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尚香吐了吐舌头,然后乖巧的站在刘备身后,只见刘备恭谦的说道:“李大哥,香儿她还小,光长个子不长心,你别见怪,刘备在这里预祝李大哥马到成功!”
“嗨,孙仁小娘子的秉性倒是叫我颇为欣赏,又怎会怪她?那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搅你们的好事了,告辞,希望我们都能得偿所愿,保重!”
两人拱手道别,随后见天色以晚,刘备便与孙尚香先回了孙家,想来想去还是先把50金交给孙老太爷,大堂之上,刘备唯唯诺诺的站在那中央,孙老太爷与夫人坐在首座,孙尚香则是被撵回了自己的屋子,但见老太爷左手捏着一串珠子,眼睛看也没看桌子上那50金,反而是说道:“倒是我小看了你了,你还有两天的时间,别忘你和我的约定,若两天一过你没有拿来剩余的钱,那你就永远都不要骚扰香儿!”
“记住了孙伯父……”
“哼!谁是你伯父!?”
孙老太爷拍桌而起,拂袖而去,那孙夫人见状则是对刘备说道:“玄德啊,别怪你孙伯父绝情,这世道就是如此,我们总不能看着自己的闺女嫁过去跟你一起住草棚喝西北风吧?你模样也还算周至得体,伯母可以给你安排一个地保的营生,平日里帮着收租看铺子就行了,要急着娶亲伯母也可以给你说和几个好人家,但我求你放过香儿吧,我们家香儿注定是要嫁入官家做阔太太的,你明白么?”
孙夫人给刘备开出了不错的条件,不过刘备没有理会这些,只是抬头平视着孙夫人,说道:“三天之期还没到,伯母是要反悔咯?”
“不识抬举的东西!”
孙夫人冷哼一声说道:“感情方才我与你说的话你都当做耳旁风了是吧?刘玄德我告诉你,人要有自知之明,我不管你是借来的还是偷来的,但是我敢保证,接下来的两天,你一分钱也赚不到,来人,送刘公子出去!”
于是乎刘备就这样被连推带赶的轰走了,他甚至连辩解两句的机会都没有,事实证明平日里寡言少语的他就算让他说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不过此时的孙尚香却在自己的闺房把玩着刘备送她的草帽,并不知道刘备让母亲轰走的事情,这一世的枭姬娘娘依旧不善女红,可是却在梳妆台前的衣架上却是摆着两件红袍,一件是她的嫁衣,一件是刘备的喜服,都是她一个人偷偷绣的,每当一个人的时候,她总会把这两件衣服拿出来,借此睹物思人……
“臭玄德坏玄德,感情……感情你这些年比武练剑都是在让着我,哼!”孙尚香随手把帽子丢在床上,而后从墙上取下弓箭,推开窗户对准远处的靶心抬手便射,就是三发连珠箭,将远处走廊的灯笼射下,而后扬了扬下巴吐出一口气,叉着腰说道:“不过我这一手射术就不信你还能胜过我,哼哼,舒坦了,睡觉睡觉!”
此时在孙府值夜的下人对这种灯笼熄灭的事情早已是见惯不管了,可是有的人家灯笼多的没地方挂,有的人却是走夜路连盏夜灯都没有,刘备挑着草鞋往自家的破屋走去,一路摸黑趟着夜路归来,不过本该漆黑无比的小院却发出点点亮光,外面还有几个兵卒守着,刘备心中固然存疑,可是反正他本就光棍一条,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故而说道:“几位官爷为何在我家门口驻留?”
“你就是刘备?我家将军已经等候多时了!”
“将军?”
刘备纳闷儿,只见那士兵指了指远处停留的马车,说道:“跟我们走一趟吧!”
“干什么?去哪儿?放开我,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几个士兵把刘备的胳膊按住,他想挣脱,但又怕惹祸上身从而误了大事,便只好任由他们推壤着上了马车,而后两人把车门一锁,另一人则是催马前行,走了一刻钟的路程后,他们来到一处宅邸,大门的门槛都快到普通人的膝盖了,也不知道这屋子里住的什么人品味这么奇怪?
“到了,下车吧!”
随后几人将刘备从偏门带入院中,院子外面的大门修的气派无比,可是这里面就有些稀松平常了,可见这主人也是个富足之人,众人穿过厅堂来到一处屋内,士兵朝着屋内拱手说道:“将军,人带到了!”
“嗯,你们退下吧!”
屋内传出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刘备只见屏风后走出一个面容坚毅的英武男子,正是白天想要摸索刘备底细的吴三桂!
“别傻站着了,坐吧!”
吴三桂指了指一旁的蒲团,而后两人纷纷跪坐,吴三桂又命人上茶,刘备则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只见他说道:“这位将军,我们貌似不认识吧?”
“现在认识也不晚!”
吴三桂拍了拍手,下人当即捧上金银,吴三桂指着盘中之物说道:“你的事情我听说了,对于不遵守约定的人我一向痛恨无比,这是500金,明日你便可拿去迎娶孙小姐过门了!”
刘备没有动,而是看向吴三桂说道:“初次见面就赠以大礼,将军您莫不是也看上了我的武艺?”
吴三桂点了点头,说道:“不错!”
刘备:“可是我并没有从军的意思”
“我并没有叫你从军的意思!”
吴三桂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吴三桂,本为函谷关守将,如今被调配至洛阳防备楚军进攻,也就是说,我会在洛阳呆很长很长时间,直到楚军退兵为止,你那嫌贫爱富的老丈人不就是觉得你出身低微,配不上他女儿么?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认我做义父,我保证在洛阳城没人会阻碍你们的婚事,你意下如何?”
吴三桂简单直接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当然,他不认为自己三言两语就能收服刘备,果不其然被刘备拒绝了,只见刘备说道:“将军的好意我心领了,只不过刘备身份低微,不敢高攀将军门庭,纵然家父先逝,可是这样的大事不焚香告祖我也不敢擅作主张,还请将军见谅!”
“嗯,倒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吴三桂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也罢,就随你个人的意愿吧,来人,送刘公子回去吧!”
“喏!”
士兵走进来对刘备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刘备一脸懵逼,心中寻思这个吴三桂完全就是莫名其妙啊,究竟唱的是哪一出?
不过刘备终究没有拿走盘中的金银,在送走刘备后,只见从后面的屏风里走出一人,正是投降秦军的司马欣,他与吴三桂来往密切,也算是臭味相投,曾经是秦军长史的他如此反复几度背主,让他在王家掌控的洛阳军团寸步难行,当然,同样不受人待见的就是吴三桂,吴三桂打仗有脑子,可就是情商太低,但两人在一块却总是有说不完的话,所谓‘朋友易得,知己难求’,同为官场失意人,他们谁嫌弃谁啊?
只见司马欣说道:“恭喜长伯即将收服这头猛虎为己所用!”
“哎,八字还没一撇,何况你也知道,我这人说话直,想让这小子上道怕是有些难办!”吴三桂一边捋着两撇胡子,一边思索对策,不过司马欣却摇着羽扇摆出一副狗头军师状,说道:“长伯兄放心,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便好了,两天之后,一定会让这小子心甘情愿的拜你为义父!”
“哦?那就有劳司马兄了……”
“嗨,客气!”
随后两人便一同饮酒,直到很晚司马欣才就此离去,第二天的时候,刘备接着去想那五十金的办法,只不过孙家当天却出了事,他们可能做梦也不会想到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是这样的感觉,司马欣命人带着楚军的盔甲器械埋到他们孙家的田里,然后以孙家窝藏楚军器械,意图谋反的罪名逮捕了他们一家,第二天当刘备醒来的时候,孙家已经被官府查封了,此时的他有些不知所措,明明昨天还好好的,为什么祸事说来就来?
只不过刘备这个小老百姓,又哪里晓得这些?只得去寻那李自成帮忙,借此找到了郡守李仁想要为孙尚香一家伸冤,只不过秦国办事有章程,他虽是郡守,但如今三川郡不能按照秦国法令来估量,一切得看王家的意思,所以他也没有什么办法,但却安抚刘备不要心急,秦国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是也不会漏掉一个坏人!
送走刘备之后,李仁便开始着手跟进这件事情,审理此案的县令是王家子弟,他是朝廷的郡守,不好明面插手藩国事务,所以便只能遣人暗中调查,只不过吴三桂与司马欣办事滴水不漏,各种不利的证据指向孙家,这叫众人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在一处酒楼,司马欣与王腾正在喝酒,只见王腾说道:“司马兄,这孙家究竟何许人也值得你这般递条子的整他?如今事儿也办了,跟兄弟透个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