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财团的总裁办公室里,顾锦铭死死盯着坐在沙发上的鲁七煌,神色极为阴鸷。
“我都说了,赵若汐的流产纯属意外,你何必要将所有怒火都撒在我身上!”
听到这番话,鲁七煌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狠狠砸在了顾锦铭身上。
“狗杂种,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
起身,鲁七煌走到桌前,狠狠掐住顾锦铭的脖子。
“你就是不想让我的孩子出生,你想独占顾氏财团,想将我彻底踢出局!”
冷冷一笑,鲁七煌扫过顾锦铭的裤裆。
“但你以为你是如何丧失生育能力的呢?”
顾锦铭瞬间意识到什么,他陡然变了脸色。
“是你?”
“谁让你不够听话呢?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底从未承认过我是你爸爸,你不过就是想利用我而已,但你以为我是好利用的吗?”
鲁七煌笑得狰狞,他伏在顾锦铭耳边,声音像是毒蛇在吐信子。
“怎么着?想除掉我?你觉得我会便宜你吗?”
他说道:“只要我一死,你的身世、你做过的恶都会曝光于世人眼中,唔,你会身败名裂锒铛入狱,死刑是逃不掉的,啧,你陪着我一起死,我也不亏。”
“疯子!你这个疯子!”
顾锦铭喃喃说道,他愤怒到极致,却因为鲁七煌的威胁而不敢反抗。
“但你以为我会只将筹码押在赵若汐身上吗?”
终于松开了顾锦铭,鲁七煌后退几步坐回到沙发上。
顾锦铭大口大口喘着气,他看到姜月晚走进来,看到她对着鲁七煌微笑。
“宝贝儿,过来!”
冲着姜月晚招了招手,只见她走到鲁七煌身边,轻车熟路地坐在他腿上。
“反正赵若汐已经没用了,你离婚后,娶她!”
鲁七煌的手扶着姜月晚的小腹,眼底是不加掩饰的贪婪。
“顾锦铭你记住了,别试图和我作对,你不是我的对手,我有一千一万种让你死的办法!”
姜月晚攀着鲁七煌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那以后我叫你什么呢?叫你老公?还是叫你公公?”
这样有失伦理的身份,却让鲁七煌格外兴奋。
“你不觉得这两种身份混在一起才更刺激吗?宝贝儿,难道你不喜欢?”
姜月晚咯咯笑了。
“你讨厌!”
二人就这么当着顾锦铭的面肆无忌惮调情,似乎根本没有将这个男人放在眼中。
顾锦铭一语未发,却已经悄悄攥紧了拳头。
他不会这么甘居人下做提线木偶的!
不管是鲁七煌还是旁人,都不会永远掌控他。
他,顾锦铭,才是顾氏财团这艘大船的主宰者!
傍晚,沐清辞从实验室出来,只见顾玄琛正在门外等着。
他穿着件黑色衬衫,那张清俊的脸上带着宠溺温柔的笑,竟让沐清辞的心跳微微有些快。
当真是,男色害人啊!
“听说我外公病了,要不要去探望病人呢?”
听到这话,沐清辞看了看天色。
“探望病人?晚上?空手?”
顾玄琛一摊手。
“晚上怎么了?空手怎么了?我一片赤诚孝心,外公外婆肯定不会在意这些旁枝末节的。”
他抬手揽着沐清辞的腰肢,不由分说带着她往外走去。
学校里人来人往,顾玄琛与沐清辞亲昵的姿态很是惹人注目。
顾玄琛似乎很是享受万众瞩目的感觉,他揽紧了怀中的女人,嘴角噙着得意的笑。
“你能注意点影响吗?能别玷污校园净土吗?”
沐清辞试图从男人怀中挣脱出来,奈何却没成功。
刚说罢,只见姜子牧抱着篮球挡住了去路,眼中满是哀怨与不甘。
看到姜子牧时,沐清辞可算是知道顾玄琛这狗男人的用意了。
难怪他故意绕远路走操场这边去学校门口,搞了半天是为了向姜子牧示威呢。
即使看破了顾玄琛的用意,然而沐清辞却也没戳破。
她看着姜子牧笑道:“子牧,你没回家啊?”
看着面前亲昵的二人,姜子牧脸上是掩不住的失落。
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惨淡一笑,转身又回了篮球场。
沐清辞无声叹息。
“我这是为他好,趁早斩断他内心的情丝,对吧,天底下女人这么多,干嘛非得盯着我老婆?”
顾玄琛义正严词说道:“如果姜子牧就喜欢你这一款的,不如把宋傲霜介绍给他?”
狠狠瞪了顾玄琛一眼,沐清辞咬牙说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别祸祸我学弟学妹!别像个妈妈桑似的到处拉皮条好吗?”
对于沐清辞的指责,顾玄琛表示不服气,奈何又不敢反驳,只得暗搓搓打着坏主意。
嗯,卧榻之侧岂容猛虎酣睡?
车子在晚高峰拥堵的路段上艰难行驶,沐清辞大致问了几句关于梅家的事。
对于梅家,对于自己那未曾谋面的婆婆娘家,沐清辞并没有上门拜访过。
说来也可笑,在她与顾玄琛结婚时,梅家只派管家送了礼金,外公外婆还有舅舅都没到场。
当然,顾玄琛也从未带沐清辞去过梅家。
井水不犯河水许多年,今晚他忽然良心发现要去探望生病的外公?
若说是没有别的打算,沐清辞是不信的。
梅家算不得豪门,但也有些资产。
而在失去两个女儿之后,梅家二老就守着唯一的小儿子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终于,车子停在一栋略微陈旧的别墅外,只见爬山虎盘踞在别墅外墙,灯光昏暗,看上去竟有几分阴森。
门口的停车位上,还有一辆熟悉的车子,是顾锦铭的。
顾玄琛眼中并没有惊诧之色,仿佛这一切都在自己的预料中。
早有佣人进去通报,不多时,一名身材矮小的中年男人迎了出来。
“舅舅!”
顾玄琛颔首打招呼,他揽着沐清辞的腰肢说道:“我听说外公生了病,这不,专程带着我妻子来探望他老人家。”
见状,沐清辞也笑着打招呼。
“舅舅好。”
中年男人在短暂诧异慌张后很快恢复了正常。
“哎,你好你好!”
他领着顾玄琛与沐清辞进了别墅,边走边说道:“锦铭也刚来,你们兄弟二人倒是心有灵犀。”
说罢,他大声喊道:“爸,妈,玄琛来了!”
只见客厅沙发上坐着一对头发花白的老夫妇,顾锦铭正坐在他们身边,表情看上去有些微妙。
看到顾玄琛进来,老夫妇的眉头微微皱起。
“你来做什么?”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顾玄琛是不受欢迎的。
沐清辞忍不住看了顾玄琛一眼,只见他神色淡定,似乎根本不在乎这些。
他牵着沐清辞的手坐在沙发上说道:“我能来做什么?自然是探望外公您了,哟,大哥眼眶这样红,难道是外公的病情很严重?”
顾玄琛似笑非笑说道:“也是,大哥与外公外婆向来亲近,我还记得小时候我与大哥抢东西,外公一脚将我踹开,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小王八蛋。”
说到这里,顾玄琛身体前倾看着对面的老人。
“外公,这些年我一直很好奇,你对我与大哥的态度如此不同,到底是为什么?就因为……我与顾锦铭不是同一个妈生的?”
这话一说出口,在场所有人的脸色登时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