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你们俩喊回来的啊?”安鑫似笑非笑看着薛梅梅。
薛梅梅也变了脸色,哪还有刚才的和善热络,“单位看了不就行了,你把我们带回家干嘛,我们做生意的,难道出来吃饭就为了跟你聊感情啊!”
周武虽然脸色不好,却还是拽了薛梅梅一把,“安鑫好意请我们吃饭,你别不识好歹。”
看俩人这个态度,安鑫也没心情了,直接起身告辞,“今天这饭算我不合时宜乱请人的赔罪,以后就不耽误两位大老板了。”
“安鑫,你嫂子不会说话,你担待着。”周武看安鑫开门要走,着急忙慌的往外跟了一步。
“老周,人家是大老板了,哪能担待咱们呀。”薛梅梅用筷子挑了挑桌子上的菜,不遮掩的嫌弃,“就拿这样的菜招待我们,狗眼看人低。”
看薛梅梅越说越过分,周武直接大声呵斥,“薛梅梅你闭嘴,“嘴没把门的了是吧。”
安鑫转身看着薛梅梅,冷声道,“看不上这菜,你们走的时候别忘了算账,本身咱们也没太多交情,我就不搭钱了。”
“安鑫,安鑫……”
听见后边的挽留声,安鑫梗着脖子抓紧跑了。
这样也好,省的多说废话,她也实在是演够了。
这薛梅梅怕是魔怔了吧。
这女人知道自己要什么,有魄力能豁得出去,可这会也太膨胀了。
连别人她也能往外豁啊!
安鑫真想把自己的自卑分她一半。
本以为闹得这么难看,以后就当做不认识。
谁承想第二天上班她俩比安鑫到的还早。
“……”这就有点尴尬了!
不等他俩开口,安鑫先下手为强,“二位是要办业务吧,按程序你们带着证件先去谈话室吧,小军你帮忙招呼一下,领导找我呢。”
说罢,安鑫给了冷小军一个眼神,不等那两口子说话,急忙往尚主任办公室跑,“领导救命,十万火……火,张书.记好。”
张大年笑呵呵的应着,“安鑫啊,正说你呢,这不快十一了吗,有个去为祖国庆生的活动,局里打算推荐你去。”
安鑫想也不想的拒绝了,“谢谢领导的肯定,可我这身份特殊,有些话好听不好听的我也知道,到点下班我就很满足了。”
看安鑫说的这么直白,张大年也没强求,嘱咐了尚爱军平常多照顾就走了。
尚爱军看安鑫苦着脸很是好奇,“你这火烧到哪了?这么急!”
“哎,人心易变啊!”
安鑫把周武和薛梅梅的事说了一遍,幽幽叹息,“当初顶风把人放走的,搭人搭钱送到了南方,觉得自己可伟大了,这会想想就是多管闲事得报应了。”
尚爱军给她倒了一杯水,“就当还了人家周老师的帮助了,你也别放心上了,这事真碰上了谁也不忍心。”
“您是会安慰人的。”安鑫赶紧拍了个马屁。
俩人闲来无事谈起了服装厂的事,这会各项准备工作都差不多了,就等着剪彩生产了。
“一下子提供了不少的岗位,不少找到我这里来的,我实在是招架不了了。”说到这尚爱军叹了一口气。
安鑫扬唇,“这有什么烦的,找谁不是找,您真有那些踏实肯干的人,让他们去找柳林面试,能留下的就好好干,不合适的那也怪不到您,两全其美。”
“这不是怕给你添麻烦。”尚爱军无奈的挠挠头,“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露面了,不止亲戚朋友,好多领导也是闻风而来,我这……”
“这种情况我都懂,就业环境压力这么大,该帮还得先是身边的人来。
只要合适你就给柳林打个电话让过去看一下,成不成的起码咱也有态度了。”
”尚爱军使劲的搓了搓脸,小声的解释,“我有个战友牺牲了,他闺女自小单亲长大,孩子也懂事,在外边差点被人欺负了,我是真不放心了。”
安鑫这会也明白是什么事了,拍胸脯做了决定,“拥军优属,我们单独设的岗位,让她去试一下,实在不行这会我们又在研究新项目,安排个人不是问题……”
跟尚爱军吹了一会,安鑫小心的出了门,看薛梅梅两口子走了,她才松了一口气。
“安姐,那俩人干嘛的呀,非得拉着我投资。”冷小军说着话自己都笑了。
那俩人太瞧得起他了,他一个不到四百块钱的工资还得供着弟弟妹妹上学,哪来钱投资。
“是不是还让你抵押房子贷款投资。”安鑫一副我都知道的表情。
“就这么说的,还让我辞职跟他们去南方创业,一年十万不是梦……”
安鑫嘴角抽了抽,“……天上没掉馅饼的,以后善良也得有棱角,别谁也信。”
俩人说了几句话,一个气势挺强的中年妇女带着一对小年轻进了门。
“服务员,我儿子要离婚,不下蛋的母鸡我家供不起……巴拉巴拉。”
“……”
安鑫和冷小军对视一眼,眼睛里都没光了。
来办业务的人喊啥的也有,被喊服务员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种喊出服务员直接上菜的气势还是第一次见。
还真不愿意伺候。
小年轻去年结的婚,因为半年没怀上孩子,被婆婆领着来离婚。
“我们路家三代单传,都是一进门就揣上了,这都快两年了,可不能因为她陈三妹断了香火。”
冷小军公事公办的给她解释,“根据婚姻法的规定,结婚、离婚都自由,任何人不能干涉……”
“我不管这个。”中年妇女直接打断了冷小军的话,“这门婚事一开始我就不同意,怀不上孩子就不是我们家人,这婚不离也得离。”
安鑫不解的问,“大姐,你们家里有矿吗?”
“没有啊。”中年妇女不解的问,“离个婚还得托关系呢。”
“这倒不用,路丰年,陈三妹,你们跟我一起去谈话室吧!”
安鑫起身带着两人去谈话室,看中年夫妻寸步不离的跟着,直接制止,“我们调解的是夫妻双方,家属在外边等着吧!”
一进谈话室,路丰年就表明了立场,“我是不会同意离婚的。”
陈三妹却是不同的态度,言语讽刺,“抓紧离了吧,你也别拿我当遮羞布了,三代单传啊,多么好的基因可得传下去,我生不出来,你妈这身体可没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