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媳妇,安鑫给你做衣服,你应该高兴啊!”
“行,我这也托侄媳妇的福了。”赵美凤赶紧擦擦眼泪,跟着进了里屋量尺寸。
她有俩闺女,尽心尽力的养大,平常都不爱回家,连顿饭都没给她做过,更别说做衣服了。
安鑫面带笑意,“您不说了吗,把郑长平当儿子,不能孙子孙女都要了,儿媳妇不要吧,我给您做衣服也应该。”
“嗯,长平不要,儿媳妇也不能不要。”赵美凤这会真忍不住了,赶紧擦了擦眼泪。
丁春花是真瞎啊,这么好个儿媳妇漏给她了。
她可得好好珍惜!
安鑫在本子上记好二婶的尺寸,仔细的问了她喜欢的颜色和款式,打算抽个空就把这事办了。
“行了,我们回去睡觉吧。”郑老太太将衣服换下来,心满意足的招呼老二两口子回主屋。
这会天也快黑了。
安鑫和郑长平带着李二婶做好的衣服,溜达着去了赵奶奶。
赵奶奶把饭温在锅里,端出来就能吃。
空调安在了外屋,开着门,卧室里边也不那么凉。
要不是不合适,安鑫都想在这打地铺了。
赵奶奶给安鑫倒了杯水喝,“吃了饭你们两口子回家吧,俩孩子在这睡得好好的,省的明天那么早再吵他们起来。”
“行。”安鑫也不忍心弄俩孩子回去蒸火炉,晚上睡着了都能热醒好几次。
郑长平跟赵奶奶说了早上四点来送蜂窝煤的事,两口子慢悠悠的往回走。
回到大院,李二成在门口等着郑长平,安鑫知趣的先回了家。
“你这两天在家忙什么呢,我早晚都堵不到人。”李二成抱怨的吐了一口烟圈。
“有话快说,别整那虚头巴脑的,我大晚上跟你在这诉衷肠呢。”郑长平将烟拿来在手里,并没有点燃,斜眼瞥了他一眼。
他本来就要跟着安鑫回家了。
李二成也不再继续扭捏,直接开门见山,“让你媳妇给我做个媒,就昨天来找她那个。”
“这铁树开花了,可以啊,这是一见钟情了?”郑长平一改深沉,好奇的凑到李二成眼前,“你对人家是什么感觉啊。”
“别那么好信,你对自己媳妇啥感觉不知道吗,还问!”
李二成嫌弃的将他的脸掰开,“有空跟我在这扯犊子,还不如回去想想怎么哄媳妇,真是看不出好赖。”
说完背着手,摇摇头就走了。
“……”郑长平。
谁把他留这的?
他还被一个单身汉鄙视了。
对媳妇的感觉?
郑长平按着心脏深喘了两口气,有点酸有点胀还有点忧愁。
安鑫虽然表面跟他客客气气,可心却跟他隔得很远。
郑长平将李二成的火柴从口袋里掏了出来,将烟点上,拿在手里给风抽,他闻味就行。
一根烟燃烬。
郑长平进屋的时候,安鑫侧身坐在床上,似乎在忙碌什么。
清瘦的背影透露出不羁和独立的气息。
与这个空间格格不入,好像她就不属于这个地方。
屋里的风扇不停的摇头,似乎在提醒他不要打扰。
郑长平啪的将灯关了,安鑫动作一顿,“哎呀”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疑问和小小的不自在。
“干什么呀,我这还没收拾完呢。”安鑫嘟囔了一句。
摸着给黑将擦好的玩具收了起来,放在了桌子上。
偷偷的呼了一口气,黑暗让人放松了许多。
她占了这个身体,无痛当妈,对两个孩子的母爱浑然天成,可妻子这个身份她接受不了。
就算郑长平是那种沉稳冷酷的帅哥,人也不错,可安鑫心里就是很别扭。
如果靠责任过一辈子会让人很难过,也很委屈。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屋里只有风扇搞不清尴尬,依然在不停的的摆头。
等适应了黑暗,郑长平走到了安鑫的身边,单膝跪地,拽住了她的手。
感觉到安鑫的瑟缩,他又把手放开了。
“二成想让你帮忙介绍个对象,就是来找你的那个女同志。”
“给人家介绍个对象,你至于跪在这。”安鑫踢了他一脚,冷哼了一声。
郑长平摇头,“我想让你给个机会跟我谈对象。”
安鑫没有回话,觉得屋里闷热的喘不动了。
她是热懵了吗?
郑长平这是发什么疯,孩子都那么大了还谈对象!
安鑫没有开口,郑长平急了,“咱俩结婚的时候太仓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见了一面隔了半年就结了婚,婚后也没生活在一起,委屈你了。”
“那要不先离了?”安鑫幽幽的说道,“反正咱俩也不熟。”
郑长平对原主只有责任,而原主把郑长平当依靠,俩人就是搭伙过日子,谈何感情。
“啊。”郑长平明显没跟上安鑫的脑回路。
这会有点懵,咋还提上离婚了。
听着郑长平呼吸都重了,安鑫也不再逗他,军婚哪有那么好离得。
再说了,这个冰坨子长得还挺好看。
她又是个有内涵的人,喜欢美色。
好好改造一下,说不定还能培养个忠犬老公。
“那谈对象的话,你想怎么着。”
郑长平挠头,“我也不知道。”
明天他得找人学习一下,不过这话不能说出来。
郑长平倒是个言必行的人,让安鑫赶紧休息,他拽了床旧被子铺在地上打起了地铺。
安鑫乐的自在,感觉空气都清爽了许多。
郑长平也感受到了安鑫的放松,又心酸又高兴。
心里虽然不服气,还是给李二成记了一功。
他也想明白了,自己不仅要的是一个妻子,孩子的母亲,更重要的是他也想枕边人是知心人。
那样的日子估计才有意思。
第二天郑长平掐点起的床,摸黑跟孟大爷将蜂窝煤运进了赵奶奶家的储藏室。
闲着没事将储藏室的卫生打扫了一遍。
安鑫睡得很沉,等她醒的时候郑长平已经不见人影了。
收拾好自己,安鑫换了衣服,背着包往外走。
在大门口碰见了一个年轻女子。
长得娇俏可人,麻花辫往上对折,扎了俩白底黑点的蝴蝶结,带领子的格子衬衫裙穿的很有感觉。
重要的是她两手的礼物都快提不动了。
“同志,你是在这个大院住吧,我想打听一下郑长平在哪,我是他的同学,找他有点事。”
沈月月说完羞怯的低下了头,心里却涌上了浓重的危机感。
她自然认得这个人是谁,甚至连她在哪上班都知道。
可那个怯弱、不敢大声说话的安鑫去哪了,她这会怎么那么自信又有气势了。
一个人的变化怎么能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