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告:今日双更,第二更在晚上7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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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自进家门一来,一句话也没说。只瞪着惊恐的眼睛观察每一个人。一对上郝兰欣和田达林的目光,眼神显得特别慌乱。
田青青用眼神把郝兰欣和田达林支出去,对他们说:“妈妈,爸爸,我看老奶奶见了你们有些害怕,你们先别接触她哩,等她情绪稳定以后,再给她说话。一切由我来侍候她吧!”
田达林和郝兰欣都点点头,说:“那你就好实着侍候。不管什么情况,来到咱家里了,别难为了人家。”
田青青点点头,从水缸里舀了半盆水,又从暖壶里倒了一些,兑的不凉不热正好。然后泡上一条毛巾,对老太太说:“奶奶,我先给你洗洗手。”
老太太很听话地伸出一只手,洗完了这只,又伸出那只。
一边洗,田青青一边对她说:“奶奶,我们家的住房条件比较差。往后,咱俩就在这间小屋里了。是窄巴了些,不过,眼下也只能这样了,让您受委屈了。”
“不,不,不委屈。”老太太弱弱地说。
这是老太太进门后说的第一句话,虽然很简单,田青青还是很高兴:只要有交流,就能慢慢沟通,了解她的情况。
洗完了手,田青青又给她洗脸、洗胳膊、洗脖子……,把身上裸露的地方洗了一个遍。
又端来一碗晾的正可口的空间水,对老太太说:“奶奶。你先喝碗水润润嗓子,一会儿吃晚饭。”
老太太接过碗,也不客气,“咕咚”“咕咚”。几口喝了下去。
田青青见状,知道她这是渴了,又说:“奶奶,你渴了,我再给你盛一碗去。”
老太太闻听,立马把手里的水碗递给田青青。
田青青又给她端来一碗。放在她手上,说:“奶奶,你慢慢喝,我去看看饭去。”说着走出小屋。
晚饭做的是玉米面大稠白粥。凉拌了一盘根达菜梗。
田青青考虑到这是老太太在家里吃的第一顿饭,应该丰盛一点儿才好。又赶忙在庭院里割了一把韭菜,磕了两个鸡蛋,做了一盘鸡蛋炒韭菜。
然后将凉拌根达菜梗和鸡蛋炒韭菜,分别拨到一个空盘里一些,连同郝兰欣为她准备的那碗稠白粥,送到了小屋里。
此时。老太太精神好了许多,身上也有了些力气,正依着自己的被子半躺半坐着。见田青青端着饭进来,眼睛一亮,忙将身子坐直,看着田青青一步步走进。
田青青心里一喜:只要有变化。说明空间水起了作用。再能坐起来自己吃饭,护理起来就省事多了。便高兴地说:“奶奶,今晚咱吃稠白粥。这是两样小菜。现在粥还烫哩,我放在这里晾一会儿。您要是自己能吃,我就到外面吃去。这屋里忒窄巴。”
“能吃,能吃。”老太太眼睛望着饭碗,说。
“那,我就出去了,啊,奶奶。您慢慢吃。”
田青青说着,转身出了门。
看来老太太是饿了。
鉴于先时喝水的情景,她实在不愿意看到老太太狼吞虎咽的样子。
一家人都在外间屋里吃饭。
“妈妈,我看老太太喝了水以后,精神好多了。自己坐起来了。”
田青青未曾落座。首先报告了郝兰欣这个好消息。
“嗯,只要能动就好,说明生活能自理。调理几天或许就好喽。”郝兰欣一边喂田苗苗,一边说:“今晚还请赤脚医生来给她看看吗?”
田青青:“天黑了,我看赶明天再说吧。今晚上我勤观察着她点儿。”
其实田青青心里有数:空间水能把濒临死亡的小狗儿和病鸡救活,对人肯定有治疗作用。要不,老太太也不会喝了两碗空间水,就会精神起来。
田达林一旁插言道:“嗯。她既然对你说话了,有什么事要多和她商量,尊重她的意见。慢慢地,她就跟咱家的人相熟起来了。”
田青青点点头,坐在郝兰欣身边吃起饭来。
“菜菜,菜菜。”
田苗苗望着饭桌上那盘鸡蛋炒韭菜,扎撒着小胳膊直嚷嚷。
小家伙儿也吃出香来了。白粥上没有菜不张嘴,还叫嚷着让郝兰欣给她夹。
“青青,哪来的鸡蛋?”郝兰欣夹了一块鸡蛋放到田苗苗嘴里,问道。
“那一百个鸡蛋赚的呀。”田青青一副理直气壮地说:“我卖够了五块钱就再没卖,留着咱过麦吃。今晚咱没别的菜,又没干粮,这是老太太在咱家里吃的是第一顿饭,我就自作主张添了这个菜。”
郝兰欣:“青青,要不把剩下的鸡蛋拿到代销点上卖了吧。咱家现在一分钱也没有,赶明天给老太太看病的话,得用钱啊。”
“妈妈,咱还有钱。”田青青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五块钱,递给郝兰欣:“这是卖鸡蛋的钱。回来光顾了忙老太太的事了,忘了交给你。”
郝兰欣:“这钱还是放着回鸡蛋吧。要不,更想不来个活便钱了。”
田青青:“钓了鱼不就有钱了。”
郝兰欣:“大麦里的,谁家有功夫做鱼吃?明天你卖不了鱼了。”
田青青:“妈妈,还没告诉你哩。我卖鸡蛋的时候,在农林工作站定出去了八条鱼。不知他们给什么价,最起码比家里贵。明天下午就有钱了。
“我再扫点儿面袋,咱照样有面吃。
“还有,我的第一拨花钱可能也快下来了。听玲玲姐姐说,有五、六块钱哩。这拨还有几个花儿没做完,完了我去看看。说不定就能把钱拿回来。
“妈妈,你不用发愁,咱以后难为不了。”
听着女儿说的很轻松,又知道了明天下午还能进钱。郝兰欣的眉头舒展了不少。
“青青,看看老太太吃完了没有,不够的话,再给她盛一些去。”郝兰欣又对田青青说。
田青青暗骂自己糊涂:一坐下就把这事给忘了,难道穿越了把脑子也给穿坏了?便急忙站起来,“呱哒”“呱哒”向小屋跑去。
当田青青推门进到小屋里。不由怔住了:
老太太正双手抱着碗,嘴巴伸到里面,在用舌头一下一下地舔碗呢!
田青青一阵心酸:看来这个老太太是饿急了,或者经常吃不饱,连碗上沾的那点儿糊糊都不放过。
“奶奶,我再给您盛一些去,锅里还有呢。”
“还有哇?”老太太说着,递过碗来。
田青青又给她盛了多半碗。
其实锅里还不少,她前世里看资料得知,人饿的太久了不能一下吃太饱。否则撑出毛病来。老太太已经喝了两碗空间水了,又吃了一大碗大稠白粥,已经差不多了。舔饭碗也许是习惯。
哪知,老太太接过饭碗后,几口又把多半碗粥吃了下去。
老太太的肚子该有多空呀?今晚说什么也不能让她再吃了。
“奶奶,您歇着。我把碗拿出去。”田青青说着,拿起饭碗出了门。
“青青,你做的对。明天也不能让她吃硬食物。慢慢把她的肚肠调理过来以后,再跟着咱吃正常饭食。”
听了田青青的介绍后,郝兰欣夸赞道。
吃完晚饭以后,照例是田幼秋刷锅洗碗。
田青青见郝兰欣情绪低落,便留在她身边逗田苗苗玩儿,想找机会哄她高兴。
家里被偷了,母亲一下子又回到了身无分文的地步。这事搁谁也喜欢不起来。
偏偏在这个时候,自己弄回来一个不明身份不明原因的老太太。给本就乱成一团的家里,又增添了一层麻烦。
虽然储蓄所存着一千块钱的折子,但母亲曾经说过,那钱留着盖北房,不到万不得已。不许动。
自己空间里有三百多块钱,但说不出理由,又没法往外拿。
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明天下午卖给农林工作站的鱼钱了。
可那也只有八条鱼。在家里能卖八块。市场价她不知道。如果按付振海说的那样,一块一、二一斤,那就给他们按一块钱一斤。人家要了自己这么多鸡蛋,还说好长期要自己的货,怎么着也得便宜一些。
一块钱一斤,八条鱼,也就十二斤来的,卖上十二块钱。
听母亲说,过麦人们都忙,没人来买钓鱼。也就是说,这十二块钱将要花一个麦——十五、六天。
老太太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要是看病需要花钱的话,这十二块钱还真不够花。
田青青这么一想,立时便觉得亚历山大。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说服母亲,从储蓄所里取出一头两百的先花着,日后再补上。
守着钱让母亲嘬瘪子,这是田青青最不愿意看到的!
“妈妈,要不咱先从储蓄所里取出个钱儿来,日后有了再补上。”田青青小心翼翼地说:“取也好取,到村里开个证明,人家就取给。”
“怎么还开证明呀?”郝兰欣问。
“咱那是定期的,不到日子人家不取给。但只要开个证明,证明这钱是你的,有急用,就行。”
不想郝兰欣却高兴起来:“青青,是不是贼把咱的存折偷了走,也取不出钱来呀?”
田青青:“取不出来。他要取,必须到村里开证明。他敢呀?咱发现存折丢了,到储蓄所一挂失,到时候钱还是咱的,跟没丢一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