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与顾行俨和玄知暂且离开。
玄知也听云裳说起找到了父母陵墓的事。
玄知有心去祭拜一下,云裳几人便往陵园的方向走。
看到揪着顾行俨衣襟的栾春,玄知有些好奇。
云裳摸摸他的小脑袋,“一个小天才,我的徒弟。”
玄知看着栾春,栾春很懂事的上前行礼。
“嗓子毁了,应该是被毒哑的。”玄知直接看出了问题。
云裳惊诧,“毒?你确定是毒?”栾东海可说过,栾春是被吓到才不说话。
玄知十分肯定,“具体情况需要稍后仔细检查,但我能确定是毒。”这就已经足够了。
云裳看着栾春,更是心疼这个小家伙。
“快谢谢玄知观主,能够让你恢复说话的人恐怕只有他了。”
倘若是毒,云裳的确不如玄知更精通。
栾春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
玄知:“……”
原本担心一个大的,这又来一个小的。
他上辈子做了什么恶事,这辈子遇上她?
云裳很开心,栾春也咧嘴龇牙笑着在前面跑。
四个人去云裳父母陵墓处祭拜,栾东海再一次带着妫族的人商议,要不要参与到歼灭沐南迁的事情中。
因为这次不同上一次。
已经涉及到他们的安危了……
事情商议了一整天也没有结果。
无论举族搬迁、还是让玄知加码阵法,亦或者对付沐南迁,都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小事。
直至夜幕降临,栾东海才又找上云裳。
众人商议的结果,并未让云裳出乎意料。
他们还是选择请玄知巩固阵法,也希望云裳能帮忙把击垮的部分弥补上。
“……不是我故意推脱,不肯出手,而是年纪已大,怕驾驭不了。”
栾东海不得不坦白他前些年出去时,险些被抓,“那次还惊动了府衙,幸亏我自损五成的功力逃了,否则也是一具白骨,还把此处秘境也暴露了。”
“那也不必让云裳出马吧?不是还有那么多自以为是的长老?”顾行俨不希望云裳为他们损耗一根头发丝。
因为这群人根本不值得。
“七殿下何必拆台,那些人连云裳姑娘一个手指都不如。”
谁又愿意承认族人无能?栾东海也没有办法。
云裳沉了一下,答应了这个请求,“但我有一个条件,必须查出谁给春儿下了毒,而且我出手之后,从此与妫族两不相欠,春儿也再与你们无关。”
“毒?”
栾东海惊了,他以为自己听错。
“对,就是毒。”
云裳的态度很明确,“什么时候把这个人带到我面前,我和玄知观主什么时候修补大阵。”
否则想让她出手是不可能的了。
栾东海看着栾春,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因为这件事也让他十分惊诧。
“此事我一定会查清楚,也是给春儿一个答复,但时间恐怕会很久,不知你们能不能多等几天?”
云裳轻轻地道:“三天,三天之后,无论您能否查清,我们都会离开此地。”
栾东海立即点头,“我绝对不会放过那个歹人,你们且等着吧。”
栾东海并未再多寒暄,而是速速离去。
玄知看着云裳,眼神中颇多复杂。
“为何这样的看着我?”云裳没懂他的眼神。
玄知突然道:“只觉得此处与你更契合。”
“毕竟生在此处……”云裳难得的感慨道:“奈何他们不容我,只求自保平安。”
“这由不得他们做主,而是天赐。”玄知平静的道。
“我也并没有留在此地的心,原本还打算浪迹天涯,现在看来,恐怕很难实现了。”
云裳颇有惋惜,看向顾行俨。
顾行俨在写写画画,冥思苦想。
地上是连绵起伏的图案,还摆了大大小小的石块,云裳看了半天,更似沙盘推演。
“你在算顾行权多久能够赶到此处抓我们?”云裳不懂战术,却懂人心。
顾行俨点了点头,“如果他从京中来恐怕需要半个月,所以我猜他会去信给颂远伯,颂远伯最快赶到这里,大概需要四天左右的时间。”
“你又如何确定颂远伯现在何处?”玄知好奇,虚心询问。
顾行俨也没有隐瞒,“太子已经把他的行进路线传给了我,我依照颂远伯历来的行动习惯进行分析。”顾行俨解释道。
“他一共有三条路可以选择,而这三条路会出现十六种突发情况,在这十六种的可能性之中,他赶到此地最短的时间是四天,所以我们必须在四天之内离开。”
云裳恍然,原来如此。
“看来我刚才说了三天恰到好处,第三天的清晨我们就走,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那就看这位老族长的话语权有多重,我都盼着他们吵崩吵翻,马上把我们赶走。”顾行俨并不是在开玩笑。
他对颂远伯的能力高度承认,其实三天再走是有些冒险的。
云裳:“……”
要这么直接说漏内心的小阴暗吗?
只是针对那群人自私自利的人品,她也没什么反驳的底气。
玄知得知还需要在此停留三天,便把春儿带走去检查喉咙的伤。
云裳去看今晚暂住的房屋是否收拾妥当。
几个人各司其职,开始忙碌了。
栾东海却没有查出是谁给栾春下了毒,但每个月出门采购的日子又到了。
这一次栾璟主动请缨,“我和栾禄同去,也打探一下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不能单听那小道士胡编乱造。”
但凡与云裳交好的人,栾璟都报有十分的敌意。
万一骗他们入坑呢?
这也是没准的事。
“可你的伤还没养好,就由我一个人出去吧?”栾禄比较担心。
栾璟冷哼一声:“家都快被人占了,还有什么养伤的资格?何况这点伤也不算什么。”
“就让栾璟去吧,他刚才说的没有错,不能对他们的话一味轻信,总要打探一番做到心中有底。”其他长老也认同了栾璟的看法。
栾东海沉了沉,“你们万事小心,即便打探不出什么消息,也要安全的回来。”
他更在意两个儿子的安危,不希望在这个时候冒任何风险。
“父亲放心,我会照顾好大哥的。”栾禄承诺道。
栾璟挑眉,满脸不悦,“我又不是废物,还用你来照顾?你是嘲讽我一无是处,不配做少族长吗?”
栾璟自从成为云裳的手下败将之后,如闷头的耗子,腰板始终直不起来,只觉得所有人对他都没了从前的恭敬。
栾禄无语,他是真的很担心?
可栾璟不识好人心,转身回去收拾了下。
二人约定一个时辰后出发,明天太阳落山之前赶回来。
只是离开了妫族的地盘后,栾璟便让栾禄单独去买东西,“……我们分头行动,我打探到消息之后就去县城的客栈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