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大闹郓城县
面对宋江的诘问,雷横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宋江眼放精光,猛地低喝一声,“你莫非已经从了梁山?”
雷横慌忙向前一撞,一把捂住宋江的嘴。
将宋江摁到了墙上,另一只手悄悄的摸到了腰后尖刀。
“兄弟莫要叫嚷,我是清白人家怎会成贼?”
这才轻轻的露出宋江半张嘴。
宋江气都没有喘匀,连忙又小声说。
“还要瞒我吗?那逃回来的兵丁都说了,你与朱仝被梁山贼寇抓去了,既然已被抓走,又如何好端端的出现在了这里?”
宋江又看向雷横身边惊慌的老伯母。
“又要带着伯母往哪里去。这般大包小包的?”
雷横仍旧将宋江抵在墙上,没有放松,藏于身后的那只手已经攥住了尖刀的刀把。
“兄弟,饶我们这一回吧。我们被县令逼迫做那害民之事,本就是不义之举。如今被梁山抓捕,若不降,唯有死而已。我雷横虽不怕死,却不愿意为这不义之事而死。更何况家中还有老母,又如何能死?”
“走到今日,实在是万不得已,押司若是念往日情面,便莫要叫嚷,送我们出城。”
雷恒死死的盯着宋江,只待他回应。
宋江听雷横说完,看他这种反应不似作伪的样子,这才松了口气。
“兄弟既然从了那梁山,这便好办了,有件事要求兄弟,你可一定得帮我一把。”
雷横心中不解,不知宋江所为何事。
“押司也要入伙?”
“非是我要入伙,兄弟,快快返回梁山,搬请救兵,县令已查知了晁盖与梁山有瓜葛,已经派人前去擒拿了。”
雷横心中一惊。
“晁保正也与我们梁山有联络?”
宋江催促着,“且莫要多说了,你快回梁山搬请救兵吧。”
“好好,我正要离去,这便离开。”
雷横满口答应。
这就带着老娘转身要走,却又把宋江给急着了。
宋江冲上前,一把扯住雷横,将他身上的大包小包都撇在地上。
一脸焦急的催促着雷横,“这个时候哪里还顾得上这些腌杂物,岂不是浪费时间?”
看了看左右,没什么人,便拉着雷横与他的母亲往自己的下榻处走。
一路上避着行人,到了下榻处,去马槽那解了马,将马递给了雷横。
“骑我的马去,这样快一些,直走暗道牵着马,离了城才可上马骑行。”
宋江看着雷横与他母亲二人,心中焦急,有幸将雷横母亲留下,让雷横先去报信,却也知道雷横是个孝子,这番下山来,必然是带他母亲上山的,决计不肯撒手。
“那些细软,只待事情了解之后,我加倍赔你。”
雷横忙说道。
“值什么?一些破衣服要兄弟赔?我要客套,且等我去梁山搬了救兵来。”
宋江替雷横望着风,专门循着没人走的小道出了城门。
雷横扶自己母亲上了马,虽称呼她为老娘,但其实这老娘身体健壮,也不怕这马匹颠簸。
宋江也是慌了手脚,这才想起来什么。
连忙又从怀中取出了一团纸,递给了雷横。
“有那西溪村的里正与那张文远一起来到这县衙首告,我在一旁将案情记下,都在此中,你将这交给李将军看,便能取信。”
雷横取了,放入怀中,答应一声,上马便走。
“真没想到,不光是晁保正,连这宋押司也早和梁山有联络,看来这郓城县迟早要完。我说那百姓都怎么得了消息,提前要奔往梁山,看来必然是宋押司与晁保正共同干的勾当。”
雷横骑在马上,心里嘀咕着。
“如今,我上了梁山,此事本就是我的本分。那晁保正又是个仁义的,凡是见面礼数周到,迎来送往,皆有银两奉上,也该救他一救。”
雷横也不爱惜那马力,快马加鞭只求赶快赶到梁山。
那宋江送走雷横,转身回了县衙,也感觉是劫后余生长出了一口气,是上天垂怜自己。
说起来,这宋江是真讲义气。
见有人前来到晁盖与梁山有联系,便想赶快去报信,只不过县令在侧,一时难以脱身。
等他脱身之后,张文远与那西溪村里正已经带着一群壮汉前去捉拿了。
也没什么官差,官差死的死,逃的逃,藏的藏,避的避。
只不过打开了县衙的府库,让他们领了些铁尺之类的兵器。
那西溪村素来与东溪村有些恩怨,尤其是对东溪村的晁盖更是怀恨在心。
是从本村中就拉来了几十个壮汉帮忙,靠他们虽然无力打进东溪村,但只要得了官府的命令,让张文远带队,给手下这些人披上一层官府的皮,那东溪村必然也不敢反抗。
张文远也想做成这件事,不止光靠西溪村这些人手,大手一挥,又找了许多自己往日一起浪荡的泼皮。
浩浩荡荡的,有小一百号人。
他们已经先走了一步,宋江若是骑快马去赶,估计也能赶上。
但很容易被一起堵在东溪村内,若是被堵在了东溪村,宋江当场被抓获,自然也无从抵赖。
一同失了这前程,被抓住判个通敌之罪。
自己被抓还则罢了,也不知晁保正能不能有机会逃离。最大的可能还是两个人同生共死罢了。
纵然是不被抓住,这快马加鞭,一来一回,几个时辰,难免人多眼杂。
走漏了消息,回来之后,县令自然也要追究。
这时间又正是限令处理公务的时间,自己长时间不在,便是县令自己也察觉到了不对。
回来之后,自然也洗脱不了嫌疑,逃脱不了干系。
仍旧是要毁掉自己的前程。
不仅仅是要毁掉行程,尤其是担心传了消息之后,晁盖有没有机会离开,张文远他们可比自己先离开的时间早的多。
收益和风险实在不成正比。
宋江虽然心中不愿,但毕竟晁盖是自己生死兄弟,咬咬牙,一狠心便准备出城。
那只刚好看到了鬼鬼祟祟的雷横,知道被梁山抓去了,如今出现在这里,心里一想,便有了猜测,这才赶了上去。
只当是司马当活马医赌上一赌,没想到真让他赌对了。
如今倒也好了,自己不用以身犯险,这消息也传递了出去。
纵然是晁盖被抓,但是有梁山的人出手,依照他们的实力,郓城县是拦不住的。
雷横和朱仝已经是郓城县最高战力,如今都已经被抓走从了贼,郓城县又哪里还有抵抗的能力?
纵然到时候要闭关自守,自己在后面悄摸摸的,使些手段将梁山的人放进来,也能将晁盖救走。
雷横奔驰到梁山,那马累的已经快要不行了。
距离傍晚也没有多久了。
在山下也来不及寒暄,先将自己母亲安置在客栈里。
老人家虽说身子骨硬,但这一路颠簸也真是不好受。
然后赶紧让人安排船只送自己到金沙滩。
朱贵得知了消息,又看雷横这般的着急,安排了一只快船,配了好几个水手一同奋力的划。
很快把雷横送过了金沙滩。
雷横一路跑到了山寨,此刻早已有人通知李世民他们,知道雷横有十万火急的事情,已经在那厅前等待。
雷横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见了李世民他们来不及多说,先将怀里宋江给的纸团取出。
喘着粗气。
“宋……宋押司说的,快,快去救晁保正……”
李世民听了心中一惊。
把那宋江记得状纸展开看了一遍。
吴用他们也挤在旁边,伸着脑袋看。
记录的非常详细,看完之后便也大致了解了是什么个情况。
那东西二村原本就有矛盾,又因为晁盖托塔天王这个名号,狠狠的打了西溪村的脸。
但那西溪村里正也没有别的办法,奈何不了晁盖,只能一直怀恨在心。
见那晁盖平时多与豪杰往来,时常款待公差,他便有样学样,特意在县衙里与那张文远交好,时常拿些钱财给他花,经常在村中款待他。
只如今,朝廷清查田亩这一件事,让整个山东百姓都愁眉苦脸,这西溪村里正自然也难以幸免。
本每日愁眉苦脸,怏怏不乐,却见那东溪村晁盖却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本就多长了个心眼儿,注意了一番,后来,晁盖又按照约定向百姓们散播梁山有活路的消息。
晁盖这个莽汉,不像宋江他们家传承的吏员,刀笔纯熟,做事老练。
手底下人也做事粗鲁,难免便露了踪迹。
连改头换面都不做,便跑到那西溪村去散播消息。
为此,西溪村跑了许多的百姓。
这自然瞒不过西溪村里正,虽没有十分的证据说这个晁盖通了梁山。
但他有心拿此事做个由头发难。
又将张文远请来。两人合计了一番,一同到县衙首告。
张文远平日里拿他们的钱,自然做事也要尽心,连夜与这里正商议了一番,带来了最新的消息。
官差死伤惨重,连最后的武力值担当雷横朱仝都被抓了。
县衙的力量大为削弱,县令想要清查田亩,大肆搜刮钱财,却也难了,人手实在是不够。
得了这个消息,却正好与他们的打算配合。
一来是县令正愤怒的时候,报上这些捕风捉影,晁盖勾结梁山的消息,自然能让县令生气。
二来,如今县令想要搜刮钱财,干成政绩的事情进展的不顺利,刚好他们两个现在把刀递上,就拿那晁盖开刀。
东溪村实在是个大村,比他们西溪村要大得多,晁盖也实在是个大户。
整个郓城县,像晁盖这样豪奢的都不多。
若抓了此人,给他扣上一个通匪的帽子,一来在治安方面也算是个政绩。
梁山闹得越大,也不只是他们郓城县受影响,济州府也不好受,能抓到与梁山勾结的奸人,自然也是大功一件。
取得了整个东溪村的财富,搜刮了晁盖一家几十年积攒的钱财,把这么一个大地主敲骨吸髓的吃干净,县令可以得到一大笔的资产。
他本就是一个县令,想要做出政绩,只需要完成他一个县令的身份,该交上的钱也就够了。晁盖的全部身家足以帮他解决大多数问题。
而且晁盖这件事是有根有据,又是他们郓城县本地的地主和吏员一起告的,怪不得县令的头上也不会引起其他的乡绅联合反对。
自然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
三个人都是闻弦歌知雅意,一来二去便勾结起来了。
固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晁盖通敌,但县令此刻也想办成这件事,便令人赶快去抓。
李世民等人看清了原委,也不再迟疑,立刻点齐兵马,连夜出发。
“府主是要去东溪村还是直接去郓城县?”
吴用在一旁问道。
李世民说道:“郓城县已派人去捉拿晁盖多时,再去东溪村恐怕赶不上趟,我只带着人马直奔郓城县,若在路上碰不到,便直接杀进城去,将晁盖从监牢里抢出来。”
吴用劝道:“若要攻进县城,小心有诈。府主且在这梁山安坐,让兄弟们走这一遭也便是了。”
李世民素来是那种喜欢亲力亲为、亲自带兵冲锋的人,他自然是不肯这样答应。
“小小一个郓城县,纵然有诈,简陋的陷阱岂能困住真龙,没什么好怕的。若我也要在此遇到危险,那派兄弟们去,岂不是都是送死?”
“学究不要再劝我亲自带兵前去。”
吴用劝不动,便不再劝。
只是要跟着一同前去。
李世民也没有反对。
先将自己从西北带来的一百多马军兄弟点了,又抽掉了五百多刚刚经过一些基础训练的士兵让韩世忠带领着。
又让孙安带了两百人跟在自己左右,吕方、郭盛也冲入这支方队。
八百弟兄,几员战将,可真的是看得起这郓城县。
李世民嘴上说的豪气,但行动起来却丝毫没有疏忽大意。
孙安、韩世忠、吕方、郭盛,加上自己。哦,对了,还有一个填头的吴用。
对上郓城县绝对可以称作是豪华阵营了。
点齐人马,让弟兄们各带甲兵,趁着准备的这段时间,让阮小二赶紧纠集水兵营的弟兄,将船只也备齐了,送兄弟们到达对岸。
信鸽也已经撒了出去,命令朱贵先在客栈边准备好马匹。
论及上等的战马,李世民这边仅有从西北带来的三百多匹。
但经过这几个月的扩充,以及梁山原本积攒的一些家底,也有了百来匹普通点的战马。
已经足以让一半的弟兄都骑上马赶去郓城县。
更不用说这山寨里还有上千普通的骡子驽马。
又不让他们当成骑兵冲锋,只是坐上马,节省一些脚力,提快一些行路速度,也是足够的。
众兄弟们准备了甲兵,上了船,到了水泊对岸,又换了马。
连夜向郓城县而去。
到了郓城县,寒风阵阵,漫天漆黑,是四更时分。
有宋一朝,商业繁荣,与前朝景象大不相同。
夜间并不实行宵禁,有许多的夜市供百姓们玩耍。
只是这郓城县靠近梁山泊,纵使是没有李世民,他们也仍然有王伦那一伙贼寇。
日子过得并不怎么太平。
虽然并不实行宵禁,但到了深夜,也会将城门紧闭。
如今已经是四更时分,便是有难百姓在城里逛夜市的也要回家休息了,更不必说,这郓城小县并不如何富裕,夜市也不怎么繁荣,略有一些商贩也是早早的散场。
所以,李世民等人连夜赶到这郓城县,万籁俱寂,大门紧闭。
“未带攻城器械如何进城?且等到天亮,大门一开,咱们立刻杀进城去。”
吴用在一旁说道。
李世民打量了一番这县城的城墙,毕竟只是一区区小县,城池也不怎么坚固高深。
捋着那城门上面四处打量了一番,连个火把照明都没有。
并无兵丁把守。
一个小县,又哪里有军队驻扎呢?在这大宋朝廷若要调兵,却是千难万难。
想要调兵,十人都需要往上打报告,层层审批。
这样的小县,只有本地的一些都头掌管着四五十官兵,这些士兵并不是真正的士兵,不过是略经都头一番训练,用来维持治安而已。
而如今,郓城县的两个都头都已经被抓上了梁山,手下的官差也是死伤惨重。
这城门虽然紧闭,但是城墙之上却没有任何人把守。
李世民笑道:“虽然紧闭着城门,但却没有士兵驻守,这岂不是上天送给咱们的城池?”
“不需等待天明,且找几个兄弟带上抓钩翻上去便是了。”
吕方,郭盛在一旁听了,自告奋勇。
“府主,我二人愿意先登。”
李世民没有反对。
转头对吴用说道。
“学究,你那兵器可带来了吗?”
吴用心里疑惑。
翻开自己的衣裳,从腰间取出了自己的两根铜链。
李世民将这两根铜链分开,吕方、郭盛一人一根。
又取了两根绳索,在这铜链后面绑上。
顺着这城墙,找着位置,找到了两个插旗的地方。
吕方,郭盛先去掉了半身甲胄,减轻重量。
将手中系着长绳的铜链甩起来,甩到了那城墙上面。
正好顺着那旗杆转了几圈儿绑上了。
又将马匹牵到了那城边。两人踩着马鞍,城墙便已经够了一半了。
手一使力拽着绳索往上爬,旗杆吱呀呀晃了一晃,但到底也经受住了两人的重量。
只在城墙上蹬了两三脚,便已经攀到了城墙的顶端。
两臂一使力,扒着那城墙的边缘往上一挺,便翻了过去。
两个人动作虽然不大,但发出来的一些声音在这寂静的黑夜里仍然非常的引人注意。
但这郓城县实在是没人把守,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两个人偷偷的翻过了城墙。
吕方、郭盛顺着城墙下去。
只过了几个呼吸,便听见城门后面有声响。
吱呀呀一声,城门便洞开了。
李世民马鞭竖起,冲着士兵们下令。
“小心进城,不许发出任何响动。所有人须遵我军纪,依命行事,对百姓秋毫无犯,不敢有半点惊扰,但有违令者,定斩不赦。”
军令宣明,马鞭一挥,一马当先,轻轻的带着众人走进了城中。
马蹄哒哒的走在县城的路上,闹起的动静实在不小。
毕竟是八百多匹马。
很快,沿街的两排民房陆续的有人点起了灯火。
但只小心翼翼的向外瞅了一眼,赶紧又将自家的灯火熄灭,只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李世民知道暗中有无数的眼睛盯着自己的军队。
但自己并不打算惊扰百姓。
这些百姓对自己也没有威胁。
点首叫过来了两个本地士兵,问明白县衙牢房在哪。
便由他们两个带路,李世民带着兵直接将县衙围住。
八百人将这小小一座县衙围的水泄不通。
一个个汉子拿着兵器,杀气直冲云霄,但这县衙里还没有任何人有反应。
拐了两个角,便来到了那牢门前。
低矮的牢门用铁锁锁着,有兄弟拿着一把铁斧就过来要劈。
李世民一把夺过。
亲自上前照着那铁锁使劲一劈,只听见当啷一声,火花迸溅。
铁锁直接被劈成两截,斧头上也崩了个老大的缺口。
铁链顺着木栅栏哗啦啦垂尾掉地。
“怎么回事?什么动静?”
“又是哪个该死的半夜不睡觉?”
那牢里的狱卒骂骂咧咧的,都被惊醒了。
还以为是哪个囚犯半夜不睡觉,骂骂咧咧的起来,正要教训他们一番。
梁山的弟兄们已经从那木栅门鱼贯而入。
在那寥寥几个狱卒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腰刀便已经架在了脖子上。
“你们是什么人?”
一个节级在后面,吓得两腿打颤,强忍着恐惧喝问。
一句话说完,又是两柄刀,也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哪里敢反抗。
四五个狱卒都被压着,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
刚刚还有些睡眼惺忪,没闹明白什么情况,现在都已经睡意全无。
李世民迈步走进了这阴森潮湿的牢狱。
凤眼打量了一番,便盯着那个节级。
“晁盖被关押在何处?”
连什么威胁的话也没有说,料他不敢反抗。
那人苦着一张脸,颤颤巍巍的。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晁天王正在里间,我等好生招待,并未让他受半点委屈。”
说着便从腰间取出一串钥匙来,要递出去。
李世民一摆手,弟兄们便推着他往里走。
只往里再走了十来步,愈发的阴森潮湿,气味也不太好闻。
晁盖从里面猛地扑了上来,两手紧紧抓着栅栏。
手镣脚镣,哗哗作响。
“兄弟,来救我了吗?”
他冲着李世民大喊着,虎目含泪,一脸感动。
晁盖何曾想过自己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在东溪村,带着庄客们奋勇抵抗了一段,但毕竟不敌别人人多势众,又是官差。
自己又被打个措手不及,团团围住,一发涌了上来,将自己摁倒在地,反抗不得。
在那里被抓住,被押送到这监牢,又听那西溪村的里正一路上絮絮叨叨,得意洋洋的讲述了一番。
按照罪责,自己虽然罪不至死,但也知道此次是在劫难逃。
这鸟人要谋财害命,又要出气,必然要爱害自己。
入了这郓城县监牢无处可逃,本来已经心中绝望,却没想到李世民神兵天降一般,突然出现在这监牢之中。
真是绝处逢生,心中的喜悦和激动自是不必多提。
李世民冲着晁盖爽朗一笑。
“保正勿忧,我梁山弟兄已经将此地团团围住,必保你无忧。”
那狱卒已经将牢门打开,又伸着手去帮晁盖将手上的镣铐打开。
晁盖已经忍不住,拖着脚上的脚链往外走了出来。
迎上了李世民,四手交接,一脸的复杂心情,满心的感激。
最终只能化为一长叹。
“都是我做事不小心,也是被小人所害,才让众兄弟们冒着风险来到了这龙潭虎穴。”
梁山的是山贼,县城的县衙,对于他们来说,自然在晁盖心中算得上是龙潭虎穴。
李世民笑着拍了拍晁盖的肩膀,“保正且放宽心,这算什么龙潭虎穴?小小一个郓城县,我弟兄们已经不费吹灰之力,将整个县衙团团围住。”
“且将你救了,再去那县衙坐堂,让弟兄们充当三班衙役,咱们坐在上面审一审那害民的县官。”
晁盖听了,也是心中快意。
那狱卒已经趴在地上替晁盖解开了脚镣,晁盖活动活动自己的腿脚。
心中又是痛快又是愤恨。
若他真是因为勾结梁山而被抓,那自然是江,这事只能怪到自己行事不密,又怪不该与梁山交往太密上面。
只能自认倒霉,他本人为人豪爽,但多少也会对梁山有些怨气,只是能凭着胸怀把这股怨气排遣到不怪到梁山头上罢了。
可他被抓来的路上,那西溪村的里正一脸得意洋洋的在自己耳边嘲讽,将全盘计划如同倒豆子一般和盘托出。
他自然也知道,是这里正与那张文远捕风捉影,又有县令想要谋财害命,这才顺水推舟,三方合力将自己给害了。
如今这怨气自然都在这三人头上,而怪不到梁山的头上。梁山能冒着危险亲自杀到县衙牢里来救自己,只会让晁盖感动。
“兄弟,走,去县衙。”
李世民拉着晁盖的手就往外走。
那一直没敢吭声的牢狱里的众多犯人,此刻也都叫嚷了起来。
“好汉,救我等一救。”
“好汉,我们也是冤枉的,救救我们啊。”
“好汉救命,我们愿意入伙。”
对于他们,李世民并未理会,毕竟也不知道这些人是真冤枉假冤枉。
当年自己曾经放了一伙罪犯,想搞一搞什么佳话,结果被骂的狗血淋头。
后来自己也知道那样不对。
这些犯人,李世民自然不会随便的放掉。
“府主,要将这些爪牙都杀了吗?”
吕方恶狠狠的。
吓得那些狱卒们都趴在地上磕头求饶。
晁盖见状,转过头来开口。
“兄弟,这些人也都是听命行事,而且对我礼遇有加,听那牢里的犯人说,平时也不十分残害犯人,就饶他们一命吧。”
李世民笑着说道。
“既然不算坏人,便饶他们一命。”
狱卒们千恩万谢的磕头自然不必多说。
随后,众人又大摇大摆回了县衙。
真如入无人之境。
那么大的一个城墙都翻了过来,小小一个县衙自然不必多说。
有弟兄直接跳墙过去,将大门打开,迎着李世民他们直接从正门进入。
但凡有那几个仆人,还未从睡梦中睁开眼,钢刀便已经架到了脖子上,只留下一个惊慌的表情,哪里敢发出半点动静?
弟兄们四处寻来火把,又在院子当中点起了几个炭盆,焰腾腾的放着光亮。
将整个县衙照得亮腾腾的,如同白昼一般。
那正厅后墙之上挂着的明静高悬四个大字的牌匾也被照的闪亮。
李世民直接走到了那县太爷的官位上,在这正当中坐下。
晁盖与吴用一左一右坐在两侧。
孙安怀抱着两支镔铁剑,立于李世民身后。
吕方、郭盛拿着方天画戟带着几个弟兄在两旁站着,好似三班衙役。
韩世忠则直接带人冲向了后宅。
只听见在这寂静的夜里,后宅一阵喧闹,几声惨叫。
不知惊醒了何处的公鸡,也积极的打起鸣来。
一鸡叫,一城的鸡都跟着叫,雄鸡嘹亮的打鸣,试图将那红日从这夜幕中叫出,为世间带来光亮。
韩世忠直插后宅,在一个被架着钢刀的仆人指示下,找到了县令所住的房间。
一脚踹碎了木门,另一脚已经踏了进去。
便看着那县令背对着自己的婆娘,刚刚睁开眼睛,一脸惊恐的看着韩世忠。
哆嗦着伸出来自己白胖的胳膊,也不顾寒冷,指着韩世忠哆哆嗦嗦的。
“你,你是什么人?敢来此造次。”
“来人,快来人啊。”
县令往左右喊着,但哪里有人动弹?
那县令的婆娘也被惊醒了,从被窝里半爬起来。
锦被滑落,露出了半边赤裸的胸膛。
只见这屋中这般的场景,也是忍不住惊叫了一声。
韩世忠哪里和他们啰唣,直接冲上去,一刀柄砸在那女人的头上,把她打晕过去。
伸只手拽住那县令的长发,直接将他那肥胖的身躯从被窝里拽出,砸在了地上。
大冬天里,县令的屋子里其实也不怎么冷,火盆烧着,烤得暖烘烘的。
县令赤条条的摔在地上,惊恐的忍不住下面一松,黄澄澄的液体便流了一地。看着韩世忠晦气。
韩世忠踹了他几脚,对这些当官的,韩世忠可是恨坏了,尤其是这样给人家罗织罪名,刻意谋害的。
这县令被韩世忠打的在地上直打滚,滚了一身黄澄澄的尿。
恶心的韩世忠也再下不去手。
气的从床上把那床被扯下,罩在了这个猪头县令身上,又猛踹几脚。
“好汉饶命啊,好汉饶命。”
“啊,别打了……我有钱,我给你们钱,别打了……”
“狗官,哪个要你的臭钱!”
韩世忠怒目圆瞪,又冲着他猛踹了一脚,这一脚险些把这县令踹过气去。
他何曾这样痛快的打过一个官,而且还是一个文官,只感觉是酣畅淋漓。
只是不敢再打,虽说是裹着一床厚厚的被子,但毕竟自己力大,怕把他打死了不好交代,又命令手下赶紧押着这个县令前往公堂受审。
那躺在床上赤身裸体的妇人,韩世忠着看了两眼,也没管她。
想了想,走到床边,将那铺盖往上一掀,将那昏迷的妇人略微遮了遮。
虽然正是青春的汉子却连摸也不摸她一下。
是个正常人,都知道不该做这样的事,但又有多少人能抵住心中的诱惑?何况这县令的母夜叉长得还颇为艳丽。
不过韩世忠是跟着李世民的,李世民经常向他们强调军纪的重要性,李世民对于经济的重视,让韩世忠也不得不把军纪严明刻在心中。
那县令被驱赶着从温暖的房间走出,屋外的冷冽寒风让他忍不住紧了紧身上的被子。
也顾不得身上的尿骚味,一双眼睛四处打量着。
企图获得一些有用的信息破局。
他能做到县令也不是个傻子,自然不能把全部的信心都放在这些入室的贼寇善良上。
只是从后宅走到前面大堂,寥寥几步路的距离,转眼间便走完了。
这县令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眼前这些军士看起来是训练有素的,行动起来,一言不发。县令猜想着虽不知那伙梁山贼寇如何,但这样的实力必然是少有的厉害山贼。
整个郓城县也就这么一伙大山贼了。
被压到大堂,却没有从那后面直接进去。反而转了一圈,从大堂的正门走过去。
几个火盆,无数的火把照得亮堂堂的。
县令裹着被子,狼狈的抬头一瞧,明镜高悬四个字正在火光下闪着光。
再低头往那官位上一看,中间坐着一人,威武不凡。
龙眉凤目,飘飘有出尘之姿,冉冉有惊人之貌。
手边坐着那人,分明是晁盖。
这县令便什么都明白了,那晁盖与梁山能挂上一些瓜葛,县令是能想到的。
这些地方乡绅大地主经常与那什么江湖绿林人往来,与那梁山能扯上瓜葛再正常不过了。
只是不实打实的犯罪,官府一般也不会去抓。
自己本来是捕风捉影,想借个由头搜刮一些钱财,立个功劳。
没想到居然歪打正着抓到了正主。
县令心中百味杂陈,一时间也不知该感叹自己是好运气还是坏运气。
谁能知道,这伙梁山贼寇居然胆大妄为到了这种地步?
大晚上的大摇大摆杀进了郓城县,旁若无人的进了县衙,坐在自己的官位上,把自己这个县令当做阶下囚。
县令心中愁苦自然难说,才踏入大堂之内。
晁盖的两眼便要喷火。
李世民坐在大堂之上,也不废话,伸手一拍惊堂木。
啪!
那县令吓得一哆嗦,瞬间跪倒在地。
晁盖看着眼前这个害他的县令,他只随便滥用职权,便将自己害进了牢狱,失了清白之身。
如今被抓在这里,趴在地上,赤条条的身上盖着被子,真如同一个肥王八一般,这般的狼狈。
被这样的家伙给害了,自然又羞又气,看他这样狼狈,又是心中痛快。
复杂的心情让晁盖百爪挠心,恨不得用后槽牙磨碎了这个县令。
李世民本来不打算那么快的拿郓城县怎么样,这样一座小城,自己很容易的便能将他打下来。
但是打下来他没有任何的意义,占了这座城池,对这大宋朝廷来说,意义也不一般。
必然要派大军来夺回这座城池。
这么一座小城,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让李世民守也是守不住的。
李世民原本打算在这梁山积蓄力量,待到来年再开始攻城略地。
练个几万兵马,占个几座城池,互为犄角,便也有能力与大宋朝廷的大军对抗。
并且不至于陷入死地,被拖入泥潭,还有余力一边打一边壮大自己。
不过,如今因为晁盖这事,计划不如变化,打进了这郓城县,与这官府算是真正的撕破了脸。
不过,来都来了,李世民也不打算空手而归,正好借此事做些文章。
审一审这个县令,折辱他一番,给晁盖出气,仅仅只是晁盖看着的感觉而已。其实根本不是李世民的目的。
这县令跪在地上,看着那大堂之上的人一言不发,自己也不敢说话。
又觉得有些寒冷,裹了裹身上的厚被,乖乖地低着头跪伏在地上。
余光悄悄打量着两侧。
心中愈发的后悔,不该招惹梁山。
这梁山的实力实在太强了,单看这两边充当衙役的领头的,一个一身红衣,一个一身白袍,手持方天画戟,就卖相不俗了。
就在这沉默之中,外面又是一阵响动。
一队队士兵从外面进来,押送着一个个的县衙小吏。
李世民早派人带着领路的仆人,将县衙这几房的吏员全都抓了回来。
就连那西溪村的里正,是因为没来得及回村,在这县中住了一夜,也被抓了。
一群小吏们也都恐惧的跪在县太爷身边,宋江也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