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俨接连两个进球,五皇子一方也开始沉着应对,不再放松。
虞荷与方若月心情复杂,明明简单的一场蹴鞠,突然不知该盼着谁赢谁输了?
曹贵妃看了计时的香,“还有八个球,时间可不多了。”
云裳招牌式的面具微笑,“贵妃娘娘既然看好七殿下,他便不会让您失望。”
“本宫只对你失望。”曹贵妃看着她,“云裳,你该被教一教如何做人了。”
“……”云裳似听非听,只注视着蹴鞠场。
场内激情四射,几位皇子都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好似赢的已经不是钱,而是尊严。
虞荷与方若月没了交谈的心思,只期盼比赛快些结束,早点儿逃离尴尬。
云裳也实在想不通,曹贵妃为何会把泗阳公主被罚的锅扣在她身上?
若非她给泗阳公主说亲,泗阳公主也不会铤而走险,去给玄知下药。
何况下药为何选祭天大典?换个别的时辰不好吗?
不过泗阳公主的眼光不错。
玄知除了嘴巴毒一些,性子直一些,从长相到能力,的确没什么缺点。比不上顾行俨,但比其他吃喝玩乐的豪门子弟是强多了……
云裳思绪飘远,计时的香也已经渐底,只有小指甲的长度了。
顾行俨已经拼了命,此时只进了七个球,若是踢不进三个,云裳的一万两就没了。
空青和春翠夏翠有些急。
那可是整整的一万两,能买多少好吃的?
京城最贵的酒楼一桌宴席不过八十八两;
金街最好的铺面也只有三千两。
包括他们的七王府,按照市价来说,同等大小的府邸值二万两。
王妃一不小心,可能会输出去半个王府?
空青抓心挠肝的肉疼。
她只希望七殿下和黄达再努力点儿,王妃的小金库攒的很不容易呢!
曹贵妃赢的概率很大,心情也很不错,“云裳,看来你要输了。”
“还没到最后,怎能定输赢?”云裳轻轻抿了一口茶,好似一万两对她来说,根本不在话下。
“早些认输不见得是坏事。”曹贵妃意有所指。
云裳看向了她,“投降输一半吗?”
“输、输一半?怎么可能!”曹贵妃被她说愣住。
云裳撇了撇嘴,“那我为何提前认输?万一翻转了呢。”
“……”
曹贵妃闷声闷气,只惊诧云裳的脾气刁钻。
寻常见她,也是在皇后的宫中。
云裳一直温声细语、贴心侍奉。没想到撕了那张面具,的确不是个好惹的。
可再不好惹,她也要惹。
若不是云裳在大典上算出泗阳有鬼,泗阳和国公府的亲事不会不了了之,更不会被太后责罚去四方庵出家。
想到女儿,曹贵妃的眼神都犀利了。
因为两年后泗阳及笄之龄,离开四方庵,也不会再有高门大户娶她。
她女儿这辈子的幸福,就毁在云裳摇的卦。
可云裳却还在这里悠哉悠哉地看皇子们蹴鞠,更被陛下重用……
曹贵妃越想越生气。
反正她的人生已无望,那云裳就别想好过了!
云裳眉头微蹙,拎着裙子跑去了蹴鞠场边。
因为顾行俨被四皇子给绊倒了,沙石地上滚了几圈,身上都破了口子出了血。
“怎么摔的?”顾行春没注意到。
“我可不是故意的。”顾行屏也是情急。
“先去把伤口消毒包扎一下吧。”云裳有些担心。
顾行俨却不肯去,“没事,这点小伤算什么,很快就结束了。”
“还是先包扎一下吧,你别逞强。”云裳看那伤口不深,创面很大。
顾行俨搭着她的肩膀站起身,“我说没事就没事,你在质疑本王吗?”
云裳抿了下唇,把劝他的话憋回去。
当年他背着她进山洞时,他也说过同样的话。
“那我先用手帕帮你包一下,免得流血不止。”
云裳直接蹲在地上,用帕子简单扶去灰土,再把伤口处紧紧地勒住。
帕子窄短,有些系不上。
云裳又把裙子的围腰带解下做绷带,包扎之后不忘系了一个蝴蝶结。
顾行俨盯着蝴蝶结看半晌。
“活动一下?紧不紧?”云裳抬头看着他。
顾行俨把她拽起来,一蹦一跳地跑回场地了。
“本王一定不会输。”
他背着身,留下这一句。
云裳拍拍裙子沾上的灰土道:“你若输了就扣黄达的俸禄,别有压力,没事的。”
顾行俨哈哈哈的笑出了声。
“……”黄达一脸黑线。
这二位馊主意都如此一致,还冷什么战,吵什么架?谁再说不是天生一对,他第一个急!
云裳转身,准备回到观台上。
耳畔空青一阵欢呼,顾行俨又进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