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冬凤、赤胆二神再次回来,归不归的眼睛便眯缝了起来。顺着老术士的话继续说道:“看来这次下凡的不止你们几位神明,能让您们两位去而复返的一定是什么大人物,想起来老人家我就直起鸡皮疙瘩……”
归不归的话提醒了席应真,老术士皱着眉头看了看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伊秧。随后对着二神说道:“晚了,不管你们背后是人也好,是神也好都让他出来露露脸……等一下,归不归,你们方士当初有几个人飞升成仙了?”
说到最后的时候。老术士突然品过来了滋味,看着身边的归不归说道:“看来你们方士当中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有机会你给方士爷爷我说说。就喜欢听这些乱七八糟的故事。”
“什么叫你们方士。明明是咱们方士。”归不归陪着笑脸说了一句之后,也将目光转到了倒在地上的伊秧脸上。顿了一下之后,他继续说道:“如果按着方士宗门的正统说法一个也没有。老人家您也知道,第一任大方师是渡劫失败而亡的。后面的方士都自称是他的徒子徒孙,碍着燕哀侯是天下第一方士的说法。谁也不能超越这位第一方士。
后来什么飞升成仙的,长生不老什么的都不敢对外说,现在连老百姓都知道徐福、广仁他们是产生不老的方士。他们自己从来对外都不承认,都是千八百岁的人了,对外还经常腆着脸说自己驻颜有术。”
说到这里,发觉到席应真看着自己的眼神不对,当下老家伙又讪笑了一声,随后继续说道:“当时燕哀侯大方师虽然渡劫失败,不过还是留下来了一整套有关渡劫准备的典籍。老人家您也是知道的,都是踩在别人的肩膀上,办起事来也就轻松的多。虽然方士一门一直宣称没有长生不老的门人。不过我曾经闲来无事翻看过历代方士的花名册,最少有三十九人的名字下面写着暴病而亡。这些人都不是在宗门亡故的,死的时候身边也没有什么见证。都是二三百岁的老方士了,一点征兆都没有说没有就没有了?反正不是飞升就是被人害死……”
“就不兴人家真是害死的吗?”小任叁实在忍不住,仗着席应真就在身边,奶声奶气的插嘴说了一句之后,继续说道:“不用说别的,就看看广义、广孝他们谁不想把广仁害死,自己做大方师吗?你们方士流传下来一千多年了,被同门害死三五十个人有什么稀奇的?看看我们妖山,都是成万成万的……”
他们几个人、妖说话的时候,冬凤和赤胆二人的脸色开始越来越难看起来。赤胆终于忍不住,打断了小任叁的话,开口说道:“我和冬凤当中,你们留下一个。剩下的一个带伊秧离开,你们的仇报了这样就可以了吧?说吧,我和冬凤你们要留下谁?”
“既然来了,那就都别走了。”席应真哈哈一笑,随后继续说道:“什么时候方士爷爷我这里变成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了?刚才给你们机会,都以为方士爷爷在放屁。现在这个机会没有了。你们都留下来吧……”
说话的时候,老术士已经瞬移到了赤胆的身边,一巴掌没有丝毫悬念的将他打到在地之后。又瞬间到了不知所措的冬凤身边,伸手在这位女神仙的脸蛋上摸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方士爷爷劝你一句,飞升成仙不容易。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和方士爷爷说,谁让你们回来救走伊秧的?你们这次下凡的不止这几个神仙吧?”
“应真先生,不要难为一个女人了吧?不管是神还是人,男人为难女人传出去总是不好听的。”这时候。县衙外面传来一个人说话的声音。片刻之后,一个看着上了年纪的光头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光头男人扫了吴勉、归不归两个人一眼之后,继续对着席应真说道:“好久不见了。应真先生,还记得我这个老朽吗?看在当年燕哀侯大方师的面子上,卖给我一个人情,放了他们三个走吧。他们欠的人命也算在我的头上,所有的惩罚我来替他们承担,如何?”
说到最后的时候,这人的眼神又开始有意无意的瞟向一边的吴勉、归不归二人。嘴角露出来一丝不易察觉的古怪笑意……
“今天是什么日子,老朋友的聚会吗?”席应真上下打量了一番光头男人之后,继续说道:“放不放了他们三个一会再说,方士爷爷我有点事情不明白。当初你的葬礼方士爷爷是亲自参加的,停灵的时候还去亲眼看过的。你是长生不老,还是死后复生,再不就是飞升成仙总要有一个说法吧?”
“这事说来话长,应真先生你先放了他们三个离开,后面的话我慢慢和你说。”说话的时候。光头男人看了一眼赤胆和冬凤两个人,笑了一下之后,说道:“还不向应真先生告辞吗?快点带着伊秧离开,你们俩不是还想偷听我们的话吧?”
现在赤胆也已经被席应真的嘴巴打到昏迷,冬凤急忙将他拖到了伊秧的身边。准备使用神力带着他们俩离开,就在这个时候,席应真突然变了脸对着冬凤说道:“刚才方士爷爷说的话你忘了?既然来了就别走了。这话也不是单单指着你们三个说的……谷元秋,你也在当中……”
听到了谷元秋三个字之后,归不归的脸上微变。看到了老家伙脸上的变化之后,吴勉咳嗽了一声,归不归心领神会,用传音之法在吴勉的耳边低声说道:“当初方士一门是燕哀侯和这个谷元秋合力创办的。最初的门规是大方师有他们俩轮流担任,每十年更换一次。不过第一次更换大方师的时候,谷元秋找了借口推了。等到第二次更换的时候。他还没有来得及即位。便已经身亡了……真是想不到,方士门里还有这么多隐藏的事情。老人家我知道徐福为什么赖在海上不回来了,要是我老人家也不回来……”
“应真先生真的不打算给燕哀侯大方师这个面子吗?”谷元秋还是一副微笑的样子,顿了一下之后,他继续说道:“当初我飞升、伊秧飞升,燕哀侯都是知道的,应真先生你得益于燕哀侯大方师,过了这么多年,就不能放过他们的门人弟子吗?”
“气息隐藏的真好,你不说方士爷爷都看不出来你的底子。”席应真看着谷询问吴勉、归不归的意思,当下,大术士对着吴勉、归不归说道:“这件事看你们的,你们说放就放,你们说留下咱们就留下。”
归不归本来是最会权衡利弊的,不过潭清儿的惨死让他有些走了心。既然已经得罪了这些神明,那就索性得罪到底吧。
当下老家伙还是嘿嘿一笑,随后依旧陪着笑脸对席应真说道:“我的事不叫事,不过这几位也叫做神,老人家您今天放走了他们。您有通天的术法护身,自然是不怕的。不过我们几个小角色真是受不了的,我们也不是怕死,毕竟你们家的少爷也和我们在一起混日子,归不归粉身碎骨没有什么,伤到了我任叁兄弟那就是大罪过了。”
“原来你就是归不归……”谷元秋哈哈一笑,手里一道亮光对着老家伙飞了过去。他动手的同时,席应真突然出现在了谷元秋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