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清响脸上露出了失望之色,问红笺道:“你都亲它了,为什么不亲我?”
红笺笑了,问他:“要亲亲?”
石清响很是严肃,点了点头:“你每回都亲它,这次我赢了,你不能偏心。”
说这话时石清响脸绷得紧紧的,后背挺直,看得出来他口中虽然理直气壮地质问,心里却十分的紧张。
不知道为什么,看石清响这个样子,红笺心里暖洋洋的,一点儿都不觉着亲一亲他还有什么不好意思。
她轻叹了一声:“我若偏心,那也是偏心你啊。”说着她抬起手来,温柔地摸了摸石清响的脸颊和下巴。
石清响听到这话,脸色明显柔和起来,身体也不像刚才那样僵硬得像块石头。
按石清响的身高红笺要亲到他额上是需要踮起脚尖的,红笺便捧着他的脸,向低处拉了拉,石清响听话地微微弯下腰,模样看上去有些滑稽。
红笺凑过去以唇轻触他的眉心。
双唇粉嫩柔软,这个轻轻的吻像是蝴蝶停在额头上振翅,又像一片小小的羽毛飘落到心里,痒痒的,暖暖的,快要将两颗心都一齐融化。
石清响眼睛大睁着,目光有些发直,他望着近在咫尺的红笺的眉眼,似是还没有回过神来。
他少了一缕魂魄,反应这时候就慢得出奇,红笺都亲完好久了,他的脸才变得有些发烧,慢慢红了起来。
红笺感觉着掌中肌肤滚烫,像是捧着对方的一颗真心,心中不由化成了一汪春水,她在石清响耳边低声呢喃:“等你好了,可要记着今日啊。”说完这话,复又凑过去,在石清响的鼻尖上飞快地亲了亲,而后闭上眼睛。撇开神识,单凭感觉找上了他的唇。
四唇交接,红笺闭着眼睛,只觉心跳得飞快。
石清响身上有股好闻的味道。他的唇瓣软软的,像深不见底的泥沼引人沉溺,又像一大团融化开的蜜糖,粘住她的翅膀,叫人无法自拔。
红笺不知道此时此刻石清响会有什么想法,或者傻小子脑袋里一片空白吧,要不然怎么会愣愣地像块木头一样,一动也不动呢?
想到此红笺又觉着有些好笑,她将头向后一仰,结束了这个简单的吻。睁开眼睛,笑道:“可以了么?”
出现在红笺眼前的是一双兔子一样红通通的眼睛,那双眼睛越来越近,然后石清响凑过来“叭嗒”一声,在她脸上响亮地亲了一下。道:“要这样才行!”
“……”红笺顿时哭笑不得。
石清响愿望达成,不再墨迹,转身便要去再将自己藏起来,这个游戏让他一连憋屈了这么多天,好容易有了办法可以扬眉吐气,叫“宝宝兽”也抓狂一番,他这会儿正在兴头上呢。
红笺听石清响说话的声音到是兴冲冲的。只是这眼睛……她道:“等等,你怎么了?”
石清响背着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泪,闷声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哭,我明明很高兴的。”
红笺本来见他想起了“生命假面”这个功法,便想叫他和“宝宝兽”都歇一歇,结束那个不再有意义的游戏。不过看他这样子,红笺顿时改变了主意,叫过“宝宝兽”加油打气一番,任由石清响领着它胡闹去了。
此时季有云同护宗大阵的较量仍在继续,乐游和井白溪放心不下。来到寰华后殿,以便随时自陈载之这里了解最新的进展。
季有云被拒在离最近的香积峰尚有两百里远的地方已经足有一盏茶的时间,并且看样子他犹不自知。
井白溪道:“我到希望他一直这样纠缠下去,先将真元耗尽的必定是他。”到这时候结果初露端倪,他心里才踏实了一些。
乐游也是这样想的,并且他心底还有更深的一层忧虑。
或许是之前见石清响带着灭云宗那帮元婴便重创了季有云,小瀛洲众人对季有云的实力严重估计不足,哪怕是乐游也觉着祖师爷传下来近万年的基业,面对载明池和符图宗的威胁都撑下来了,为一个独来独往的季有云丢弃掉实在可惜,几个元婴商量过后,搬来丹崖宗的家底只有一半,小瀛洲那边大阵随时撑着,万贤来还带了不少人看家。
乐游也是旁观了这一战,亲眼目睹季有云的实力才担心起来。
季有云很强,正是因为他无牵无绊,才可以如此肆无忌惮。
幸好石清响适时出手,为各大宗门争取到几个月的喘息之机,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若是季有云这时候收手,转而将一腔怒火发泄到小瀛洲,宗门法阵只怕挡他不住,小瀛洲尚且如此,余下诸如三清门、明川宗就更不用说了。
这时候季有云突然施展了一个陈载之叫不上名字来的法术,挣脱了先前的区域。
出乎陈载之预料,他没有再试图接近丹崖五峰,而是猛地退出去数十里之远。
陈载之不由发出“咦”的一声轻呼,他听到季有云传音:“今日暂且放你们一条生路,有本事你们就龟缩在丹崖五峰,永远不要出来!”
这听着像是季有云久攻不下,要撤走时丢下的场面话。
陈载之还担心季有云使诈,故意如此说要诱得他失去警惕,不敢有丝毫放松,护宗大阵虽然厉害,却有一个明显的缺陷,敌人只要往后一退,离得丹崖五峰远些,他顿时就拿对方一点办法也没有。
季有云竟似真的不打算再纠缠下去,一退再退,很快在陈载之的感知中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身影。
“季有云退走了!”
诸人面面相觑,这消息并不能叫他们松上口气,季有云这次只是消耗大些,并没有受伤,谁知道他接下来会去祸害哪里。
“季有云如此倒行逆施,偏偏修为又深,正应该全大陆修士同仇敌忾,共同想办法对付此獠。给各大宗门传讯吧,只要愿意搬来丹崖宗的,咱们不念旧怨,敞开了宗门欢迎。”井白溪当机立断,这不是各扫门前雪的时候,要对付季有云必须多集合人手。
“师伯说的是。”陈载之赞同道。
井白溪转向乐游:“乐宗主,小瀛洲那里,不知还能不能来得及?”
乐游嘴里发苦,长身站起:“我立刻回去,看着他们速速赶来,勿要因小失大。”
乐游这时候走不用说十分危险,但这也是他身为一宗之主的责任,既已决定了乐游便不再耽搁,匆匆告辞而去,赶往小瀛洲。
寰华后殿只剩了陈载之和井白溪二人,陈载之神情变得有些凝重,道:“师伯,这次上古灵泉消耗不小,它要咱们能对它有所供养。”
井白溪怔了怔:“供养?”他同上古灵泉没有打过交道,陈载之经过这些天已经对那老家伙有些了解,故而对它这要求颇为头疼,他道:“我看还是将师姐找来,商议一下吧。”
不用二人去找,刚好红笺领着石清响和“宝宝兽”过来找他们。
陈载之还当师姐是来问适才与季有云那一战的情况,谁料红笺听说季有云久攻不克已然退走,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详问,跟着道出来意,她要带着石清响离开丹崖宗,去寻找他丢失的魂魄。
这也是应有之义,陈载之不能阻拦,只是再三叮嘱红笺小心。
井白溪提了一下上古灵泉的要求,红笺到不觉着意外,她想了想建议道:“你们去把赫连找来,问他借‘神王造化鼎’一用。”
看木系灵种的情况,它们这种天地灵物只要条件合适也是能吸收灵气真元的,丹崖五宗位置得天独厚,有“神王造化鼎”在,大可将无尽海日夜奔流的海水转化为浩瀚能量,来供养上古灵泉。
解决了这件大事,几人都觉心上一松,井白溪看了看红笺这一行,目光落在“宝宝兽”身上,问道:“你还要带着这小家伙?”
红笺一手托着“宝宝兽”的屁股,另一只手摸了摸它的大脑袋,笑着同井白溪道:“它当我们出去玩,若是将它丢在家里,肯定会不高兴。再说小家伙很是聪明能干,说不定会有大用。”
“宝宝兽”抬起前爪掩着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扭身趴在了红笺的肩膀上。
红笺同师伯、师弟以及一众亲朋好友告了别,井小芸本想跟着一起走,卢雁长恨铁不成钢地骂她:“你行了吧,长不长心眼,也不看看有没有你的地方?你自己没长腿是怎么的?”
井小芸大怒:“我就凑个热闹怎么了?”不过她随即便消了火,上下打量卢雁长:“咦,你看出来了?”
卢雁长没好气地道:“我又不瞎。”
井小芸“嘿嘿”笑了,若不是身高不够,她都想哥俩好的揽住卢雁长的脖颈:“行啊,小卢子,拿得起放得下。”
气得卢雁长没有搭理她。
红笺放出飞行法宝,抱着“宝宝兽”,拉着石清响的手上去,慢慢飞离了丹崖宗,这趟出行,不但“宝宝兽”觉着是出去玩,她和石清响心中也都有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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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文的姑娘们节日快乐。
我的七夕是和丹崖一起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