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云的腿条件反射式的一缩,凤蓝雪连忙坐起来,有些尴尬的道歉:“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随即便看到了容云呆呆的表情,有些不满的说道:“喂,我都跟你道歉了,你好歹理理我啊。”
就她和这个闷葫芦在马车上,这家伙又不说话,真是快无聊死了。
突然,她想到什么,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容云,目光随即看着他的腿,容云的眼神也在自己的双腿上游走。
“容云,你你你......你的腿,是不是有知觉了?”凤蓝雪有些激动的问道。
她刚才听到他‘嘶’了一声,按理来说,不良于行的人,腿是没有知觉的。
容云的声音有些颤抖:“蓝雪,你...你用力打一下我的腿。”
他害怕,害怕方才的感觉,只是自己的错觉,他感觉到了痛,是痛,可是,痛感很快就消失了,快的像没有发生一样。
凤蓝雪也有些悸动,容云虽然有些时候对自己不客气,但是,认真算下来,他其实对自己挺好的。
她依言,攥紧拳头,朝容云的腿上砸了一下。
“嘶——”容云眉头紧皱,倏然,他眉心的皱纹逐渐平展,眉间朱砂红艳艳的,甚是好看。
“有知觉是不是,有知觉?”
“嗯,是。”
多少年了,他的腿没有一点知觉,站不起来。
他能有多坦然,不过是在人前装出来的罢了,站在城墙上,俯视过大好河山的人,就岂能坦然坐在轮椅上,了此残生。
方才,他真真实实的感觉到了痛,非常痛,可是,他贪恋啊,这种感觉,真的太美好了。
“恭喜你啊,有知觉就能好起来了。”凤蓝雪也是难得没有和他争吵,而是道喜。
容云低低的笑了起来,眼睛亮亮的,十分迷人。
就好像满山涧的花儿,瞬间绽放。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坐在外面赶车的冷风有些坐不住了,将缰绳交给冷言后,自己就攥紧了马车内。
他激动的看着容云:“王爷,您方才说,您的腿有知觉了?”
他的手有些颤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上天真的开眼了吗?
王爷在轮椅上坐了十年,被寒毒困扰了十年,竟然在这短短两日里,都得到了救治?
“嗯,有知觉了。”
“那奴才给你把把脉。”冷风难掩激动,想要伸手。
“不急在这一时,本王无碍,等回京解决完所有事,再说也不迟。”容云并没有被方才的喜悦冲昏头脑。
冷风点点头,觉得自家王爷说的有道理。
他转头看向凤蓝雪,目光变得尊敬、崇拜,‘哐’一声磕在马车木板上:“多谢郡主,冷风此生无以为报,来世定当结草衔环。”
凤蓝雪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人有没有来世还不知道呢,过好这辈子的事再说吧,你家王爷答应要给我好东西了,所以,不是什么大恩情,别动不动就跪。”
她对古代人的跪拜礼,真是一点都不喜欢。
“是,冷风谨记。”
他起身,撩开帘子,坐下后,继续赶车。
他们走在最后面,自然没人知道,容云的马车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
入京之后,众人全部在容云和太子的带领下,去了金銮殿,皇上坐在龙椅之上,像是在等待他们的到来。
但是底下的臣子,却只留了这些世家千金们的父亲,以及剩下的二品以上官员。
“臣弟\/ 儿臣\/ 臣女\/臣参见皇上\/父皇,皇上\/父皇万岁万万岁......”
凤王爷的脸色有担忧,他看向凤蓝雪,见她无碍便放下心来,继而脸色十分难看的看向凤思思,可是,凤思思装作没有留意到他的目光一般,并没有看向凤王爷。
她马上就要成功了,只要皇上赐婚,她以后就是正儿八经的太子妃了,就算不是太子妃,也会是侧妃,等太子登基后,她还是会有希望的。
所以,现在,不能有任何人破坏她的计划。
“皇兄,臣弟将所有人都带了回来。”
凤庭轩押回来的嫌疑人,已经送去了京兆尹府,不能让他面见皇上,不然,皇上要是下令彻查此事,或许就会脱离凤蓝雪的想法。
“嗯,摄政王辛苦了。”
皇上冷眸看向众人,他的目光和容旬毅对视,眼里尽是失望。
凤思思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莹莹啜泣:“求皇上为臣女做主,臣女被太子......”
凤王爷脸色一变,阴沉的看向凤思思,厉声说道:“凤思思,休要胡言!”
凤思思看向凤王爷的眼神里,有失望,还有痛恨,她哭着质问道:“父王,女儿的清白被毁,众人皆可作证,你为何要说女儿胡言乱语,难道就因为太子殿下是姐姐的未来夫君,女儿的清白就不重要了吗?!”
凤蓝雪暗自啧了一声,这人还算有点头脑,但也只是,有点儿而已。
“你......”
到底像个什么样子,当初她姨娘用这种手段,强迫于他,现在这是故技重施吗?
根本不需要考虑其他的因素,这绝对和她脱不了干系。
皇上冷哼一声:“你想让朕怎么为你做主啊?”
“自然是,找出凶手,绝不姑息,但臣女的清白已被太子多走,还请太子负责!”她哭的梨花带雨,似乎受了莫大的冤屈。
容旬毅也跪下,语气有些严肃:“请父皇明查,儿臣是被下了药,才会变得不受控制,这才做了出格的事。”
众目睽睽之下,他也无从抵赖。
他又说道:“父皇,皇叔昨日从一个鬼鬼祟祟的人身上,搜出了东西,或许能证明儿臣的清白。”
虽然那个下三滥要对付的是凤蓝雪,但说不定也能找到蛛丝马迹。
皇帝看向容云:“太子所言,是否属实?”
“嗯。”容云坐在轮椅上,他驱动轮椅,向前了几步。
“冷风,将东西呈上来。”
是荷包,和昨日一模一样的荷包,但只有容云和凤蓝雪才知道,那个荷包被调换过了,不再是凤思思给孙阿大的那个荷包。
皇帝看了一眼,是女儿家的荷包,但是,这样的针脚极为普遍,无法说明问题。
皇帝没再看荷包,而是问容旬毅:“无论什么原因,凤二小姐被你毁了清白是真,你作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