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是不是背着我在外面有狗了!”
万玉说的很笃定,好像慕辰已真的抛弃他了,在外面找了小白脸。
慕辰已看他的目光像看傻子一样,当了逍遥主了怎么还这么傻缺,有脑子他是一点都不用。
万玉见她没反应,又酸溜溜的开口,“那小子,你是不是又收徒弟了?”
“你肯定收徒弟了。”
“师父你变了,你抛弃你的俊俏的小徒弟了。”
“都说有了小的忘了大了,有了小徒弟你就不要我这个大徒弟了。”
慕辰已毫不怀疑万玉会坐在地上哭,“收一个徒弟都心累,再收,为师怕折寿。”
听闻此言万玉立刻眉开眼笑,“我就知道那小子没我资质好。”
“行了,说吧,你和宇文璠都聊了什么?”
“没聊什么,他就跟我说了说三界发生的事情,好些事情在逍遥岛根本打探不到,也就万年前才开创了连接三界的三道,当年您将我们踢出地冥府之后不久我们突然就来了这,本公子可真是天选之子,咔咔咔就把外来者灭了,然后就被推选为逍遥主了。”
“然后我才发觉你的修为多深,你就给我那些修为,红光一现,那可比奕道长的轩辕剑锋利多了。”
说着万玉便唤出他的法器,也是一柄剑,和慕辰已的辰已剑很像,有点母子剑的意思,不过一个是能斩天的母剑,一个只是顽童。
“这是我炼制的法器,名唤鬼灵,帅吧。”
慕辰已心里都明白,鬼灵鬼灵,四尾鬼狐,三尾灵狐,给万玉修为的时候她还没有步入四尾,后来万玉知道她那时是四尾,怕是什么都知道了。
万玉黏了她许久才恋恋不舍的离开,还没一会儿就让边境长去找霓凰,拉着霓凰说了半宿的话,等霓凰脱身之后整个人疲倦了不少。
逸舟长呼一口气,可算是把这尊大神送走了,他都要尴尬死了。
“边境长怎么这么能说,说的汗都下来,还唠家常,这逍遥岛还真是淳朴。”
霓凰垂下眼眸,她也觉得奇怪的很,边境长完全就是硬聊,都是些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话,逍遥岛与三界的事他是一句都不谈。
“逍遥岛在打什么主意,秦肆天虎他们那边有什么动静么。”
逸舟摇头,这才是头疼的,天族这边逍遥岛是一点都不搭理,却唯独找了他们,白天还跟妖族那边打的火热,晚上就来找他们,令人费解。
霓凰捏捏眉心,疲惫之感消去不少,“姐姐呢?一直没见到她。”
逸舟摊摊手,他早找过了,压根找不着,随后他想起了什么,狐疑道:“该不会跟姐姐有关吧?”
两人对视一眼,他们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又去找慕辰已了。
慕辰已坐在池边,夜晚的风有些凉意,略过池面的时候荡起涟漪,水中月扭曲了几下。
霓凰和逸舟同时出声,“姐姐!”
“有事?”慕辰已声音清冷,本就染了凉意的夜晚显得更加冷冽,让人不自觉收紧衣服。
逸舟将边境长找他们的事告诉了慕辰已,慕辰已轻笑,她自然能想到这是万玉的手笔。
霓凰皱眉,“逍遥主貌似没有久留之意,天族这边已经有人离开了,秦肆那边还想要接近,但是没有成功,姐姐,那个烛龙皇妃看起来比秦肆还急切。”
慕辰已点了点头,她陡然看向霓凰,霓凰下意识将头低下,连呼吸都有些加重,直到慕辰已的目光从她身上离开,霓凰才松了气。
“逸舟啊,去找些酒来。”
逸舟明白慕辰已话中的意思,他很是自觉的离开了,顺便还去给她们把风。
逸舟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慕辰已微动,她饶有兴趣的看着霓凰,眼中含着几分笑意,“说说吧,你都知道些什么。”
慕辰已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她,像是笃定她一定知道什么,看起来漫不经心的模样却让霓凰感受到窒息,霓凰用着最后一丝理智强压着自己没有说出口。
时间一点点流逝,她还是那副模样好似从来都未曾变过,可霓凰却异常敏锐的察觉到她眼中的笑意淡了几分,好似随时都会收回那仅有的一丝耐心。
慕辰已确实没什么耐心了,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看似慵懒却死死的掌控着她的猎物。
霓凰抬眸的瞬间整个人再也立不住了,心中较量一番之后才战战兢兢道:“我,我是,重生。”
慕辰已眉心微微动了动,眼底闪过一丝诧异,神色深沉,霓凰知道,她真的认真的。
她将上一世自己看见的最后一幕仔仔细细的说给慕辰已,一点细节都不曾遗漏,叙述之间,慕辰已的双眸变为赤红色,整个人看起来异常的邪魅。
霓凰匍匐在地上,额头紧紧的贴着地面,心脏被一根无形的绳索牵引着,每次呼吸都如同窒息的绳索越发紧绷。
良久,慕辰已才有所动作,右手掌心抵压着额头,红瞳渐渐褪去,可眼中的迷茫越发浓厚。
霓凰看见的红色身影一定是她,整个三界谁敢与她穿扮的一样,破空而出的剑必定是辰已剑。
可是…霓凰同时也看见了柳郁,也就是变成了柳郁的慕辰已,也是她。
霓凰是死在柳府的,既然在柳府,那时间不会超过两百年,两百年的时间太短了,她绝对不可能在这两百年内引来混沌的。
是她?
是啊,除了她怎么可能会有别人。
小道上产生的另一个意识,一个脱离了慕辰已的意识。
可为什么会是战辞君,为什么是在他诞生之后?
“神境?契机?那条小道竟然融入了主道,竟然是这样,呵!”
慕辰已嗤笑,杀意在其周身躁动,若非她有意压制,此刻跪在她面前的霓凰将会顷刻间化为灰烬。
她明白了一切,杀意来的凌厉消失的也极其迅速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她的所作所为根本不是随心而为,而是运用回溯之法时的慕辰已一直在影响她,这个影响在小道上,可小道融入了主道,她竟然被自己影响了。
“我到底忘记了什么?”
慕辰已越回想头越痛,像被下了某种禁制,封闭了她记忆的限制。
她喃喃道:“不是重生,根本没有重生,是梦,是警示。”
此刻的慕辰已在哪,哪就是时间的前沿,霓凰不是重生者,是那位存在借由霓凰来警示自己。
霓凰浑身紧绷,她不明白慕辰已在说些什么,也不敢听,不敢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