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时不同往日,洛阳局势动荡,方才有人行刺于我你也是看到的,若非侥幸,我现在怕是早已成为了一具尸体!你觉得我还能视若无睹的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然后在与夫人你花前月下??你如果认为是这样,那你就看错了我吴三桂!”
吴三桂目光坚定,比起女色,他更喜欢权势,不为别的,他表哥刑道荣那种货色都能成为秦国的车骑将军兼兵部侍郎,而那个位置本应该就是他吴三桂的!
此时吕雉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黑着脸道:“你们男人都如这般!只喜欢自己的权势!刘季是这样,你也是这样!权力究竟是一个什么东西?!能叫你们连性命也不顾!”
吴三桂:“人活这一世,不就图个风风光光么?我吴三桂没有王侯将相那么好的命,但我不想,也不愿意像现在这般浑浑噩噩的做个步军将军!”
吕雉:“可你不愿意又能如何?!听说你表哥刑道荣前些日子被贼军俘虏(他们不知道刑道荣死了),我害怕你……”
“那是他没本事!”
吴三桂说道:“若我在武关统军,赵高早被我打跑了!陛下有眼不识金镶玉,有此一败也是常理之中!”
吕雉显然是不愿意与吴三桂争论,遂而起身说道:“纵然你说的有理,可你方才也说了,你没有王侯将相的命,更没人在背后支持你,洛阳这边有王老将军在上,原函谷关守将李仁又是根正苗红的将门之后,那个叫什么李自成的更是后起之秀,他们功绩都在你之上,你凭什么出头!”
“他们算个球!”
吴三桂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说道:“和相国已经跟兵部打过招呼了,我只要不出什么茬子,明年开春,他就会调我回关内兴屯田之事,届时上下打点一番,混个五品官的牌子不成问题!”
“打点?你有那么多钱么?!”
吕雉白了他一眼,吴三桂此时说道:“钱?要多少有多少!你们吕家在砀郡和沛县的资产全部加起来,或许都没我口袋里的一半多!”
“吹吧你就!”
吕雉说道:“我们吕家虽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可也有良田百倾,商铺数十,虽然那些都是不动产,但你早年不过是个禁军伍长,一年俸禄不过百石,就算如今做了将军,也不见得会有多么富裕,你的披风都破成那样了都不见的你换一条,还有玄德那孩子,胯下骑着的马都快老掉牙了,你要是真富裕,还至于让现在的日子过的如此凄惨?”
“呵呵……”
吴三桂没有解释,只是拉起吕雉的手,说道:“走,跟我去一个地方,到了那里,你就会知道我说的是否属实!”
“哎……可是你还有伤啊!!!”
吕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吴三桂一个公主抱抱在怀里,对于吕雉而言,眼前的这个男人无论样貌还是气力和持久度,都比刘邦那个比自己大了二十四五岁的老男人要强的多!毫无疑问,她的心早就被吴三桂征服了。
两人去了后院,打开一处暗门,二人走进地下室,吴三桂在前拿着火折子点燃墙上的蜡烛,吕雉就在后面跟着,待到密室内彻底被照亮后,吕雉惊呆了!
“这……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财宝?这都是哪里来的?!”
毫无疑问,任何女人对于珠宝而言都没有什么抵抗力,吕雉情不自禁的走到一箱玛瑙玉石前,欢喜的捧起一把,转而看向吴三桂,说道:“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虽然她是千金小姐出身,但自打跟着刘邦起他就没过什么好日子,刘邦在芒砀山起义,害的他们全家在沛县做牢的坐牢,财产充公的充公,有段时间真的是过着一贫如洗的生活,好不容易过了两三天的安分日子,结果刘邦膨胀了非要去打平阴城,害的吕雉糊里糊涂的就被抓了,这怎能不让她心生埋怨?
此时吴三桂靠在墙边,指了指一旁价值上的凤冠霞帔,说道:“那是为你准备的,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既然今天你来了,不如试试看?”
“嗯!”
吕雉兴奋的点了点头,二人在这秘密宝库中你侬我侬,殊不知吴府的危机并没有散去,此时的柴房突然着火,火势迅速蔓延,将主屋,偏院焚烧殆尽,显然是有人在背后刻意为之!
此时在吴三桂宅邸不远处的酒肆内,王腾正在雅间喝酒,没过一会儿屋内便走进一人,拱手道:“启禀世子殿下,事情早已办妥!”
“好!”
王腾赞许的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说道:“张五成,我果真没有看错人!吴三桂一死,你就顶替他的位置!”
张五成欣喜的说道:“承蒙世子殿下看的起卑职,卑职以后定然为世子殿下马首是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张五成便是吴三桂的亲兵队长张五哥,王腾要铲除异己,没有内应是完全做不到的,毫无疑问,张五哥就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不安于现状,想要往上爬,且同样从军多年,有这么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他是想也不想的就把吴三桂给卖了!
而吴三桂遇刺是在早上,王腾中午派人接触的张五哥,这眼下才不过戌时,这位与吴三桂交情匪浅的张五哥便将上司出卖,可见这也是个干大事的人!
王腾此时说道:“来人,赐酒,我要与张兄弟痛饮一番!”
张五哥喜出望外,便坐在王腾的对桌,侍女上前斟酒,两人开怀畅饮,但张五哥刚饮下这杯之后,便觉得胸闷不已,当下便一口鲜血喷出,王腾则是早有准备的用扇子掩面,显然是早已对张五哥下了杀心!
张五哥此时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微微抬手,用尽浑身的力气微微张嘴道:“为……为什么?世子殿下……?”
王腾蹲下身子拿扇子轻轻敲敲他的头,说道:“你不是说要为本世子尽忠么?不用以后了,就现在吧!”
张五哥:“你……你……”
王腾:“安心的去吧,汝妻子,我养之!”
“咳咳……”
张五哥一命呜呼,王腾站起身来,淡漠的接过下人递上来的毛巾,擦了擦手,说道:“把人抬出去,莫要脏了这里!”
“喏……”
做完这一切后,王腾满意的离去,明天只要把孙家老小公审定罪,在派王家亲信接管八千步军,那这件事情就一了百了了!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在说那刘玄德,见那杀手服毒自尽后,便找了两个打更的卒子,叫他们把尸体抬去义庄,待明日好去派仵作查验。
安排完这一切后,刘备便匆匆赶回吴府,却见外面火光冲天,虽有仆从泼水救火,但根本就无济于事!
刘备见管家孙老伯在那里主持大局,遂而问道:“孙老伯,我义父呢?!”
孙老伯道:“火起匆忙,我等自顾不暇,未见老爷!”
“可恶!”
刘备现在终于明白方才那杀手为何会说那句:纵然你剑法了得,可也不见得你是真的赢了!
敌寇先是调虎离山,又趁着自己不再,遂而放火烧宅!
这一定是有人在背后计划好的!
刘备问道:“张五哥呢?平日里总喜欢在义父面前表忠心,遇到这样的事情,他不应该第一时间就跳出来指指点点?”
此时一个从步军营来的卒子说道:“启禀少将军,从申时起就未曾见过他!”
“不管他了!来几个弟兄,随我进去救人!”
“少将军!”
几人来不及劝阻,就只见刘备舀了桶水浇在自己身上,奋不顾身的就冲进火海之中!
吴三桂此时与吕雉在密室内,任凭两人使尽了浑身解数也无法推开大门。
或许是因为火势太大把外面的房梁烧断,将本是向外推的大门封堵,眼下两人任凭怎么呼喊,都不见外面有人应和,吕雉此时害怕的靠在吴三桂怀里,说道:“怎么会这样?你家好端端的为什么会着火?”
吴三桂咬牙说道:“一定是有人想害我!!!只不过他们算漏了我会与你在密室里!眼下只有等待别人来救我们了!”
“咳咳……”
吕雉被外面的烟呛得不清,遂而说道:“怎么救?谁来救?!你这密室如此偏僻,外面火势迅猛,谁又会为了救我们而枉送性命?”
吴三桂说道:“我与玄德情同父子,他不会不管我的!”
吕雉:“可你真的拿他当自己人么?他又是否知道密室的事情?!”
吴三桂沉默,吕雉此时哭了起来,这种无数金银财宝堆积在侧,你就是无福消受的场面任谁遇到也会觉得是一种折磨,这比杀了他们两人还难受!
半个时辰后……
正当两人将几口大箱子搬倒墙角的通风口下,企图苟延残喘之际,却听得门外一阵剑鸣,随后噗通一声——
那密室的大门被刘备一剑劈开,他额前的头发显然被火燎成了一卷一卷的,脸上也尽是被烟熏的漆黑,只见他朝着两人说道:“义父,快走!”
“玄德?!”
吴三桂大喜,连忙拉着吕雉道:“真是天无绝人之路!玄德你不愧是我的义子,为父一定大大赏你!”
随后众人脱险,在刘备等人走出吴府的那一刹那,位于正中间的主厅也不堪负重轰然倒塌,吴三桂与吕雉看着身后的景象,不由的对视一眼,显然是为劫后余生感到庆幸,只不过刘备却是两腿一软倒了下去……
“玄德!”
“吾儿!”
今天又是捞人,又是与不知名的剑客搏斗,又是冲入火海救人,他一天甚至都没有好好的吃过一顿饭,这已经是他身体能承受的极限了!
……
第二日,司马欣宅邸。
吴三桂等人无家可归,便只好来司马欣这里小住,顺便将刘备安置在此,并且寻来医馆诊治,如今吕雉和吴三桂的窗户纸算是捅破了,干脆就不装了,反正他们是你情我愿,还避什么嫌?
外人只当吕雉是吴三桂的妾室,这年头就是如此,达官贵人看上哪家姑娘,都不需要明媒正娶,便能名正言顺的接回家里给自己暖床。
只是如今的吴三桂却是没有那样的闲情雅致,如今的他与司马欣居于廊芜,席地而坐,身前支着张短腿桌,二人对昨天发生的一切进行思索,只见司马欣道:“长伯兄,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吴三桂身着素衣,面色苍白,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说道:“我能得罪谁?!天天尽是被灾民的破事缠身,总不能是有漏网之鱼混入城中,刻意对我打击报复吧?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
司马欣拿起一杯茶微微抿了一口,说道:“或许我们该换个思路想想,比如说,你出事之后对谁最有利!”
“对谁最有利……”
吴三桂思索片刻,沉吟道:“我不明白,我死了能对谁最有利啊?!”
司马欣叹气,显然对吴三桂的智商感到捉急,遂而道:“想不明白就别想了,先等玄德醒来在说吧,他不是昨天去追你所说的那个杀手了么?不知道他那里有何线索!”
吴三桂:“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与此同时,世子府内。
细作将吴府昨日的情况一一告知王腾,王腾听后怒骂道:“废物,真是废物!你们是做什么吃的?!还有那放火的人!既然都这么做了,为什么就不能派人进去,进吴三桂那屋子里,让他们睁大狗眼好好看看目标究竟在不在屋子!”
王腾插着腰,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显然是对于手下的愚蠢行为感到气恼,喘了口气继续骂道:“吴三桂的亲兵队长都被本殿下买通了,他们府上最强的刘备也让我的人给缠住了,我就不明白了,这点小事你们都做不好,真不知道你们还能干啥!”
仆从:“世子殿下息怒,我等知罪!”
王腾气的踹了他一脚,说道:“知罪你还不想想如何补救?!一帮废物!我可是像父王打过包票的,若是因为你们几个惹得父王不悦,削了我世子的封号,我一定先拿你们几个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