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想请你帮忙，看看怎么挽回局面。如果有巴黎航展的事儿，你肯定没时间参与这个医疗项目。现在巴黎航展的事儿取消了，自然就可以帮我老爸一把。”
“原来是这个情况。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有空聊聊呗。”肖空道。
“喂，请问是肖空先生吗？我是华飞科技的营销总监庄文斌。”肖空接到一通陌生的电话，对方很客气。
华飞科技？好像没听说过这个名字。肖空咕哝了一句。
“您有什么事吗？”肖空问。
“我们是一家无人机生产企业，目前在国内市场份额排名第三。刚刚看到天纵和神鹰的合作已经终止……”庄文斌在电话里刚要做自我介绍，就被肖空打断了。
“哦，不好意思，我们已经有了新的客户，目前没有时间和精力服务华飞科技。”肖空道。
“您误会了，我们不是想请天纵为我们服务，而是另外有一个想法。如果方便的话，可否有空面谈？”庄文斌并不生气，态度依旧很温和。
“面谈？有什么好谈的？”
徐博文的办公室宽敞，明亮，布置得简约明快。很难想象这是一家风险投资公司老大的办公室。
“徐总您好！”肖空主动伸出手。
“肖总年轻有为啊，上次的医疗直播给我们打了一个非常好的广告，令我们一众合伙人印象非常深刻。”一见面，徐博文就夸赞肖空。
“您过奖了。那次直播只是我给老师看病的一个……嗯……副产品而已。而且，这个副产品还给您带来了副作用，呵呵。”肖空谦虚。
“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谁能事先知道那次直播会带来这样的后果？”徐博文给肖空宽心。
肖空笑笑。
“基本情况希瑶应该都跟你说了吧？”徐博文问肖空。
“嗯，大致的过程都已经说了。可能有些细节没有说得太清楚。”肖空道。
“你看一下，这个是昨天的报告，又有十五家医院提出要退订医疗服务。”徐博文递给肖空一张表格。
上面记录着目前已经预订医疗服务的医院名称，已经提出退订服务的医院上面画着删除线。肖空粗略数了数，已经提出退订的有差不多五六十家医院。
“这些都是之前有意向订购医疗服务模块的医院么？”肖空问。
“对，自从上次你直播之后，就陆陆续续有医院打电话来表示意向，甚至有些医院还愿意提前打来一部分费用，获取正式订阅的折扣。但自从那个‘大医生’数字医疗项目开始铺天盖地的宣传之后，咱们这里就开始有退出的医院。”
“对方开始宣传之后，咱们这边反击了么？”肖空问。
“怎么会不反击？他们在哪个杂志做广告，我们也在哪个杂志做广告。这样针锋相对的宣传攻势持续了差不多一个多月呢。”徐博文挠挠头道，“可对方比我们的规模大、实力强，卯足了劲要和我们pK，所以在宣传攻势上不遗余力。一个多月下来，钱没少花，可不怎么见效果，还是有不少医院退出。”
正说着，徐博文的手机响了起来。
“你看，这是西江省玉山县医院的陆院长打来的电话，估计也是要退出。”徐博文给肖空看手机，“当时我上门拜访过这个陆院长，临走他还拉着我的手说我们办了一件利国利民大好事呢。”
说着徐博文接起电话。
“喂，陆院长您好！”
“徐总，对我是老陆。”手机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那个医疗大数据系统的事情，我们院里头研究了一下，决定还是先放一放，等以后有机会再合作吧。不好意思啊。”
“陆院长，咱们原来不是商量好了，玉山县医院是第一批试点医院吗？怎么这么快就改主意了？”徐博文急道。
“这不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嘛。咱们面谈的时候都已经过去了几个月的时间，中间好多事情都已经变了。所以……”
“陆院长，您能不能跟我交个底，县医院是不是要加入那个和我们竞争的‘大医生’数字医疗项目？”徐博文也顾不上绕弯子。
“对，就是那个项目。”陆院长在电话里犹豫了一下，随即坦白道，“他们前两天来我们院里，向几位领导介绍了他们的项目。我们经过研究，认为他们那个项目性价比更高。他们承诺项目正式投入使用之后我们医院可以免费使用半年，半年之后再有半年的使用费半价。这么优惠的条件，我们肯定不能错过啊。”
“陆院长，咱们抛开私人的关系不谈，我们这套大数据医疗项目可是整合了国内所有最顶尖的医院和医生的经验，还要深度挖掘以往的病历，同时对接国外最先进的医疗技术……”徐博文又要向陆院长介绍项目的优势，却被陆院长的话打断。
“徐总，我知道您这套系统很先进，有不少独特的优势。”陆院长道，“可我们对比了一下，感觉‘大医生’这套系统并不比你们差。而且投资大医生项目的，是几家规模特别大的投资公司。随便拉出来一家都比你们要大上好几倍。所以……就别怪我们身在曹营心在汉了。有机会再合作吧。”
“陆……”徐博文还没来得及做最后的努力，陆院长就已经挂掉了电话。
“你看，我最近只要接到医院的电话，9成9都是要退出的。”徐博文苦笑着说。
“这大医生项目势头挺猛啊。”肖空若有所思。“您让秘书把这个项目的所有详细资料都发给我吧。还包括他们投放的媒体，以及整个医疗相关产业里最有影响力的前五十家媒体名单。”
南溪省，江春市。
一栋外面看上去毫不起眼的二层小楼，里面的装修得如同宫殿，巨大的吊灯从半空垂下，大理石地板光滑如镜。墙壁上装饰着难辨真假的华丽壁画和油画，办公桌是用整块厚重的松木刻成，上面摆放着茶具。怎么看都不大像是一个正规的办公室，倒像是一个私人茶室。