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局稳定了
经过周密的部署,以及与白王两家的不断试探,最终在三天后,两家纷纷安耐不住寂寞,白家拿出一千二百万石粮食接管了三川郡,被封翟王,王家则是拿出一千五百石粮食接管了南阳,被封塞王,子婴则是坐拥内史,陇西,北地,还有部分汉中地区,对藩国,子婴依旧称皇帝,二王以君侍之,每年缴纳两成赋税,后有史书记载:秦帝子婴分封藩王于南阳,三川两地,帝独居于关内,史称“三秦”……
与此同时,南阳战场,以董卓为主帅,刑道荣为副将,公子嬴战为监军的两万秦军援兵出武关渡丹水,直达南阳郡与颍川郡的交界地犨县(chou),面对来势汹汹的刘邦,南阳郡守吕齮(yi)被迫迎战,携南阳之兵倾巢而出抵达犨县东南的一处平原,并且在外扎营,与犨县互为掎角之势,期间打退刘邦数次进攻,但而今兵力却得不到补充,至于南阳的安危,完全就是吕齮带领秦军将士拿命来填补的!
此时在前线军帐内,吕齮心急的看着帅帐中的沙盘地形,朝着身边的谋士吴弊问道:“朝廷的援军还不到么?!从楚军攻城到如今被迫迎战已经过去七天了,怎么送去朝廷的求援书信还没有见到回应?在这样下去,犨县一丢南阳就真的无险可守了!”
吴弊此时说道:“将军,不行的话咱们退回宛城吧,楚军在此以逸待劳,我们是吃不消的,若不放弃犨县,我们的补给线将会拉长,我们耗不起的!不如在宛城死守以待援军,也好过把军队都打光了啊!”
正在吕齮进退两难之际,传令兵匆匆跑入营帐,慌忙的说道:“报——启禀郡守大人,犨县在次遭到楚军进攻,这次对方倾巢而出,大有一战而就的势头,城中的器械火油几乎用尽,犨县危在旦夕啊!”
“什么?!”
吕齮大惊,合起书卷上前,正要询问具体事宜,却只见外面又跑来一个传令兵,只见他满脸是血,破衣烂衫的跑了进来,连盔甲的是残破的,顿时吕齮心中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只听得传令兵说道:“报——启禀吕齮大人,刘季率军两万,向鲁山袭来……”
“两万!”
吕齮心头顿时有种雪上加霜的感觉,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不过更让吕齮震惊的是,刘季不过一乡野莽夫,他哪里来的这么多人马?
故而吕齮问道:“此话当真?刘季真的带了那么多人前来?那此事打犫县的是谁的军队?不应该啊!这绝对是谎言!小子,虚报军情可是死罪,你真的看清楚了?”
“千真万确啊将军!”
那传令的士兵一边粗喘着气一边说道:“我们几个游骑兵弟兄们刚好遇上了他们的探子,咱们十个斥候就活下来我一个,那楚军行伍严整旗帜林立,又有驷马战车开到,所过之处鼓动如雷,很好数的,并且保守估计会在两位兵马以上!”
“不好!”
吕齮得到确定大幅后顿时心中慌乱无比,不管是真是假,也不管他刘季哪里窜出这么多人,此时的他心中只萌生了一个念头——跑!
“传命全军,整装列队撤回宛城!”
“是!”
吴弊立马去操办,不过此时那名来自犫县的传令兵有些焦急的看向吕齮,问道:“郡守大人,我们李将军快守不住了,城里还有三千多个弟兄,您就准备这样一走了之么?”
“是啊将军,犫县还有才投放到战场的霹雳车,以及辎重,那些东西就都不要了么?”
几个副将听闻要撤走,纷纷上前询问吕齮原由,而作为大将的吕齮一只手捏着下巴,另一只手抱在胸前,面露为难之色,说道:“不然呢?楚军起码来了四万,我们拿什么和他们打?况且我听说项羽的主力在山东战场获大捷,此次前来的怕是项羽的主力军也说不定,我们要继续死守在这里那无疑是浪费兵力,试问就凭我们这不足万人的队伍,拿什么抵挡敌军的进攻?”
吕齮说到此处更是一脸惋惜的说道:“吕齮并非怕死怯战之辈,不然也不会带着大家来犫东安营扎寨,只不过而今贼军势大,我们还需从长计议,若就此回援犫东,你我皆为战死,那身后的大秦疆土谁来守?”
“将军,可是犫县都是咱们浴血同袍的兄弟啊!”
“对啊将军,我们大不了跟他们拼了!冯二不才,愿率本队人马前去驰援报信,接应守城的弟兄们撤离!”
“没用的!”
吕齮无奈的指着地图一角,说道:“方才那位报信的弟兄已经说了,犫县周边的敌军以对城池行成包围之势,但咱们的传令兵还能跑出来,只能说明这是对方有意放他来报信,其意在诱我等前去救援,到时候位于鲁山的刘邦本阵便会趁此机会咬上来,对我们形成合围之势,我们败了,那就相当于是南阳败了!楚军此行摧枯拉朽,我们若退回宛城,凭借城墙之坚固,尚且还能僵持一二,如今就只有看朝廷会不会派援军来支援了!”
“援军?没有援军了!”
一个副将说道:“倘若真有援军,颍川之战的时候朝廷便会派军队前去助阵,而不是命我等作壁上观退守城内,坐看刘邦助韩复国还于旧都而无动于衷!颍川乃人杰地灵之所,我们的大秦早已不是往日的大秦了,不会有援军了……”
“要不,我们降了吧?听说沛公宽以待人,对降者……”
一个小将刚要说一些丧气话,众人听得入神,就只见吕齮拔剑相向,突兀的将其首级斩下,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见那说降的小将就身首异处,头颅飞溅至一旁的案头上随之滚落,发出噗通的声音,只见吕齮将剑塞进咯吱窝轻轻一扯,将上面的血迹擦干,而后怒视着众人说道:“我们都是大秦男儿,怎可轻易说降!”
“你们都听着,皇帝命我为南阳郡守,只要我还穿着这身秦军战甲一天,我就要进到一个将军的责任!谁在敢说投降——杀无赦!谁在敢言驰援犫县——杀无赦!谁在敢散布谣言蛊惑军心者——杀无赦!全军听令,撤往宛城,执行命令吧!”
吕齮说罢将剑合鞘,众人纷纷领命前去部署,或许是因为蝴蝶效应,子婴的出现,让这个被谋士陈恢说降的无骨之将变的颇有气节,史载:高祖于犫东败敌而亡,留侯(张良)献策困敌于宛城,齮闻讯遣舍人陈恢入营乞降,高祖允之,封齮为殷侯,陈恢为千户,所过不得掳掠,秦民皆喜……(PS:作者脑补,史记里没有这段儿,对于刘邦灭秦一战前文说过,刘邦打下南阳的时候秦二世才被赵高杀死,但那样主角就没得玩了……)
然而,如今吕齮非但没有降念,面对倾巢而出的楚军,他甚至萌生出了以死报国的念头,或许会觉得很奇怪,一个皇帝,真的能过做到鼓舞人心么?就像现代的宗教一样,无数人为了一尊泥菩萨而卑躬屈膝,信奉邪道者更是数不胜数,并且为一些虚无缥缈的概念而花费无数金钱,只为获得神的恩赐,更别说在古代,在这个中央集权的封建国家,讲究的便是君权天授,或许舆论风评这些都被世家豪门所掌握,但是在中下层的官员乃至百姓心中,只有他们的皇帝才是正统,他们,愿意为皇帝而死,就像现代的人为了在邪道寻求超脱而引火自焚一般,只要他们心中的那尊神没有崩塌,那便是能够做到所向披靡,或许这便是信仰的力量!
此时在鲁山附近,刘邦和他的两万大军浩浩荡荡的走来,行至一处丘陵,刘邦指着前方尘烟滚滚的秦军营寨说道:“彭越,看到了嘛,那便是吕齮的营寨,先前他出城扎寨几次阻我去路,我打吕齮,那犫县的守军就会出来戳老子的屁股,老子我掉头打犫县吧,吕齮这老贼又来搅合,待会儿开了打,务必把这老小子给留着,老子我要活劈了他!”
此时在刘邦身边的,是一个头戴火龙盔,身披琉璃甲,坐下乌鸦马的英武将军,此人身长九尺,浓眉大眼,龙形虎步,豹头熊腰,双臂有二牛不过之力,提着一口狂瀑流星枪,他便是彭越,与韩信,英布并称西汉开国三大名将的英杰!
这彭越乃是刘邦旧部,在魏地与秦军作战时,被刘邦指派到东郡的巨野泽一代独自发展,而自己则是参与对中原秦军的战事,而今如此局势,不知道该说刘邦有自知之明呢?还是该说他能料到自己会败呢?这谁也说不准,不过索性彭越对自己够忠心,此外副将武刚侯柴武(汉朝开国十三功侯之一,斩韩王信于参合。击溃济北军,俘济北王。垓下败项羽,也是一等一的猛将)是自己一手提拔,所以刘邦完全不必担心彭越会背叛自己,而今攻秦失利,刘邦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自己的家底,若在不动用,怕是真的难以啃下南阳这块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