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卬大惊,但是回来报信的斥候说道:“不是秦军,是一伙楚军的骑兵,远远看他们的旗帜上写着一个周字,是刘季麾下的周勃!”
“刘季?妈的,他遛了老子这么久,还敢回来?我看他是找死!他们来了多少人?”
“不多,只有骑兵不足5000!”
“干!”
司马卬当即叫士卒准备迎战,大家心中都憋着一口怒气,就盼着早日将刘邦等人碎尸万段,还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司马卬亲自率领的前军渡河队伍大部分都是骑兵,见战事一起,留下少许步兵保护浮桥木筏不被破坏,其余人尽数翻身上马,只听军号一响,这6000先锋都跟打了鸡血一样冲向远方浩浩荡荡的楚军……
司马卬也算是个猛将,作为历史上项羽分封的十八路藩王之一,他的武力值排名也是考前的,如今骑着匹卷毛青棕马,手持丈五左右的勾连枪,一马当先的率军冲阵,杀入楚军之中就是一阵左劈右砍,边战边说道:“周勃何在?出来答话!”
周勃此时正被几个赵军士卒围在一处,虽然抡起大刀一阵左劈又砍,可是非但敌军没有减少反倒是越围越多,不过好在灌婴够猛,手持一根金钉枣阳槊,所到之处无人与之争锋,帮周勃解围之后灌婴说道:“老兄杀敌之心日月可鉴,但你着实不善征伐,还是退下吧,其余的交给我”
“哼,休要看不起人,可敢比比看谁杀敌更多!”周勃一刀劈死一名持戟的骑兵,灌婴此刻见他来劲了,身为武者的尊严被激起,顿时说道:“比就比,谁输了请对方喝一个月的酒你看如何!”
“好!”
周勃调转马头拽起缰绳,借着马力将一个赵军的人头砍下,而后抓在手中挂在马前,另一边灌婴也没闲着,不断斩下敌人的左臂记做军功,可是司马卬自然容不得他们再此谈笑风生,见左前方战局不利,士兵伤亡惨重,司马卬顿时冷笑道:“可算叫我抓到你们了,周勃,老子就先把你剁了!”
司马卬提着勾连枪一人杀将出去,无数楚军成为其刀下之鬼,转眼便杀到了周勃面前,他不认识周勃,但旁边扛旗的小兵一直跟着他,故而问道:“周勃何在?我乃赵国大将军司马卬,同为伐秦盟军,汝等何故频频阻拦我等去路?还在此地设伏?”
周勃骂道:“呸!你这秦军伪装的狗贼,岂敢假扮司马将军?司马将军正在淮县与秦军大战,你们一定是前线败下来的秦军!狗贼休要废话,看我拿你!”
周勃丝毫不给司马卬喘息的余地,上去就是一刀劈向他的脑门儿,司马卬不敢力敌,便与其周旋在了一起,可是周勃的武功跟他来势汹汹的性格完全不匹配,这让司马卬顿时大怒,说道:“还以为是个猛将,感情就这点儿三脚猫的功夫,你也配与本将军为敌?给我下马!”
司马卬抡开膀子一枪砸在周勃肩头,周勃慌忙横刀抵挡,两杆兵器瞬间碰撞,周勃只觉得自己虎口就像裂开了一样,在看司马卬,竟然放开缰绳双手持枪,不断的给自己施加压力,要知道现在这个时代军队可都是没有马镫的,武将对阵一是拼骑术,二是拼气力,三才是招数的精妙,眼看周勃就要支撑不住,司马卬却是冷笑一声,那坐骑仿佛跟他心意相通一般竟然后退了两步,那勾连枪前端的爪子顺势刺入周勃的肩头,周勃将大刀一扔,两只手死死抓住枪头与司马卬角力,可也还是不敌这位赵国上将军!
“与本将军为敌的下场就只有死路一条,就用你的血,来洗刷我们通往函谷关的道路吧,你给我下来!”
司马卬用力一拽,将周勃勾倒在地,随后抬枪就要刺入他的胸膛,就在这危难时刻,灌婴提着金钉枣阳槊赶来,朝着司马卬的武器上就是一砸,打了他一个措不及防,而后手腕一翻奋力一挑,司马卬连人带马后退了两步,只见灌婴大喝道:“修得猖狂,灌婴在此!”
此时周勃从地上站起,捡起跌落在一边的长刀,说道:“灌婴小心,此人武艺高强,小心他的勾连枪!”
“呵,管他什么枪,放马过来便是,你就给我站好了看戏吧!”灌婴没有理会周勃的告诫,抡起兵器朝着司马卬的脑门儿砸去,司马卬冷哼一声,凭借技法轻轻将灌婴的兵器打开,两人可谓是棋逢对手,但是此次周勃他们兵力不足的缺点也逐渐暴露开来,眼下司马卬的后军正在源源不断的渡河,眼看就要对他们形成合围之势,周勃此时大喝道:“灌婴不要恋战,速速突围!”
“知道了!”
灌婴说罢虚晃一枪掉头就走,司马卬见状大喜,掏出宝雕弓朝着灌婴背后就是一箭,只可惜晚上视线不佳,射掉了他的缨盔,此时中军渡河完毕,司马欣率军赶来,见前军已跟敌军交手,故而问道:“司马将军,可是先前堵截我们的楚军?”
“是,他们来的不多,但都被本将军打退了,刘邦老儿欺我太甚,果真是想与我争这功劳,可惜他也太小看我了,凭这几条杂鱼就想拦住我的去路,他当他是项羽么?”
司马卬一脚将斩首的楚军首级踢飞,扛着勾连枪十分狂妄的说道:“传命全军,继续追击逃窜的楚军,如今刘邦怕是早已打下了平阴城,我们不能给他们布防的机会,务必赶在天亮前赶到平阴城下,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司马卬这边大胜,士气正旺,来到平阴城下的时候天边已经微微发白,几乎前脚周勃回城,后脚司马卬的前军就杀到了,刘邦等人此时睡的正酣,将一部分部队派往平阴城西十里处扎营放止秦军偷袭,他本以为做完这些安排后就能高枕无忧,但谁知道周勃灌婴两人竟然如此不堪大用,5000精锐骑兵只逃回来2000于人,故而匆匆披了件外套赶赴大厅与众人商讨计策,此时萧何说道:“我就说咱们不能轻敌吧?司马卬打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对啊对啊,还是萧大人高瞻远瞩……”
“呸,昨天就属你指责萧大人的话语最多!”
刘邦的将领们吵做一团,当然如今面子上不好看的人是张良,但人家毕竟是军师,大家也不好说什么,刘邦作为领导人也要适当维护二把手的脸面,只好咳嗽两声说道:“好了,别吵吵了,萧大人的确料敌于先,张先生的计策也没错,错的是司马卬突然渡河,错的是周勃灌婴阻敌不利,来人,将他们两个拖下去杖责20!”
刘邦话音一落就只见账外的士卒来拖拽二人,灌婴是个直肠子,浴血拼杀了一夜回来连口热水都没有就要挨板子,当然不干了,破口大骂道:“大哥,有你这么干的么?你们在城里睡大觉,我跟老周出去跟司马卬拼命,差点连命都没了,好不容易活着回来又要挨你的板子,我灌婴无所谓,皮糙肉厚的,可你看周勃,他差点儿连膀子都让人给卸了!”
说罢灌婴拔下周勃的衣衫,背后长长的血痕让人看了触目惊心,周勃全程不说话,但脸上的表情显然也不会服到哪里去,不过刘邦不可能真打他们,只是为了让张良和这帮将军们都有个台阶下,故而刘邦说道:“嘿……反了你们了是不?这里是军营!只有主公,没有大哥!在加20板子!”
众人觉得刘邦真生气了,纷纷求情,樊哙更是直接,脱了衣服说道:“大哥,俺跟你是兄弟,跟周勃灌婴也是兄弟,俺不能违背你的意思,但也见不得兄弟受罪,你要打就打我吧,80板子全算在我头上!”
萧何此时也说道:“主公啊,周勃灌婴一向对您忠心耿耿,您切莫动怒,眼下强敌在外若是处罚大将不利于军心呐!”
大家都在为两位将军求情,张良是个聪明人,又怎会看不出来刘邦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故而上前说道:“主公,两位将军劳苦功高,何况他们奋力杀敌又是何罪之有?不如这军棍暂且记下,等打退了贼军再说也不迟啊?”
刘邦故作为难的叹了口气,说道:“哎,也罢,就依军师的意思吧!樊哙,你率城中所有兵马去御敌,夏侯婴,去通知曹参把防御秦军的人马全都调回来守城,既然他司马卬想玩,咱们就陪他们玩个痛快!”
“领命!”
樊哙夏侯婴刚要出门,就只见张良说道:“二位将军且慢,以良之愚见,我们在此地与司马卬僵持根本不是长久之计,万一关西的秦军跟盟军洞悉平阴一代的乱局,那么即使司马卬违抗赵王命在先,但主公阻截盟友无论如何也是说不过去……况且他们后续的兵马远远不止3万,我们早已错过了最佳剿灭他们的时机,若曹参将军撤退,那秦军咬上来的话我们无疑是瓮中之鳖,因此我建议主公还是撤回轘辕关为妙!”
张良的建议十分中肯,不过刘邦却并没有采纳,反倒是说道:“子房,你就是太胆小了,秦军无胆,司马卬是兵多,但咱兄弟们也是天天打仗,怕他个鸟!如今函谷关空虚,老子我是不会让到嘴的肥肉就这么白白飞走,全军听命,备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