做什么都不太方便,而骑自行车就不同了,不仅仅省钱,而且吕楠柚也骑车多少年了,简单的问题,他自己车子后面载着的箱子里就有工具,随时都能自行处理,要不然怎么叫自行车呢?
大家都下班了以后,只剩下席帆和陈严辉两人在研究院里待着,哦,还有几个夜班的值守人员,除此以外,就再没有其他的人了。天色慢慢地也黑了下来,席帆最后一次掏出手机,看看时间差不多晚上十点多了,于是就叫醒了正闭目养神的陈严辉:“醒醒,时间差不多了,我看人也该快要来了。”陈严辉虽然是睁开了眼睛,但是还是一动不动地说着:“我看未必,半夜两三点钟,才是人最困的时候,那时来的几率才最大。”席帆翻了个白眼:“我拜托你用你不常用的大脑好好想想,对方是职业的,茂林可是个普通人,半夜两三点,要叫醒一个熟睡的人有多难,他一个常年用头脑工作的人,会有多困,你想过没有?”席帆的提醒算是给陈严辉提了个醒,他一直都是站在那个未露面的主使人的角度思考,完全忘记了还有一个被胁迫的茂林了,是啊,茂林到了两三点的时候,不也应该是睡得很死嘛,他也是普通人,自己差点因为惯性思维而犯了大错了,还好今天席帆也留下来了,不然自己得后悔死。陈严辉赶紧站起身来,稍稍活动了一会手脚,一边活动还一边说着:“席研究员,你赶紧也起来活动活动,不然一会手脚麻木,根本就施展不开。”席帆知道陈严辉是好意,不过他这样气血旺盛的武学宗师,根本就不需要,不过还是和陈严辉解释一下:“不必了,一会你是主力抓捕,我从旁辅助就好。”陈严辉一想也对,席帆再怎么年轻力壮的,毕竟比不上自己这种退伍军人,到时候自己照顾他一下就好。
席帆一直都在感应着周围具体的人数,本来席帆以为对方今晚会来不少人,但是席帆感应了半天,发现只是来了两个人,也不知道对方是真的自大,还是完全不怕这里的安保力量,在一个狭小的地方待了好几个小时,席帆心里都是火,早就快压抑不住了,反正席帆也觉得这个世上,要说对于功力的深厚程度,他估计是没人能比自己更深的,之前所学的各种气功,早就已经成了席帆生活的本能了,他如今无论是行走坐卧,还是吃饭睡觉,呼吸的频率一直都是保持在运行内功的同一个档次,所以虽然现实世界里天地元气很稀薄,但是席帆的功力依然是每日缓慢地增长着,如今到了什么层次,就连席帆自己也说不清楚。
到了那两个笨贼的身后,席帆看着他们小心翼翼地破门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谁?”其中一个人突然转身,手上还拿着破门的工具,看到自己眼前站着的两人,其中一个如临大敌,另一人却是一副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样子,而且还看着自己在笑,顿时心中恼火,举起手里的工具就朝着席帆挥舞过去,陈严辉刚想去救席帆,就看见那人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飞了回去,吧唧一声摔在地上,半天也爬不起来。“他,不会是死了吧。”虽然对盗贼很是痛恨,陈严辉也不想席帆背上人命,不由得有些担忧。“放心,他死不了。我们去解决另外一个。”说着,席帆一下跃起数尺,这是席帆故意压制了功力,不然会把陈严辉吓着的,他还想继续在单位里平静地干下去,只好尽量收敛功力,完全以肉体的力量在做事。“你是自己出来,还是要我请你出来,结果可是不一样哦。”席帆虽然说着俏皮话,但是里面的人知道,自己今天是在劫难逃了,很快,两个人就都被手铐和牛皮筋捆得严严实实的,席帆不管他们,自顾自睡觉去了。直到第二天,上级安保部门的人来接手,把人给带了回去,包括之前被抓获的茂林,也一并被带走调查,至于后面的事情,就不是研究院该操心的了,而到了这一天,也终于是迎来了席帆出发前往博览会的时候,一行人带着许多的样品,和众多的同事告别,乘坐着单位的大巴,一起到达了机场,登上了前往深城的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